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撒嬌炮灰最好命》
第(1/3)頁
最后, 那個鹿角頭飾還是沒有被扔進垃圾桶,只是扔出了房間。
言硯一覺睡到了晚上,起來吃了晚飯, 又繼續睡了。
他前一天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s國, 又被折騰了整整一晚上, 體力消耗得厲害,足足睡了一天才補足精神。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圣誕節翌日的清晨。
紀覺川把行程往后推了兩天, 今天也留在家里陪言硯。
吃完早餐, 言硯找了部電影看。
考慮到言硯的身體還有點不舒服,紀覺川想讓他坐在自己腿上,自愿給他當個靠枕。
但言硯不愿意坐上去。
他往紀覺川某個地方瞥了一眼, 眼神像是在說“我才不上當”。
紀覺川有些無奈, 只好在他背后塞了個靠枕,讓他坐得舒服點。
電視上的電影開始播放, 這是一部s國拍的超級英雄電影, 言硯很快就被電影的精彩內容吸引。
電影第一季看完后,紀覺川又幫他放了第二季, 兩人就坐在沙發上看了一上午的電影。
中途紀覺川離開接了個電話, 是陸極打來的。
陸極開門見山:“紀總,小徐說您把這兩天的行程都推了,他怕打擾到您, 托我來問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雖然這樣問,但陸極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前幾天言硯來找他要了紀覺川在s國的住址,今天小徐就說紀覺川把這兩天的行程給推了, 這根本不用猜, 肯定是兩人小別勝新婚, 忙著親熱去了。
但作為紀覺川幾年的老助理,他還是想幫紀覺川在新人助理面前立一個盡職的形象,再加上他也不是百分百確定,所以才打來這個電話。
原本以為會得到紀覺川說處理私事的回答,沒想到電話那邊直截了當:
“在家陪我愛人,這兩天沒空?!?
陸極嘴角抽了抽,總覺得聽出了一絲顯擺的意味。
電話掛斷后,紀覺川又坐回了言硯身旁。
電影正好放到了最驚險刺激的地方,他一坐回去,言硯就靠了過來,給他講他去接電話時錯過的部分。
等兩季電影都看完,已經到了中午。
言硯滿足地伸了個懶腰,寬松的家居服因為動作露出一截腰,上面還有紀覺川留下的痕跡。
他對此一無所知,也沒注意到紀覺川變暗的眸色。
“男主好帥啊,要是有第三季就好了?!毖猿庍€有些意猶未盡。
紀覺川瞥了一眼電視上的人,這兩天來第一次沒有附和他的話:“我覺得一般?!?
言硯驚異地看向他:“這還一般嗎?”
紀覺川抿了抿唇,轉移話題:“中午想吃什么?”
這話題轉得生硬,但言硯也沒發現,他認真地想了想:“我們在家做點家常菜吃吧?!?
“你來s國這么多天了,應該很想念國內的菜式吧?!毖猿幾灶欁缘卣f。
紀覺川只當是他想吃家常菜了,點了點頭:“我讓人找個廚師來。”
言硯拉住他:“我們自己也能做呀?!?
他其實是想跟紀覺川顯擺下他之前跟張姨學的一道菜,要是請廚師來了,那他做的菜就一點也不起眼了。
紀覺川有些意外:“你會做?”
他知道言硯連削水果都不會,怎么可能會做菜。
言硯點點頭,毫不謙虛:“會做一道。”
紀覺川失笑:“一道怎么夠。”
“你也做一道菜不就行了?”言硯仰頭看他,“就做你最擅長的?!?
紀覺川唇邊的笑意僵住。
“不行嗎?”言硯的語氣有點失望。
“可以。”紀覺川神色有點復雜,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我們現在去附近的超市!”言硯立刻又雀躍起來,跑進房間里換衣服去了。
紀覺川拿起手機,給陸極發信息。
[幫我找幾個最簡單的菜譜。]
陸極回了句收到。
很快,幾個鏈接就發了過來。
陸極:[紀總,這幾個菜譜都特別簡單,有手就能做。]
紀覺川點開看了眼,步驟確實都很少,應該難不到哪里去。
言硯換好衣服從房間出來,抱住他的手臂,突然想起什么:“老公,你這兩天都不用工作嗎?”
