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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能快速地握了握她的手，表示他會救她，然后，尋找安全帶扣。

    也不知道為什么，安全帶扣那里被卡得死緊，而且，平日里能拉開的安全帶竟然完全拉不動。

    賀晚檸被牢牢鎖在了副駕駛座上，根本不得動彈。

    她似乎快不行了，還是剛剛他過來的時候，她用力抓了他一把，可是，漸漸地便放松了力道。

    霍言戈只覺得心頭有巨大的恐慌燃起，可是，他用盡全力去扯安全帶扣，依舊根本打不開。

    他的空氣，也所剩無幾。

    而他旁邊的她，似乎已經(jīng)毫無聲息。

    視線里一片黑暗，一如他塌下來的天地。

    他湊過去，摸索到她的脖頸，托起，然后，雙唇封住了她的。

    那一刻，他甚至根本沒有任何心思感受生平以來第一個吻，只能快速撬開她的牙關(guān)，給她渡氣。

    他將他所有的空氣都給了她，她依舊沒有反應。

    他覺得自己的咽喉被狠狠扼住，難過得無法呼吸。

    沒有辦法，他只能放開她，然后記住位置快速上浮。

    接觸到空氣，他猛地大吸一口，然后，又再次沉下去。

    他找到她，繼續(xù)給她渡氣。

    慢慢地，她好像微微動了動手指。

    一個輕微的反應，對他來說，卻好像時間最美的信號。

    霍言戈來回了好幾趟，他感覺自己也快不行了，而她，卻似乎慢慢恢復了生機。

    可是，她依舊還被卡著，他那點兒氣，根本杯水車薪。

    他沒有辦法，只能在車里摸索。

    這群亡命之徒，車里應該有什么工具吧？

    終于，他找到了一把刀。

    安全帶被割斷的瞬間，霍言戈緊緊抱住賀晚檸，封住她的唇往上游。

    他們一起出水，而水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障礙物的緣故，改變了方向，周圍還多了幾個旋渦。

    霍言戈此刻，已經(jīng)沒了力氣，大腦越發(fā)渙散。

    而他懷里，賀晚檸依舊昏迷，他甚至感覺不到她的呼吸。

    水流越來越大，他發(fā)現(xiàn)他們一直被沖向下游，周圍遠離堤岸。

    “小凝？”他叫她：“醒醒！我快撐不住了。”

    可是，她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一動不動。

    霍言戈覺得自己真不行了，他甚至都無法把她推到岸上。

    而這時，警報聲已經(jīng)由遠及近，接著，在他們落水那里響個不停。

    月亮被云層擋住了一半，他還沒看清懷里女子的模樣，視線就已經(jīng)開始逐漸模糊。

    手里的小刀還沒扔，霍言戈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對著自己的腿扎了一下。

    頓時，刺痛傳來，他又有片刻的清醒。

    前方，河流似乎有個彎道，似乎是他們最后一次機會了……

    霍言戈放任二人被沖過去，而就在越發(fā)接近岸邊的時候，他猛地一個用力，帶著賀晚檸游向了岸邊。

    她被他推到了岸邊，可是雖然靠岸，這里的水也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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