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V章-《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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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婉表情一變,“什么意思?”
季沅倨傲的目光打量著她,輕晃手中的高腳杯,表情波瀾不驚的說:“看在你兒子的份上,我可以娶你。”
元婉以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季沅,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他面上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是那種大爺我樂意娶你趕緊給我爬過來跪下謝恩的乖張姿態(tài)。
好半晌,元婉開口道:“你有病吧?我兒子關(guān)你什么事?”
季沅臉色微變,帶了些不悅,但依然保持著風度,說:“我沒病,你也沒聽錯。過去怎么樣,我不追究了。只要你嫁給我,我會照顧好你們母子。”
元婉站起身,問:“季先生,我可以說臟話嗎?”
季沅表情冷下來,“元婉,你別給臉不要臉。”
元婉微笑,“我還是用行動回答你。”
她拿起桌前的酒杯,手一揚,朝季沅潑去。
杯中紅酒紛紛揚揚的從季沅打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fā)和俊美的臉龐上往下滾落。
季沅豁然起身,臉色陰霾至極,降到冰點的眼神,猶如萬箭齊發(fā)。他走向元婉,元婉步步后退,表情強撐著,眼底已泄露出一絲驚慌之色。
他驀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近,危險的瞇起眼,“你還真是不知好歹。”
事已至此,怕也沒用。元婉揚起臉,直視他凜冽的眼神,冷笑,“你愿意娶我,我跪下謝恩,就是知好歹了?很抱歉,我沒病,沒發(fā)神經(jīng),我是個有理智有感情的正常人。我不可能嫁給一個禽獸!”
季沅的表情難看至極,連呼吸都加重了,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么。
她眼里的嫌棄和憎惡,如此鮮明又深刻,就像淬了毒的鋒利刀刃,狠狠扎在他心上。她還嫌不夠,繼續(xù)拿著刀扭絞,“就算你家財萬貫呼風喚雨,在我眼里也不過是個畜生!沒有哪個正常女人,會愿意嫁給畜生!”
季沅的心口一窒,承受力已經(jīng)被逼到了極點。他驀地掐住元婉的喉嚨,阻止她繼續(xù)說話。
元婉呼吸艱難,喉嚨抽痛。知道掙扎也沒用,她并沒有掙扎,仇視的目光死死盯著他,表情痛苦到幾近扭曲。
季沅掐著她步步后退,他的表情更為扭曲,“閉嘴……給我閉嘴……”
元婉被抵靠在玻璃幕墻上,她懷疑他再加把勁,她的脖子就會被擰斷。面對他憤怒的癲狂,她絕望的閉上眼……
死了也好。死了不用再夾縫求生。死了不用再面對一個人的煎熬。死了去下面,找蘇源問清楚,他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痛苦與罪孽,一切都被活著的人承擔著。
活著的人好累……
季沅看到元婉萬念俱灰,甚至是一心求死的表情,激怒的情緒又加了些其他東西。說不清的惶恐和惱怒襲上心頭。
他松開手,湊到她耳邊咬牙道:“你兒子這輩子投錯了胎,才會遇到你這種不負責任的母親。”
元婉緩緩睜開眼。
兒子……她還有兒子……
是她自私任性的把他帶到人世間……
如今他正嗷嗷待哺,她卻快要撐不下去了……
元婉的眼淚猝不及防滾下來了。對兒子無法彌補的虧欠,是她心中難以言說的痛。
他已經(jīng)沒有了父親,如果連她都不在了,他該怎么辦……
她噙著淚水的雙眼看著季沅說,“我也想做個負責任的母親,季先生,請您給個機會好嗎?只要您別再騷擾我們母子的生活,我們會過的很好。”
“你……”季沅氣結(jié),別開臉不看她,緩了好一會兒,方才壓住那股快要把他嘔死的邪火。
元婉又說:“季先生,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有必要拿一個小孩,威脅一個女人嗎?欺凌婦孺幼小,傳出去您臉上也沒光。”
“為什么不跟我?”他逼近她,眼底斥滿陰鷙,“你不是喜歡有錢人嗎?我有的是錢,你想要多少,我給你多少!你裝什么清高!”