“不用?!?
之前那幾天之所以那么忙,是因為紀覺川想快點回國見言硯,所以才把行程排得很緊?,F在言硯就在身邊,他就算把行程往后推兩天,也完全不耽誤什么事。
言硯放下心來,興高采烈地跟紀覺川去超市。
出門沒多遠的地方就有一家超市,言硯記著張姨告訴他的材料,很快就買齊了要用的東西。
紀覺川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把材料清單記在心里,也順利買齊了東西。
回到家,言硯先去了廚房,在料理臺上處理買回來的材料。
因為跟張姨手把手學過,他很快就處理好了材料,不到半個鐘,一道香味四溢的菜就做好了。
紀覺川做菜的過程雖然出了點磕絆,但因為有陸極找到的“有手就行”菜譜,最后也還算順利。
兩碟菜端上了桌,言硯才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他對著紀覺川眨了眨眼:“老公,我們沒有買飯?!?
“……”
紀覺川披上外套,去附近餐廳買了兩份飯回來。
*
徐助理在陸極那里聽說紀覺川身體沒事,把行程推后只是為了在家里陪愛人后,就帶著文件資料上了門。
他之前擔心紀覺川推后行程是因為身體原因,所以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打擾,現在才放心地把文件送過來。
門敲了兩下就打開了,開門的人是紀覺川。
看到他手里的東西,紀覺川朝客廳揚了揚下巴:“放桌上吧。”
“好?!?
徐助理點頭,剛走進去,就發現這房子有些變了樣。
前幾次來的時候,這房子都跟它的主人一樣井井有條,但也冷清又沒有生活氣息,可這次卻有了很大變化。
房子的墻壁和窗戶都布置了圣誕節的裝飾,沙發上扔了一本散文小說,一件淺色外套搭在沙發背上,抱枕像是剛被人坐過,上面還有些皺褶,還有一個可愛的鹿角頭飾放在旁邊的柜子上。
只是短短兩天,房子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了。
徐助理把文件放在桌上,回頭看了一眼。
紀覺川正在收拾餐桌上的碗碟,彎腰把碗碟放進洗碗機里,高大挺拔的身影做起家務來不顯突兀,反而有種從容的優雅,像是很享受這個過程。
徐助理看到這一幕,有些怔愣,又注意到陽臺上還有一個身影。
陽臺上的人只能看到一個側影,但也能看出那是個漂亮的少年,他正微微彎著腰,拿著水壺給植物澆水。
少年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潔白如雪,只是上面印了幾枚紅痕,像是雪地里開出的點點紅梅。
徐助理趕緊收回視線,匆匆朝門口走去。
準備帶上門的時候,他聽到紀覺川的聲音在陽臺的方向響起。
那道向來不帶感情的聲音,此時低低的帶著笑意:“寶貝,冬天澆花要用溫水?!?
另一道好聽的聲音驚呼起來:“結冰了!”
笑聲從陽臺傳來,明明只是尋常的事,對他們來說卻似乎都充滿了新鮮感。
徐助理腳步在門口停了一會,才幫他們關上了門。
*
轉眼到了跨年夜,紀覺川和言硯早早地去了花車巡游的地方,找了個好位置。
s國的跨年夜熱鬧非凡,活動也很多,天色還沒完全黑下來,街兩邊就已經站了許多人。
夜幕降臨時,夢幻又綺麗的花車緩緩駛來,一點點進入人們的視線。
言硯仰頭看著花車,眼睛亮晶晶的一片,拉著紀覺川的袖子不停給他指花車上的細節。
后面的幾輛花車都在跟游客們互動,經過他們面前時,言硯也跟著其他游客那樣伸出手。
走在花車旁邊的盛裝小姐姐牽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親了一下,朝他笑著眨了下眼睛走遠了。
言硯的手還沒收回來,又被下一輛花車上的小姐姐拉住,往他手里塞了個糖。
等幾輛互動的花車過去,言硯手里已經拿了不少小禮物,跟旁邊手里空無一物的其他游客形成鮮明對比。
他的臉因為開心而紅撲撲的,纖長的眼睫在眼瞼投下小小的影子,漂亮的眸子里映著花車絢爛的燈光。
紀覺川垂眼看著他,眼里有些笑意。
言硯簡直就是這種活動的寵兒,看他自然的樣子,估計早就習慣了這種待遇。
花車巡演還在繼續,言硯口袋里裝不下小禮物,就把剩下的禮物都放進了紀覺川的外套口袋。
他踮起腳在紀覺川唇角親了一下,眼睛彎彎:“分你一半?!?
