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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遠(yuǎn)大蹙眉看了閔燈一眼,又抬頭看著小姑娘,“別哭了，我重新做一份,等會兒我來端上去。”

    小姑娘還想要抱怨什么，抹了一把眼睛，柔柔弱弱的低聲罵,“他媽個(gè)臭嗨,老娘明天去幫她上墳。”

    董遠(yuǎn)大：“……”

    董遠(yuǎn)大用最短的時(shí)間把湯做好了。

    閔燈站在一旁腿發(fā)軟，大冷天嚇出了一頭汗。

    “別怕，這種傻屌多了。”章丘遞過去一張紙，“不過來找一下茬，就不知道來自耳光的疼痛。本來是咱們的錯(cuò)，她非潑人家小姑娘一身水。”

    閔燈不是怕外面的人，他只是怕董遠(yuǎn)大問自己為什么能做出一道沒有味道的湯。

    為什么呢？

    因?yàn)樗麤]有味覺。

    為什么沒有味覺呢？

    閔燈沒有再往下想,他不想回答自己這個(gè)問題。

    就像他不想承認(rèn)自己需要吃藥來維持穩(wěn)定一樣。

    他給自己把藥停了,所以他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他會無意識的害怕，恐懼,焦慮,甚至在某些情況下,他接觸霍疏，手都會在發(fā)抖。

    他以為霍疏不知道,他以為他瞞得很好。

    但其實(shí)霍疏早就知道了,還找到了他的藥。

    “跟我出去倒個(gè)歉。”董遠(yuǎn)大最后裝好盤,抬頭看他。

    閔燈臉色難看到?jīng)]有一絲血色,快步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晚上大廳客人只有兩三桌了，相互距離隔得挺遠(yuǎn)。

    7號桌在大廳正中間，坐了兩個(gè)人，一男一女。

    中年男人穿著一身西裝，很胖，肚子上的扣子都快給崩了。

    坐在他對面的女人看著四五十歲了，大卷發(fā)臉上的白粉抹得格外厚。

    這會兒正拿著小鏡子涂口紅。

    見他們過來，女人放下鏡子，斜眼看著。

    “女士你好，我是餐廳主廚。”董遠(yuǎn)大笑著微微彎腰，“實(shí)在抱歉，我向您——”

    “你是主廚？”女人聲音尖細(xì)打斷了他，“這湯誰做的？”

    “湯是我徒弟做的。”董遠(yuǎn)大讓出了身后的閔燈，“他今天——”

    女人揚(yáng)手就把手上的紅酒潑了過去。

    閔燈反應(yīng)還算快，往旁邊一躲。紅酒只潑濕了他一條胳膊。

    女人見沒有潑到人，直接甩手把杯子砸在了閔燈身上。

    冬天穿的多砸在腿上倒是不疼，就是把閔燈嚇了一跳。

    董遠(yuǎn)大臉色陰沉的重新攔在了閔燈面前。

    眼神在女人身上掃了半響，低聲道：“閔燈，給客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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