“我有錢養(yǎng)活自己和兒子,不勞您施舍。”
元婉用力推開季沅,跑到一邊。
她與他拉開一段距離后,說:“看來您是不打算把我兒子交出來。那我只有去報.案了。我還不相信,這世界沒王法了。”
元婉轉(zhuǎn)身離去,邊走邊取身上的珠寶首飾,往地面上扔。
季沅陰鷙的眸子,盯著她的背影。五年前,他不名一文,只有一顆真心給她,她棄之不及。如今他什么都有了,她依然是這樣……為什么每次都是她瀟灑轉(zhuǎn)身?
季沅的手機響起來了。
是劉燕琳打來的。
季沅接通電話,開了外放。劉燕琳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季總……您有空嗎……”
這聲音帶著明顯的緊張和壓抑。
元婉腳步一頓。
季沅看著元婉的背影,嗓音低沉淡漠:“怎么?”
“張公子今晚玩性大起……我都說我是您的人……他非不信……季總……”她頓了下,那邊傳來一陣陣嘈雜的喧嘩聲,像是有人在摔瓶子砸桌子,“季總……您能過來一趟嗎……”
接著噪音遠離了些,她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乞求,“季總,求您幫個忙,就當是看在婉兒的面子上……我把張公子得罪了……他今晚不會罷休……只有您能幫幫我了……”
季沅表情冷淡:“承誰的情,就由誰來說話。”
他直接把電話掛斷。
元婉僵立原地。朋友重要還是尊嚴重要?
面對季沅,她還有尊嚴嗎?被他侮辱那么多次,她又能拿他怎么樣?
季沅坐回在位置上,點了一支煙,不緊不慢的抽著。似乎是料到元婉會回頭找他,看到她轉(zhuǎn)過身,他毫不詫異。
元婉走到季沅跟前,咬著唇,幾次想張開嘴巴卻都沒發(fā)出聲音。
季沅彈了彈煙灰,抬起眼看她,冷冷淡淡的說:“怎么,求人還要我教你?”
元婉的嘴唇被她咬的一陣白一陣紅,血色像是要涌出來。
季沅冷笑,“想好了怎么求人再來找我。”站起身,往外走。
元婉跪在了地上。
她看著他的背影說:“你喜歡這樣,對嗎?”
季沅頓住步,轉(zhuǎn)過身。
元婉跪在地面上,直直的看著他:“是不是還要磕頭?磕幾個?”
季沅驀地變了臉色,大步上前,提起元婉。他抓著她,走到餐桌邊,桌布一掀,餐桌上的東西希臘嘩啦的掉下去。他把元婉按在桌子上,俯身堵住她的唇。
他在她口中狠狠席卷一番后,抬起頭,眼神陰沉:“我還喜歡這樣……這樣……”他肆意折磨,元婉奮力掙扎起來。
她可以為了朋友不要尊嚴,但她不能賣身。
再一次送上門被人侮辱,她做不到!
元婉掙扎著滾下桌,跌倒在地,她脫掉腳下的高跟鞋朝季沅砸去。季沅額頭被擊中,起了一塊青紫。
他眼神可怖的盯著她,步步逼近。元婉慌張至極,隨手拿起了一把掉在地面的西餐刀。
她攥緊了刀子,眼里是玉石俱焚的恨意,“……不要過來!”
季沅唇角譏誚,“你能把我怎么樣?”
他上前一步,蹲下身,伸手去奪她手中的刀子。元婉手腕一轉(zhuǎn),不顧一切的爭搶,刀子險些由她臉上劃過時,季沅及時抓住刀刃,掌心鮮血噴涌,滾落的鮮血濺紅了白襯衣袖口。
季沅松開手,元婉緊攥著刀,往后挪了些,雙眼緊盯著他。
“把刀放下。”季沅看著她說,極力壓抑著情緒。
元婉迅速爬起身,身上禮服凌亂不堪,下擺被撕開了一條大口子。她索性把大腿以下那一截撕掉,地面上滾落細碎的鉆石。她一手拿著刀不敢放下,一手撕裙子。一絲細微凜冽的疼痛牽起……刀刃突然被握住。
季沅眼看著那刀要割上她的腿,最快的反應(yīng)用右手,忘了手上還鮮血淋漓。
他扳過她的手腕,蠻橫的把刀搶過來了,看到她腿上那道細紅的血印,氣極罵道:“你tm找死啊!”
元婉警戒的看著他,往后退了兩步。她拿起手包,迅速轉(zhuǎn)過身,打著赤腳,穿著破爛的禮服裙,往餐廳外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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