又幾輛花車駛過,就到了中場休息的時間。
他們去附近的餐廳吃了點東西,言硯告訴紀覺川:“跨年倒計時的時候,花車巡游那條街的附近會有煙花表演,我們站的地方也能看見?!?
在餐廳坐了會兒,他們又在附近逛了逛,逛完一圈回來,言硯手上和脖子上都戴了各種發光的飾品,像是個吉祥物。
街上的游客們也都戴著花里胡哨的發光飾品,歡聲笑語一片,節日的氛圍愈濃。
離零點越來越近,最后幾輛花車也緩緩駛來。
鬧騰了這么久,言硯一點疲困的感覺也沒有,反而更加起勁。
花車上穿著漂亮衣服的工作人員朝游客們撒著紙片和彩帶,引起更大的歡呼聲。
最后一輛花車駛來的時候,也就是跨年倒計時的時候。
花車上的人抓了一大把紙條朝游客撒去,接到紙條的游客很快發現,這些紙條跟剛才那些花車撒的紙片并不一樣。
言硯旁邊的游客接到了紙條,他打開紙條后,驚異地給自己的同伴看上面的字。
這時,花車上的人舉起一個大燈牌,上面寫了一串英文。
“說給你身邊的人”
原來每張紙條上都寫了一句話,而且紙條上的話還都不一樣。
遠處已經響起新年倒計時的聲音,拿到紙條的游客都在跟身邊的人分享,還有些游客在跟著數倒計時。
言硯沒有接到紙條,他轉過頭,看到紀覺川手上拿了一張。
他好奇地問紀覺川:“上面寫了什么?”
紀覺川好像說了一句英文,但周圍倒數的聲音太大,他沒有聽清。
言硯抱著紀覺川的手臂,又湊近了點:“什么?”
紀覺川這回說的是中文,但他說話的時候,新年倒數剛好數到了“三”,周圍的聲音都大了幾個度。
言硯揉了揉耳朵,還是錯過了他的話。
不遠處的煙花表演開始了,朵朵絢爛的煙花綻放在漆黑的夜空中,倒數的聲音也數到了“一”。
言硯還想等倒數結束再問紀覺川說了什么,耳朵就突然一熱,溫熱的氣息噴在他耳畔。
紀覺川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又像那夜空的煙花一樣遠。
“你是我的心中摯愛?!?
言硯聽到紀覺川這樣說。
他還沒來得及確認這是不是紙條上的話,一朵煙花就在頭頂綻放,新年到來了。
異國歡樂的節日讓人盡興,最后言硯是被紀覺川抱回家的。
他一上車就睡熟了,被紀覺川抱著下車進門也沒有任何感覺,只是無比信任地揪緊紀覺川的衣服。
把人放到床上后,紀覺川幫他脫下外套和鞋子,再蓋上被子。
言硯長睫顫了幾下,醒了過來,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迷糊。
“老公,新年快樂。”
紀覺川含笑“嗯”了一聲。
言硯在零點過后就已經跟他說了新年快樂,現在可能是睡糊涂了,又跟他說了一遍。
他也又說一次:“新年快樂,寶貝。”
細雪飄落的夜晚靜謐無聲。
回應他的,是輕柔如雪的親吻,和滾燙相貼的心跳。
正文完
清晨, 陽光從窗簾縫隙中照入,落在床上男人英俊的眉眼間。
紀覺川眉心微皺,慢慢醒了過來, 習慣性地往身旁攬了一下, 卻摸了個空。
他瞬間睜開眼, 看到旁邊空無一人,頓時整個人清醒過來。
現在還沒到早上七點,言硯怎么會不在床上?
紀覺川坐起來, 穿上拖鞋, 準備出房間找言硯。
他下樓找了一圈,從客廳找到廚房,又去了后花園, 都沒看到言硯的影子。
尋找的過程中, 他注意到家里的布置有些變化,但他滿心都是言硯, 所以一時沒有在意。
樓下沒有找到言硯, 他又上了樓,在每個房間找了一圈, 最后回到臥室, 眉頭緊緊皺起。
言硯怎么會突然沒跟他說一聲就出門?
