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齊不聞反應(yīng)過來,臭味飛濺,小號從后面干掉了這人體蜈蚣,他的身子一歪直接摔在齊不聞身上,蠱涎順著他的衣領(lǐng)往后背里灌。 “就不能打聲招呼再動手嗎!” 整個茶樓二樓都響徹了齊不聞的咆哮,夠了,真他媽夠了,碰上瘦章這種貨也就罷了,還他媽碰上這么沒有眼色的豬隊友。 “裝什么潔癖,”小號不滿地摸了摸手上的蠱涎,“能讓你活下來就不錯了!” 二樓終于清靜了,齊不聞摸著凳子坐下,小號和瘋子看起來稍微輕松了一點,但這滿屋子的狼藉讓齊不聞頭大,合著不是他們的茶樓。 唐克蹲在地上,湊到那東西的天靈蓋聞了聞,看那架勢還想舔一口,齊不聞連忙將他拽到自己腳邊坐下,拿手捏著他的脖子,只有這樣安撫才能讓他稍稍平靜一點,如果手藝到位的話,這貨說不定還會躺下把肚皮露出來給你,以示信任。 齊不聞沒工夫搭理唐克,拿腳踢了踢地上那玩意兒,問小號。 “你知道這是什么。” 他說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因為小號有著章琢的記憶,難怪他剛才一下就知道這東西的弱點在哪兒。 “章家的蠱門,都是蜈蚣,”小號喘了兩口氣才把氣喘勻,他這兩年過得可能真的不太好,比以前瘦了,而且看著虛了,“這叫蚣兵蠱。章山十沒煉成過什么蠱,就這個,虛張聲勢用的。” 沒錯兒,是虛張聲勢,齊不聞還記得章琢用的那些蠱,如果是章琢出手的話,他們沒這么輕易就能解決問題。 “但還是有毒。” 小號攤開自己的手,碰到蠱涎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泛紅,瘋子也在輕輕抓撓脖子,顯得有些煩躁。 “回去弄點兒解蠱的藥。” “去哪兒弄?” 小號頭也不回,“去你家唄。” 齊不聞沒帶他們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唐克的堂口,剛才上樓的時候,齊不聞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關(guān)于小號的事兒,免得在道上走漏風(fēng)聲,小號現(xiàn)在雖然不是金家的棋子了,但畢竟曾經(jīng)參加過金家的行動,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知道得太多,不說別的,要是能拿著他去找金家要好處,至少也能拿到不少賞金。 堂口里的人多,齊不聞待著心里踏實。 一路上車窗都大敞著,齊不聞開車的時候胸前貼著方向盤,實在不想讓滿后背的蠱涎直接蹭在靠背上。 風(fēng)聲呼嘯中,沒人說話,好像是瘋子或者小號開口說了些什么,但也馬上被風(fēng)卷走。 齊不聞多希望自己滿腦子的煩惱也能被卷走,但此時無數(shù)思緒就像剛才那只蚣兵蠱一樣,橫生出很多亂七八糟的枝杈,左一道右一道,讓他的腦子亂得不行。 本來是想來查齊不聞自己的小號,現(xiàn)在可好,拽出一大團亂麻。 進了堂口后,小號輕車熟路就往后面放印的房間走。 這種感覺讓齊不聞非常不爽。 這明明是他的堂口,但是小號因為有著章琢的記憶,對這里了如指掌。 而瘦章……在夜半更深之際,章琢應(yīng)該沒少帶他過來。 這特么還是齊不聞的堂口嗎?這是他的齊家?齊不聞心中仿佛有只獅子在咆哮。 假的!都他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