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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能前去府上拜訪，還請?zhí)渝娬彙！?

    阮月微強撐著與她寒暄，魂魄卻似已離體。

    蕭泠關(guān)切道：“表姊臉色不太好，可是玉體違和？”

    阮月微取出絹帕輕輕掖了掖額上冷汗：“勞表姊垂問，是方才上臺階時走得急了。”

    敘了會兒溫涼，皇帝便讓眾人入席。

    大公主特地將自己的坐席讓給阮月微：“阿阮坐這里吧，你們表姊妹多年未見，一定有說不完的話。”

    大公主也曾在秋狝時見過鹿隨隨，然而她心寬似海，壓根沒往這上面想，讓他們表姊妹坐一起全是出于好心。

    阮月微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待眾人坐定，宮人捧了酒器食具肴饌魚貫而入。

    蕭泠用左手執(zhí)起牙箸。

    大公主好奇道：“聽說蕭將軍左右手都能開弓舞刀，不知能否用右手執(zhí)箸？”

    蕭泠狀似不經(jīng)意道：“原先可以，不過幾年前右臂曾受過傷，不如左手靈便。”

    大公主道：“是沙場上受的傷么？”

    蕭泠道；“叫野獸抓的。”

    阮月微心頭又是一突，她記得秋狝時她踩著那外宅婦的右臂上馬，聽見她輕嘶一聲，右臂一縮，似乎是有傷。

    她幾乎已經(jīng)能肯定，眼前這個女羅剎女殺神，便是當(dāng)年那個外宅婦。

    樂作三闕，皇帝便讓在座眾人賦詩。

    蕭泠雖是武將，但蕭家世代簪纓，她四歲開蒙，師從名儒，讀破萬卷，辭采亦十分出眾。

    不過她今日帶了程徵來赴宴，有心讓他一鳴驚人，為免喧賓奪主，只是寫了首平平無奇的應(yīng)制之作。

    皇帝仍舊刮目相看：“蕭卿文采斐然，真乃出將入相之才。”

    一干詞臣也都交口稱贊：“最難得是字里行間的氣概。”

    程徵也爭氣，皇帝掃了一眼他的視作，雙眼便是一亮：“是狀元之才。”

    阮月微一向以詩才自傲，但此時她哪里還有賦詩的興致，草草寫了兩首交差，皇帝違心地夸了句“詞句清麗”，便揭過不提。

    皇帝賞了眾人一些綾羅和金玉，便向蕭泠道：“聽聞蕭卿國手，朕今日特地召了兩個翰林棋待詔向蕭卿討教。”

    蕭泠笑道：“陛下謬贊，臣愧不敢當(dāng)。”

    頓了頓，看向程徵：“倒是程郎雅擅此道，不如讓他向兩位待詔討教一二。”

    皇帝捋須笑道：“蕭卿過謙了。

    常言道‘強將手下無弱兵’，這位程郎想必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

    隨隨向程徵點了點頭，他上前不卑不亢地一禮：“小民獻(xiàn)丑。”

    皇帝指了一位而立之年的棋待詔：“馮卿，你陪這位程小郎君試試。”

    便即有內(nèi)侍撤去歌舞管弦，搬了一張紫檀嵌螺鈿的棋枰來，放在織金舞筵中央。

    程徵與那棋待詔相對而坐。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鲁觯蚰瞧宕t一揖：“請賜教。”

    ……

    桓煊直睡到午時方醒，醒來只覺頭痛欲裂，隱隱記得昨夜說了許多荒唐話，做了一些荒唐事，詳細(xì)情形卻是記不起來了。

    他起身洗漱更衣畢，問內(nèi)侍道：“豫章王呢？”

    內(nèi)侍道：“回稟殿下，豫章王在西廂安置，這會兒大約還睡著。”

    話音未落，一人衣衫不整地褰簾進(jìn)來，揉著眼睛，滿身酒氣，正是桓明珪。

    “子衡，借我身衣裳，”桓明珪不見外地道，“鮮亮些的，不要你平日穿的那些老氣橫秋的，我要入宮見佳人去。”

    桓煊額角青筋一跳，正要挖苦他兩句，有內(nèi)侍在簾外道：“殿下，有中官來傳陛下口諭。”

    兩人異口同聲道：“何事？”

    桓煊乜了桓明珪一眼，揉了揉額角：“進(jìn)來說話。”

    內(nèi)侍褰簾進(jìn)屋，向兩人行罷禮道：“說是陛下在東內(nèi)御苑里款待蕭將軍，召了兩位翰林棋待詔侍宴，叫蕭將軍身邊那位白衣隨從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桓煊一聽便想通了其中關(guān)竅，能進(jìn)翰林院當(dāng)棋待詔的，自然是萬里挑一的國手，結(jié)果卻被蕭泠的隨從不費吹灰之力地?fù)魯。匀挥袚p天家顏面。

    皇帝這是想讓他去扳回一城。

    可若是去了，無可避免要見到蕭泠……

    不等那內(nèi)侍把話說完，桓明珪便往堂弟背上一拍：“子衡快去給那小子點顏色瞧瞧，我桓氏之雄風(fēng)就靠你振作發(fā)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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