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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信邪，我偏要救她。我一天打四份工，一天就睡五個小時，我什么活都愿意干，我想賺很多錢，給她請最好的醫(yī)生，用最好的設(shè)備。”

    楊嘉立眼皮一顫，眼淚糊了滿眼。

    他嗚咽著說：“我媽媽昏迷了，我偷偷跟她說，你別走，這世上我只有你陪著我了，你睜開眼行不行，再多留幾年行不行。我干活干得沒力氣了，我真的盡力了，可是我還是只能看著媽媽情況一天天惡化，到最后，眼睜睜看著她的心跳變成了直線。”

    “她走了以后，我沒哭，心里好像麻木了，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后來有一天，我在樓下碰到一個小孩，他媽媽在罵他怎么還在玩，還不回家吃飯。我上了樓，打開出租屋的門，里面空空的，黑漆漆的一片，什么聲音都沒有，什么光也沒有，好像和這個世界隔絕了。”

    “那個時候，我才真的反應(yīng)過來，我身邊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了。”

    “再也不會有人擔(dān)心我吃飽了沒有，有沒有挨餓受凍，有沒有辛苦受累，有沒有在外面受委屈，有沒有被人欺負(fù)，再也不會有人愿意在過年的時候給我包一頓餃子，偷偷往我口袋里塞一個小紅包。”

    “我再也沒有媽媽了。”

    “也再也沒人疼我了。”

    楊嘉立抬起頭，眼淚干涸，眼神空空。

    他看著葉霆，輕聲說：“葉霆，再也沒人疼我了。”

    葉霆亂了。

    他慌慌張張地把楊嘉立抱在懷里，急切地說：“不會的，不會的。雪天很冷吧，我?guī)慊丶液貌缓茫氤允裁矗溩訂幔窟€是西米露？還是……”

    他把楊嘉立攙扶起來，把他緊緊扣在自己懷里。

    他還等著楊嘉立回答他，只聽后面的助理有些慌地說：“葉總，他眼睛閉上了。他……他好像沒反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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