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女兒(十一)-《金牌調解員[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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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同樣也經歷了一個頭痛欲裂的過程。
她覺得很是奇怪,畢竟這是她之前來這禁地時不曾享有過的待遇,受到攻擊的同一時刻,她想,也許是這金字塔中的結構突然改變,他們來的不是第一層吧。
腦海中這個念頭剛剛閃完,她就不受控制地暈了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之后——
她的記憶、她的世界全都天翻地覆了。
腦海中被植入的錯亂的東西,一一更正過來,看似全新、卻又讓她似曾相識的記憶,浮現在她的眼前。
曾深刻銘記于她腦海中的容顏,與她睜眼后見到的容顏,逐漸重合。
塞壬順著那淡淡的光線瞇了瞇眼睛,沖傅光啟舒適而愉悅地勾了勾唇角。
“好久不見。”
她開口說道,語氣里帶了些久別重逢的喜悅。
原來是你。
塞壬想,難怪她從不舍得真正對這人下手,總覺得弄死了他之后,自己一定會后悔。
她回憶起很多的細節,從這人身上的氣息讓她覺得別樣親近開始,從傅光啟總用那種復雜的眼神看她的時候開始……
許多的細節已經昭示了,這人跟她早有淵源,關系匪淺。
所幸在陰差陽錯之下,他們還是走到了一起,也幸好,他們從來都沒有彼此錯過。
她心中升騰起了難以言喻的歡騰,雜揉著格外喜悅、格外慶幸的情緒在其中。
真高興啊……
哪怕上一世,這人還沒愛上自己的時候開始,他們就已經,骨血相融了。
傅光啟隱隱察覺到她身上有什么氣息變了變,卻不很確定究竟發生了什么,聽到那有些奇怪的“好久不見”之后,他抿了抿唇。
畢竟從外頭進來,包括塞壬暈倒的時間長度,都發生在短短的半小時內。
哪來的……好久?
他有心不想搭理,可等視線撞進她歡欣的眼眸里時,又發現里面蕩漾的笑意是自己之前所不曾見過的,好像這家伙睜眼就能看到自己是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樣。
被這念頭一打岔,他自己都意想不到地輕聲跟了一句:
“嗯。”
塞壬于是笑的更歡了些許。
她貪婪地看了一會兒傅光啟,盡管在人魚族盛宴的當晚就已經知道這人的滋味多么的銷魂入骨,難以戒去,但這會兒……
知道了他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所在之后。
總覺得怎么都看不夠了。
……
同一時間。
索菲亞看了看塞壬與傅光啟所在的位置,聽見那兩人短短的兩句應答,有些不太高興地輕哼了哼。
還挺秀。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想念都學會委婉表述了。
她突然覺得這對情侶有一點礙眼。
畢竟現在她所等的人還在昏睡中,半點要醒來的痕跡都沒有。
索菲亞不知這清醒的速度,與眾人的實力有關,還是僅僅取決于各自的記憶偏差,就在之前她問完傅光啟要不要聽她與花白禾的故事之后,對方還告訴了她一件事:
他從進來到現在,根本沒有一秒鐘的意識恍惚。
他是全場唯一格外清醒的人。
索菲亞抬手順了順花白禾的頭發,彎下腰親了親她的額頭,原本身上的那些急切和戾氣,竟然在這樣難捱的等待中一點點磨平。
花白禾眉頭動了動,不知是不是即將清醒。
事實上,她會跟著暈倒,并不是因為她腦海中也有什么已經忘卻的戀人。
其實她是被這片遺跡的意志給拉走了。
花白禾怎么都想不通,自己這個紋了錦鯉的女人,是怎么倒霉成全場唯一非酋的,但既然來都來了,她就跟著看了一段這片遺跡的記憶。
從人類尚未誕生的遠古時期開始……
她看著舉目皆是寒霜的世界,朝著手心輕輕地呵了一口氣,其實她半點寒冷都沒感受到,只是從旁邊那棵被霧凇壓的枝干都要跟著垮塌、只模糊能見到底下丁點墨綠的葉子中看出,周圍應該是下過了很大的一場雪。
不知哪里響起一聲格外恐怖的猛獸咆哮聲!
緊接著,大地開始了強烈的震顫,結著厚厚冰層的冰原開始崩塌,她看著面前晃動的大陸,盡管知道自己只是意識來到了這個奇怪的世界,卻也擔心腳下會裂開地縫,將自己陡然吞噬進去!
那震顫持續了很久,旁邊那棵樹發出了劇烈的抖動,霜雪嘩啦啦的落下來,花白禾這才看清楚,那哪是什么樹,明明只是一株巨大的蕨類植物,只不過是根部擠擠攘攘到一塊兒,看著像是主干罷了。
原野的盡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小點,像是一大群朝著她所在的位置沖來。
那仿佛是天地間第一抹除了灰白之外的顏色。
花白禾瞇了瞇眼睛,繼而聽見了那頭傳來的漫長的嘶鳴聲。
“什么玩意兒?”
她喃喃地吐槽了一句。
然而她的身邊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她的問題。
花白禾這才猛地想起來,因為經過那金字塔的時候,里面那股特殊能量所造成的波動,實在太過強烈,系統擔心那對自己造成什么強烈的困擾,所以只能夠暫時與她斷開聯系。
簡而言之,現在她處于一個人的孤單又寂寞的狀態。
就在她這么愣神的剎那,天邊的那群野獸已經朝著她所在的方向奔了過來,花白禾看著它們身上厚重的土黃色皮毛,腮邊露出的兩顆長到卷曲,看著就能直接在對手身上戳出巨大窟窿的長牙,后知后覺地對應上了自己小時候看過的動畫片中的角色:
“猛犸象?”
