第(1/3)頁 優雅而悅耳的鋼琴聲宛如泉水般環繞著整個廳堂,衣冠楚楚的紳士淑女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閑談,時不時從侍者托盤上取下一杯香檳,又或是從那華貴的長餐桌上取一塊精致的點心,這種上流聚會的形式似乎自貴族階層出現后就沒怎么變動過,參與者都非常滿意這種約定俗成的格調。 女主人德·施特羅爾伯爵夫人維持著雍容而不失禮數的微笑,盡職地招呼著賓客,哪怕只是閑談幾句。能前來參加這個聚會都是同一個利益圈里的人物,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維持至少表面上的和氣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與另一個同樣衣著華貴的中年女士聊了一番巴黎現在流行的時尚,順帶鄙夷了下倫敦這邊的穿衣風格之后,伯爵夫人看向一位雖然同樣衣著正式,但卻比別人矮上不少的賓客,那是一個半大的少年,有著高貴的漆黑發色,清秀的五官難掩稚氣。 “埃爾文先生,這次又是您代表弗羅斯特家族嗎?”這是標準的成熟女人對可愛少年的語氣,帶著些許對可愛小動物的那種歡喜笑意。 “費伍德叔叔有事抽不開身,您知道的,他一直很忙。”埃爾文很得體地回應道。 所謂的“忙”,實際上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外加十幾個妙齡女郎在莊園里開派對,費伍德至少要應付四五個雌性生物,確實抽不開身。 “有這樣一個長輩確實很讓人操心,是吧?”伯爵夫人很善解人意地說道。 埃爾文像個大人般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又寒暄了幾句,伯爵夫人的注意力便轉移了。埃爾文則不咸不淡地應付了來自其他一些人的招呼,隨后后退幾步,退到人群之外。 雖然個頭不高,但他看向這些上流人士的目光卻仿佛是從高處俯視。 這些人自認為站在這個國家的頂端,享受著最高等的利益,自認為是高人一等的人類精英,但實際上與販夫走卒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他們所謂的高貴,就好像是寒鴉費力插在身上的孔雀羽毛。 再多待一秒他都渾身不自在,埃爾文轉身大步走出了客廳,“喬爾。” 身穿健碩以至于把西裝撐的鼓起來的喬爾·安迪遜就站在門口,一點都不意外自家少爺只出席了五分鐘,“準備走了嗎,少爺?” 埃爾文微微點頭。 這場“上流”聚會是施特羅爾為創建一項慈善基金而舉辦的,打著對西非地區進行人道主義援助的名義,但實質上只是把財富從左手轉到右手,以避免高額的稅金,這種手段實在是過于常見以至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埃爾文之所以會來,僅僅是因為施特羅爾夫婦和他那故去的父母有些交情,不過此時距離那場讓弗羅斯特夫婦喪生的空難悲劇已過去十年,這份交情基本也只剩下應付性的禮節。 喬爾很快就把車開了過來,埃爾文上車,柔軟的皮質坐墊讓他的身體有了些許的放松。閉目養神了一會兒,他打開車座一旁的暗格,取出一把小巧的銀色左輪手槍。 這把武器看上去更像是個工藝品,秀氣、輕巧,握柄上雕飾著淡金色的花紋,很適合婦女和孩童使用。 感受著槍身傳來的冰涼觸感,埃爾文內心卻有一絲燥意。 他今年十二周歲,但卻有著遠超年齡的思維能力和心理素質,他的記憶甚至可以追溯到他這個世界出生之前,在他的認知中,他原本生活在數十年之后,而不是這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 似乎靈魂穿越到過去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提前預知二十年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優勢,即便從沒有做過這方面的準備,同時也對這時候的英國一無所知,他也只需要買下一些二十年后人盡皆知的公司股票就可以獲得驚人的財富。 然而很快埃爾文就發現,那些二十年后人盡皆知的公司企業他竟然一個都找不到,他記憶中的那個地球和他所身處的地球,雖然大體上相似,但細節上卻完全不同,比如幾十年前發動世界大戰的那位元首名字竟然叫蒙斯克…… 埃爾文委實感到有些錯亂,他真的是靈魂重生者嗎?還是這段記憶不過是他得了癔癥幻想出來的?但不管怎么說,光是從出生時就具備完整思維能力這一點就足以顛覆現代腦科醫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