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怎敵他晚來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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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嘗一把扯了韁繩勒馬,不等安車停穩,便長腿一跨,穩穩躍入。
薛瓔見他這興沖沖的模樣,張嘴想說什么,又閉上了,一努下巴,示意一旁隨乘的傅羽讓開一些位置,隨即自顧自扭頭望窗外樹林。
魏嘗看一眼怎么瞧都多余的傅羽,坐下后想了想說:“長公主不要外頭那匹馬了嗎?”
薛瓔淡淡答:“不要了。”
“可我先前外出辦差,與它一路相依相伴,對它已有了難舍難分的感情。”
他倒是挺多情的。
薛瓔扭過頭來,皺眉不耐:“那你想怎么?”
魏嘗擠擠眼睛,瞧瞧傅羽。
一旁傅羽接到這眼色,“呃”出一聲,沉吟了下說:“是……叫我下去騎馬的意思?”
“可以嗎,長公主?”他請示道。
“你自己問阿羽。”
傅羽皺了下臉,這倆人奇奇怪怪的,怎么還扯上她了?看薛瓔這意思,到底希望她騎是不騎?
“傅姑娘,”魏嘗正色起來,“它一匹馬流落在外,孤孤單單不說,萬一天黑找不到草吃,很可能餓死曝尸荒野,又或更糟糕的,如此陽春時節,哪來的流氓野馬獸性大發,非要與它這樣那樣……”
“停停停……”傅羽打住他,“我騎,我騎。”說罷抽抽嘴角跳下了車。
倆人對調一番位置,安車重新駛動,魏嘗微微一笑,理理衣襟,剛預備好好享受這逼仄環境下的獨處時刻,與薛瓔談一談風花,聊一聊雪月,一抬眼卻見她已沒在看景致,而將手撐上太陽穴,枕著窗緣開始閉目養神了。
他一噎,張嘴想叫她,卻見行車間,林中光影因葉疏葉茂而頻頻變幻,一層春光覆上她鵝黃色的薄衫,再染上她未施粉黛的臉,將她蜷曲的長睫在眼下襯出一片濃密的陰影,再往下,淡櫻色的唇瓣泛著誘人的光澤,叫他頓時有點移不開眼。
魏嘗把嘴閉上了,覺得這時候多說一個字都煞風景。
薛瓔似不設防地閉著眼,他也便靜靜瞧她,心里一面感慨,其實她這樣素面朝天,溫溫和和的模樣就很好看。
上輩子她為扮作男子,束胸不說,也不知往臉上涂了多少黃不拉幾的泥玩意兒,這輩子呢,以女子之身攝政,不可在朝中那些老姜面前顯得太柔順好欺,平日里又不得不畫濃眉,墊寬肩。
幸好他兩輩子都離她很近,有幸目睹她原本的樣貌。
他想著想著,從她對頭坐到她側邊,慢慢靠過去一些。
薛瓔本就是閉眼小憩,早察覺他不老實的目光,感受到他湊近便要睜眼,不料下一瞬,照在她面上的刺眼日光卻忽地一暗。
她正欲張開的眼皮生生闔緊回去,想了想才明白,大約是魏嘗舉袖擋了外頭太陽,想叫她舒適一些。
領悟到這一點后,她又覺哪里不妥,然而早先已錯過拒絕的最佳時機,現在突然睜眼阻止,是否顯得不太自然?要么,假裝自己方才睡著了,這下剛醒?
她心內斗爭得雙眉微微蹙起,魏嘗的唇角卻露出竊喜的笑意來,邊提著寬袖,邊更肆意瞅她,像在瞧她究竟能裝到什么時候去。
薛瓔也就愈發不肯“醒”,權當他不存在,心底默念:凝神靜氣,氣沉丹田,田連阡陌,陌路相逢,逢兇化吉,吉祥如意,意……
結果一炷香后,她真給自己念睡著了。魏嘗當然辨得出真睡假寐,于是手麻了也不敢放,就這樣一動不動給她擋光。
直到再一刻,日頭稍陰,林子里起了風,“沙沙”樹葉聲才叫薛瓔真“醒”了過來。
小睡片刻,她初初睜眼,略有幾分不清醒,瞧見魏嘗近在咫尺的臉,和那只仍未擱下的手稍稍一愣,才記起方才在與他僵持,唇瓣一張正欲說話,卻恰在此刻,聽聞窗外風聲有變。
魏嘗迅速向她比個噓聲手勢,不意她也做了個一模一樣的動作。如此對視一眼過后,他往上一指,而后將手輕輕移向腰間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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