冰河時期,早已絕種許多許多年的物種,后世只能夠在北極圈中發掘出些許化石痕跡的生物。
從很遠的地方還只能夠看清楚它們的大略外表,等到近了才發現……
后世的大象體型之于它們,就像是小孩兒跟成年人的差距。
那高聳如小山丘一樣的后背,長到令人窒息的象牙,加之那給人造成極大恐慌的體型,讓花白禾看著它們跑近的剎那,忍不住掉頭就跑!
誰知道她是真的只在一段假的記憶里,還是真被丟進了什么奇怪的世界中啊,對這些遠古時期的地球強者,她的敬意就是——先跑為敬!
花白禾一邊試圖用十一路車跟四輪驅動賽跑,一邊在心中瘋狂大喊:
“統兒!護駕!護駕!朕要駕崩了!”
系統無聲無息,半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連表情包都沒想過賞她一個。
花白禾在奪命狂奔當中,忍不住又喊了好幾聲:
“系公公?”
“統爸爸!”
“爺爺!”
系統依然毫無反應。
以前要是有這便宜,它早二話不說就跳出來認領了,要么是先罵花白禾再等她求自己,要么是等到花白禾示弱,再哼哼唧唧地冒出來問她“現在知道求我了?”
但如今這沉寂的模樣,卻恰好映證了花白禾心中所想。
系統跟她的聯系真的切斷了。
腦海中空蕩蕩的,她很不適應,就像是好不容易存了多年18r文章的移動硬盤弄丟了一樣,心中滿是失落。
她沮喪地往前跑了好一段距離,但終究只是離后面那波不知是吃多了跑跑步,還是集體大遷徙的猛犸象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終于,后面那些奔跑的身影輕松到了她后面,淺淺的影子先一步越過,蓋到了她的身上,漫過她的頭頂,將她沉沉地籠罩住。
只待片刻,就能夠輕松將她碾成肉泥。
跑在最前頭的大象,揚起了厚重的前腿,輕輕地往前踏了一步——
在那一剎那,花白禾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她嚇得閉上了眼睛。
直到……
那奔跑的聲音像是敲打在她的耳膜上,慢慢地從她的心口踏過,接著慢慢遠去。
花白禾睜開了眼睛,怔愣地站在遠處,不斷地有一些掉隊的小猛犸象從她的旁邊而過,還有人的小象牙從她的身體里劃過。
是真的穿透般的劃過,仿佛她只是一段放到這里的投影。
花白禾怔愣間,一只小象不知是瘸腿還是怎么的,跑的太慢,被后面一個矯健的身影追上,猛地朝它的喉嚨間咬去!
前面的一道碩大身影聽見那悲鳴,陡然轉過身來,怒氣沖沖地用尖尖的長牙朝著那獵食者頂去!
它臉上的大眼睛里,蔓延著十足的哀傷,然而比它動作更快的,是獵食者叼著那小象的脖子,矯健逃跑的身影。
成年猛犸象追著滴答的鮮血一路跑出了花白禾的視野。
只有那悲傷的眼神還留在她的印象里。
恍惚間,花白禾聽見了天地間傳來的一聲嘆息。
隨后就是全然的寂靜。
自從那群猛犸象跑遠之后,原地又只剩下了花白禾一個人。
滴答、滴答。
水滴的聲音不知從哪個角落里偷偷響起。
她迅速地回過頭去,目之所及的冰原在飛速地融化,露出了底下堅硬的凍土層來。
灰蒙蒙的,剛下過雪的天空中,烏云卷著鋪蓋離開,將這片天空重新讓回給天藍色。
陽光從雪白的云層中透出,照到那冰凍的、濕潤的土地上,她的腳下忽然鉆出了一道綠芽,輕輕搖晃著扎根在土壤中,舒展開的兩片綠葉中有鮮嫩的勃勃生機。
凍土想要成為綠植的合適生長土壤,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花白禾歪了歪腦袋,意識到自己所在的世界可能以極高的倍速在前進著播放。
她就那樣看著時間飛快從冰河世紀,走到了三疊紀——爬行動物的天下。
像蜥蜴一樣的小恐龍藏在蕨類植物的葉片里,幾十只同時攻擊而上的時候,能夠將一只百倍于己身的獵物在短時間內啃噬而亡。
那獵物發出了痛苦的嘶鳴聲,努力想要跳著甩掉身上那些捕獵的小家伙們,然而每當咬死了一只,又有更多的跳到它身上,直到它力竭地倒在了地上。
花白禾近距離接觸了兩次大自然的弱肉強食,眉頭有些不適地擰了起來。
還有一些色彩鮮艷如野雞的小恐龍,殺傷力也是格外的強,如果系統和索菲亞其中之一在她的旁邊,或許還能給她生動地上一節地球演變的課程,給她講講這色彩斑斕的恐龍叫什么,可惜。
現在,她所站的地方,已經變成了密密麻麻的叢林。
之前那冷冽到讓人頭掉的雪白世界被大自然輕易拉下了幕布,天地間的白茫茫被綠色從邊緣處開始一點點吃掉,像是綠色的菜青蟲啃綠葉那樣,慢慢侵蝕了她的整個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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