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冰吊掛上屋檐,隨著暖春來臨,漸漸融化的水漬滴答滴答落下。 屋舍中透出昏黃光芒,案桌后一道身影提筆刷刷書寫,片刻后似有覺得不妥,皺眉揉掉紙張。 此時門外響起腳步,人影抬頭之時,屋舍門扉被推開,灰袍披甲身影佇立門口。 寒冷和的空氣順著人影身側灌進屋舍,引得案桌燭火搖曳。 關上門扉,披甲人已經來到桌前,拱過手臂。 “涼州陷落,大批子民逃亡,如今善州州牧來信,賊人大舉行軍,鋪開鋒面,似是全面推進。” “下一個,便是咱們了。” 燭火映照下的粗眉蹷起,放下手中毛筆,擱置上筆山。 匯報戰事之人正是毗鄰涼州的靈州守將,戰事一起,便知會了州牧。 但畢竟蠻軍數量龐大,自始至終乃是靜觀其變。當然這其中多半,也是靈州州牧的意思。 靈州州牧重新取上一張粗糙紙卷,置于案桌,方才緩緩開口。 “涼州富庶,屯兵雖少確有堅城之稱,想不到這個韓威,竟是在一夜之中逃遁。” “看來這大戰,在所難免。只是啊,苦了咱們這些州郡的子民。” 說到這里,靈州州牧收起冷峻目光,緩緩合上眼簾,嘆上一口氣。 “二十萬啊!二十萬蠻軍,咱們這小小州郡,如何抵擋?” 放下拱起的冰冷手臂,靈州守將試探性的問出話語。 “州牧的意思是……不打?” 身為軍卒,身上有股血性,難免話語中帶著一股怨怒。 對于這個下屬,州牧早已習慣了他的脾性,自然也不會生氣,從案桌旁起身,走至窗前,讓從縫隙中呼呼灌進的冷風吹拂去面頰,嘆上一口氣。 “仗,已經開始了,逃與不逃終將是同樣的后果,但州中子民乃是無辜之輩。” “吩咐下去,打開城門收攬過往落難子民,施舍些胡餅飲水,讓他們自行而去。” “城墻上的士卒,家中有幼小孩童,亦或年邁雙親自行離去。剩下的,迎戰蠻軍!守住我大唐邊陲!” …… 石頭城外,密林從中。 趴上陰冷地面的十余人手腳麻木,聽聞一隊騎兵揚鞭策馬而去,方才警覺的從地上爬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