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替身竟是本王自己(雙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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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叫他輾轉(zhuǎn)反側(cè)、寤寐思服的只有一個(gè)人。
可蕭泠方才那態(tài)度,顯然是對他沒有半點(diǎn)意思。
桓明珪想了想,自己心里不痛快,只消找個(gè)比他更苦悶的,兩相一比較,不就高興起來了?
別人不好說,長安城里有個(gè)人肯定比他還不痛快。
他一想起齊王那張冷臉,頓時(shí)來了興致,對長隨道:“你趕緊回府取一對上好的人參來,聽說齊王病了,我去瞧瞧他。”
長隨得了吩咐,打馬向豫章王府疾奔而去,桓明珪則撥轉(zhuǎn)馬頭,悠然向著齊王府的方向慢慢溜達(dá)。
到得齊王府門前一問,桓煊卻不在府上。
桓明珪毫不見外:“左右無事,小王進(jìn)去一邊飲茶一邊等他。”
內(nèi)侍知道豫章王和齊王殿下交好,笑著將他迎進(jìn)門去。
“你們家殿下去哪里了?”
桓明珪隨口問道。
風(fēng)寒就是個(gè)借口,這是心照不宣的事。
內(nèi)侍道:“回稟大王,殿下一早去了常安坊。”
桓明珪挑了挑眉:“山池院不是早就沒人住了么?
你家殿下怎么跑那兒去了?”
內(nèi)侍目光閃爍:“回大王的話,小的也不知殿下是去做什么。”
他總不好說他們家殿下叫人拉了一大車桐油去常安坊燒東西。
……
山池院中楓葉早已凋零,但是楓林深處的院子里火光沖天,映得灰蒙蒙的天空猶如霞光漫天,比深秋時(shí)的楓林還紅。
桓煊大清早便來了長安坊,讓仆役在庭中生起火堆,將那些帶著海棠花紋的帳幔、幾案、屏風(fēng)、衣裳一件件澆上桐油,扔進(jìn)火堆里燒毀。
王府小庫里余下那些海棠紋的器物早就毀的毀,散的散,南山那萬本名品海棠他本打算伐了,長姊覺得可惜,他便讓她和桓明珪一人一半移去了自己的莊園。
只有山池院里這些物件還留著,也不過是因?yàn)樗|碰過。
如今自是沒必要留著了。
能燒的燒掉,剩下那些燒不掉的,瓷器和玉器砸碎,金銀拿去讓匠人融了。
東西著實(shí)不少,桓煊大清早便來了城南,一直到下午還沒燒完。
他看著滿是海棠紋的東西一件件化作灰燼,沉靜的臉龐被火光映得通紅。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連侍奉他多年的高邁也猜不出來。
再多的東西也有燒完的時(shí)候,最后只剩下一件青布舊綿袍,袍子洗得發(fā)白,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桓煊從箱籠里拎起舊袍子,垂眸看了一眼,往火堆里拋去。
雖然沒澆上桐油,但絲綿本就極易燃燒,剛?cè)舆M(jìn)火堆里,火舌立即舔了上來,頃刻之間便有一小半被火焰吞噬。
桓煊怔怔地看著,雙眼通紅,眼梢也通紅,也不知是被火映紅的還是被煙氣熏紅的。
他忽然沖上前去,把燒剩的半件舊衣從火堆里搶了出來。
高邁和一干內(nèi)侍都看傻了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桓煊的動(dòng)作雖快,衣擺還是被火舌燎到,頓時(shí)燃燒起來。
他卻顧不上撲自己身上的火,先將舊綿袍上的火撲滅,這才將著火的外袍脫下來扔在地上。
內(nèi)侍們此時(shí)才回過神來。
高邁驚呼了一聲:“殿下沒傷著吧?”
桓煊搖搖頭,冷著臉道:“無事。”
抖了抖袍子上的黑灰,淡淡道:“這是她帶來的東西,不該由孤處置。”
他從雙頰一直紅到脖頸,自然是被火熏出來的。
高邁皺著眉頭輕嘶了一聲,躬身道:“殿下說的是。”
他當(dāng)然不會提醒他,這件是神翼軍兵營里人手一件的綿袍,不能算是蕭泠自己帶來的東西。
他只是趕緊拿起一旁的狐裘給主人披上:“殿下別著涼了。”
桓煊拎著袍子,回頭瞥了一眼空蕩蕩的房舍,挑了挑眉道:“叫人把屋子拆了。”
高邁揉了揉額頭,心里有氣不能拿好好的屋子出氣呀。
他欲言又止道:“殿下,那清涵院也一并拆了?
還有后園里的水榭,樓閣,校場……”
這整個(gè)山池院哪里沒有那位的影子,再說就算把房子拆了,海池填了,山坡鏟了,難道就能把人忘了?
桓煊叫他一提醒,勉強(qiáng)壓住的回憶紛至沓來,他以為已經(jīng)淡忘的,其實(shí)都?xì)v歷在目。
他想起自己每回教她騎射刀劍,指導(dǎo)她弈棋,她眼里總是帶著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如今一想,其實(shí)她是在笑他班門弄斧。
他們在星光下、風(fēng)雨中相擁而眠的時(shí)候,她是不是也在心里暗笑他弄假成真,自作多情?
先前他隱隱感到不對勁的地方,他感到難以索解的地方,現(xiàn)在想來全都有跡可循。
高邁看著主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嘆了口氣道:“殿下,這園子是陛下賜的,就算要拆也得先上奏吧……”
桓煊緊抿著唇,半晌道:“回王府。”
高邁松了一口氣,抹抹額頭上的汗,趕緊叫人去備車馬,生怕這小祖宗又反悔。
回到王府,長安城里已經(jīng)華燈初上。
馬車一停下來,便有閽人來稟,道豫章王已在前廳里等候多時(shí)。
桓煊眼角一跳。
桓明珪今日入宮赴宴,定是在筵席上見到蕭泠,迫不及待地來找他傾訴,他此時(shí)最不想見的就是這登徒子。
正思忖著找個(gè)什么借口打發(fā)他回去,卻見一人衣袂帶風(fēng)地向他走來,不是豫章王卻是誰。
桓明珪一眼注意到他臉上的傷,“啊呀”一聲驚呼:“子衡,你的臉是怎么了?”
桓煊言簡意賅:“跌跤。”
桓明珪電光石火間便想明白了,當(dāng)即扯開話題:“餓了吧?
我已吩咐廚下備好晚膳了。”
桓煊一時(shí)分不清誰是主誰是客,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道:“真是勞六堂兄大駕。”
桓明珪仿佛聽不出他話里帶刺,拍拍他的后背:“與堂兄見外什么。”
桓煊懶得理他,回院中盥洗一番,換上干凈衣裳,回到堂中晚膳已經(jīng)擺好了。
桓明珪執(zhí)起酒壺,往兩人的杯中注滿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開門見山道:“我認(rèn)出了蕭泠就是當(dāng)初你帶回來的鹿氏。”
桓煊眉心一跳,正要說什么,桓明珪道:“你不必遮掩,我這雙眼睛絕不會認(rèn)錯(cuò)人。”
他頓了頓道;“你和她……”
桓煊打斷她道:“她和我已沒有半點(diǎn)干系。”
桓明珪雙眼一亮:“那就好。”
桓煊一挑眉,乜著他道:“好什么?”
他將空酒杯往食案上一舂:“既然你們已無瓜葛,我也不算趁火打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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