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怎敵他晚來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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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未打算真去平陽,昨夜不過與傅羽一道,在宗耀跟前演了出戲,結果就套出了看起來毫發無損的魏嘗。
現在真相大白,證明他又在騙她。
實在是好手段啊。知道自己此前的不誠懇,已令她難以信任,所以刻意露餡,叫她一開始就懷疑他使了苦肉計。之后,又料準她會因疑點太明顯而自我否定,深陷于誤會他的內疚與自責,從而放大對他的緊張和擔心。
一招非常漂亮的“反其道而行之”。
他在逼她。逼她看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對他動心。逼她選擇,究竟是被他欺騙更難受,還是看他死更難受。
然后她看清楚了。
在無法確信他是不是使了計的情況下,她更希望他在騙她,寧肯被戲耍,也好過到頭來發現他真的死在了平陽。
他贏了,而且贏得有點殘忍。
換作一般姑娘,受騙到底也就罷。偏薛瓔活得清醒,結果就是眼睜睜目睹自己被泥沼拽下去,越拽越深,無法自拔。
“算計我高興嗎?”她的眼淚一路順頰落下,最終掛在下巴處,凝住了一般懸而不落。
魏嘗知道她在委屈。委屈他就為了自己那點小心思,把她逼成這樣。
他杵在她榻前,身形也似凝成了一塊石頭,攥著佩劍的手卻一直打顫,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樣子。
其實他的臉色一樣不好看,畢竟幾場惡仗是真的,身上也添了不少傷,加之來回奔波,眼下簡直面如菜色,毫無精神可言。
但頓了兩個數,他還是扔下劍,快步上前,大力抱住了她:“不高興,一點也不高興,你生病了?!?
他聲音又低又啞,薛瓔不知何故忽然淚如泉涌,被他抱住一瞬便伸出去推阻的手也停在了他身前咫尺處。
拔刀入里護駕的一群羽林衛見狀猛然剎停,齊齊捂上眼一個急轉身退了出去。跑得最慢的一個,差點被門檻絆跌,最后非常貼心地替倆人闔上了門。
四面重歸寂靜,薛瓔的下巴微微仰著,擱在他肩窩,眼淚止住了,嘴角卻浮起冷笑:“我生病了,你不是更該高興嗎?”
將她耍得團團轉,叫她擔驚受怕成這樣,他多能耐,看戲看得多愉快。
魏嘗卻搖搖頭,輕輕拉下那只抵在他胸前的手,將她攬得更緊:“如果我高興,就不會這樣來了?!?
他承認這次過火了,因上次“坦白”之后,深知自己一時難再得她信任,怕回去后仍不被原諒,就此失去她,所以迫切地想拿感情綁住她。
畢竟他不相信,她對他沒有絲毫動容。
只是他本打算做戲到底,待時機成熟再以重傷姿態“被找到”,保證手腳干凈,結果一接到宗耀信報,腦袋一懵,什么都沒想就拼命趕了回來。
哪怕后來路上,他大約也猜到了,薛瓔不該再用宗耀,這恐怕是個圈套。
薛瓔當然也想通了這點,本該又氣又恨,臨到頭卻又不知要對他“自毀長城”的行徑作何態度。
因為她瞧出來了,他手段用盡,卻還是出于喜歡她。不是為了什么衛國興衰,家族偉業,就是喜歡她,所以才一聽說她病了就慌得露馬腳。
兩敗俱傷之后,誰的心思都沒藏住。過家家似的鬧了一場,結果是倆人傻子一樣抱在一起。
抱在一起。
薛瓔終于反應過來,重新抬手推他。
魏嘗松開胳膊,知道她回神了,不舍搓搓手,而后試圖緩解她眼下的不自在,給她個臺階下,轉移話茬問:“喝藥了嗎?”
她提高被褥,遮住里衣,與他隔開距離,冷著臉說:“沒有,你的人開出的藥方,我怎么敢用?!?
不料她話音剛落,拆臺的卻來了,孫杏兒端了碗湯藥入里請示:“殿下,藥照宗太醫的方子熬好了,您趁熱喝?!?
她一噎,放下紗簾,背過身去:“倒了,不喝。”
孫杏兒皺皺臉:“可您明早還得上朝……”
她話未說完,就見魏嘗給她擠了個眼色,沖她手里那碗湯藥勾勾手指。
她猶豫一下,輕手輕腳遞了過去。
薛瓔自然聽見了身后動靜,不等魏嘗靠近,便已提聲:“你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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