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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猶豫了下，她還是說，“我先探探路陽的口風。如果他不想看到電影上映的話，我就買斷。如果他不介意，那么電影照常上映。”

    “沒問題。”手機另一端，孫星耀捶胸頓足。為什么自己就沒那個運氣，在文靜早幾年落魄的時候遇上她呢！

    “等跟路陽商量好后，我再去你那看劇本。”文靜飛快安排好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

    “孫總在猶豫要不要上映‘復仇’？因為擔心影響到我？完全沒那個必要，就跟以前一樣正常上映好了。”出乎意料，路陽渾然不把自己在“復仇”里的平庸表現(xiàn)當一回事。

    文靜語塞。恍惚間她突然想起，某人是有的玩就很開心的網(wǎng)癮少年來著……

    “我的黑歷史還少么？根本不差這一個。”路陽滿不在乎地笑起來，渾身上下透著股光棍氣質(zhì)，“目前圈子里的影帝影后們，哪個沒有點撲街作？我就是次次表現(xiàn)太好，才淪落到?jīng)]人敢跟我合作的地步。”

    文靜遲疑了下，詢問，“粉絲那里怎么辦？他們也許接受不了。”

    路陽凝望自家經(jīng)紀人，認真道，“我從沒有偶像包袱，也不打算在粉絲面前裝的多么完美。本來就是人，有不足是正常的。裝的越完美，將來露出不那么美好的一面，粉絲就會越失望，倒不如一開始就表現(xiàn)出真實的自己。能接受的留下，不能接受的離開。再說，之前最慘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退圈的程度了。見識過大場面后，還有什么事情能打倒我？”

    一邊說話，路陽一邊不自在地瞄了文靜一眼，然后飛快移開視線。比起身為男主，風頭完全被女主壓過，他其實更介意電影最后一幕。文靜女扮男裝，希望辭官，安全抽身，他卻堅定拒絕，一副毫無商量余地的模樣。

    復仇結(jié)束拍攝已經(jīng)好幾天，可午夜夢回的時候，不知為何，他經(jīng)常夢到那一幕。然后心驀然被揪住，情緒莫名恐慌，之后整個人就會驚醒。

    用專業(yè)術(shù)語來說，就是他沒能順利出戲。

    路陽漫不經(jīng)心地試探道，“這幾天休息的還好么？思緒會不會依然陷在電影里？”

    “吃了睡，睡了吃，偶爾看看電影，玩玩游戲，已經(jīng)恢復過來了。”文靜無所謂道。

    路陽黑著臉，心想，某人已經(jīng)完全不當回事，他卻死活出不來，那不是說明他更在意么！

    文靜卻在旁邊接著感慨，“經(jīng)歷的次數(shù)太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逐漸習慣在電影里跟你有曖昧線了呢。”

    這都能習慣……

    路陽撇過頭，臉色很不好看，“總之，我一點不覺得復仇播出會影響我什么。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早就呆不下去了。”

    就算真在黑歷史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那也一定是因為片尾賣蠢想歪，而不是因為在劇中表現(xiàn)不出彩。

    “你說好就好咯。”文靜其實無所謂。

    “再說，因為我一個人選擇電影不上映，對其他人不公平。”路陽淡淡道，“所有演員都很努力，本就該給他們一個露臉的機會。”

    “不過真的沒想到呢，你也有陰溝里翻船的一天。”文靜托著下巴，她其實同樣以為，不管什么情況下，路陽都能表現(xiàn)出色。因此，她無法指責孫星耀考慮不周。

    “翻過船的影帝不止我一人。也許在別人眼里，沒翻過船的影帝不接地氣。”路陽開玩笑道。

    文靜被逗笑了。

    **

    于是跟孫星耀見面的時候，文靜改了口風，“電影正常上映吧，不買斷了。”

    “路陽不介意？”孫星耀有些意外。

    “看他的樣子，恨不得再多翻幾次船，接接地氣。”文靜發(fā)現(xiàn)自己白擔心了。

    孫星耀松了口氣，“他不放在心上就好。”

    “你說的劇本呢？拿來看看。”

    孫星耀順從地甩出一打厚本子，“喏。”

    “……”文靜沒接，木著臉問，“你不看的嗎？直接把工作托付給我？”

    “都看過了。但是眼光沒你好，怕有遺漏。”孫星耀老老實實坦誠自己水平不行，“你拿著普通劇本，稍微改改就能改出好作品，我哪敢有把握地說哪個劇本不行？萬一本來不行，你改改就行了呢？”

    文靜喃喃自語，“為什么有種不遠千里、跑來星耀當苦力的感覺？”

    “錯覺，一定是錯覺。”孫星耀邊說，邊往文靜手里塞劇本。

    文靜也就是嘴上說說。她認命地拿起厚厚一堆本子，開始一一翻閱。

    剛翻開第一本，文靜就挑了挑眉，露出意外之色，“劇本內(nèi)容不錯。”

    這是個武俠劇，同樣是女主女扮男裝的故事。

    男主武功奇高，面上是正道人士，品行優(yōu)良，備受眾人推崇。但其實暗地里心高氣傲，覺得天下間無一人是他的對手。并且因為小時候的一些遭遇，他變得憤世嫉俗，于是密謀一統(tǒng)天下。

    女主表面上看是男主的得力手下，但其實是男主的小青梅。兩人小時候感情非常好。因為意外，女主不得已離開男主。但沒過幾年，她又想方設(shè)法回來了，只不過回來的時候作男裝打扮，男主沒能認出來。

    她明白男主一舉一動的含義，也知道男主打算一統(tǒng)天下，只不過故作不知，悄悄把男主寵上了天。

    劇本里有幾個轉(zhuǎn)折點。

    男主一直以正面角色示人，但在劇本一半的時候，會突然揭露他幕后黑手的身份。

    男主有好幾個手下，女主是其中最忠心、最得力的一個。前半段劇情會讓人覺得，她是愚忠，被感情遮蔽住了雙眼，在后半段里會顯示，原來她一直知道男主在做什么。但她依然選擇聽從，因為她想寵著男主。

    在片尾的時候，女主穿著女裝死在男主懷里，微笑著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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