紀覺川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剛準備給言硯打電話,動作就突然頓住。
床上只有他一個人的枕頭, 也只有他一個人睡過的痕跡。
除了他睡的位置以外,床上的其他位置都平平整整,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睡過的痕跡。
像是從始至終就只有他一個人。
紀覺川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心里的不安放大。
他緊抿著唇, 從床上移開視線, 點開手機的通話界面,準備給言硯打電話。
這說不定是言硯的惡作劇。
他鎮定地在通話界面輸入電話號碼,只是他自己也沒發覺,他敲屏幕的動作有些細不可見的顫抖。
言硯的電話被他存在最前面,以前只要輸入一個數字,言硯的電話就會彈出來。
可現在他輸入到了最后一個數字,仍然沒有熟悉的備注出現。
等一串電話號碼輸入完,紀覺川深吸了口氣,按下了撥通。
電話靜默了幾秒鐘,他的呼吸也隨著停了幾秒。
終于,電話那邊有了聲音。
“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請核對后再撥?!?
紀覺川的動作僵住,等電話自動掛斷了,他舉在耳邊的手機也沒放下來。
良久,他才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身子,在房間里看了一圈。
他終于發現醒來后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里。
他的房間像是回到了言硯來之前的樣子,所有的布置都陌生又熟悉。
明明是以前看慣了的布置,現在看起來卻有些冰冷,讓他的心都凍結成了冰塊。
紀覺川猛地朝樓下走去。
他不相信言硯會離開他,所以現在發生的事才更讓他心慌和不安。
他快步走到后花園,看到空曠的一片草地,腦子里才“嗡”的一聲,有些維持不住冷靜。
今年春天的時候,他跟言硯一起在后花園種了兩顆果樹,昨天他們還一起來澆了水,坐在樹旁邊聊了一會天。
可現在草地上什么也沒有。
紀覺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間的。
他在床邊坐了一會,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是陸極發來的信息。
現在已經快到早上八點,在以前,他這個時候早就到了公司。
陸極問他怎么還沒有來公司,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雖然語句很禮貌,可還是能隔著屏幕感受到他的震驚。
紀覺川按了按眉心,回復陸極現在就過去。
他知道這次發生的事情不簡單,就算他一直干坐在這,也無濟于事。
半小時后。
紀覺川坐在辦公桌后,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眉頭緊緊鎖著。
陸極剛走進來,就感覺到氛圍不對,看到紀覺川的臉色,更是在心里響起警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聽到腳步聲,紀覺川瞬間睜開眼,劈頭蓋臉地問:
“你認識言硯嗎?”
他問完這句話,就緊緊盯著陸極臉上的神色,不錯過他任何一個神情。
意料之中的,陸極臉上的神情先是一愣,然后露出點茫然,似乎正在腦中仔細搜尋這個名字。
一分鐘后,朝他搖了搖頭:“不認識?!?
陸極看到紀覺川抿緊薄唇,眉間滿是煩躁,身上的低氣壓讓人喘不過氣。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剛才得到的消息告訴紀覺川:“紀總,我們在南城的那個項目……”
紀覺川倏地抬起頭:“南城?”
陸極又是一愣,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南城?!奔o覺川又念了一遍這個地名。
這是個陌生的地名,他從未聽過的地名。
“我們現在在哪?”他抬頭看向陸極。
陸極的大腦已經開始有些混亂了,他麻木地告訴紀覺川:“北城?!?
紀覺川眸色微閃。
這不是他原來的世界。
那言硯會在哪?是跟他一樣來到這個世界了嗎?
“你先出去吧?!?
陸極工作還沒匯報完,懵了一瞬,轉身出去了。
紀覺川打開電腦,瀏覽了一下最近的新聞,握著鼠標的手有些用力,青筋凸起。
新聞上全是他沒見過的地名,還有很多他沒聽過的名字。
又看了一些商業新聞,他大概知道了這個世界的情況。
他的望覺集團在這個世界仍然存在,在商界的地位也跟他原來的世界一樣,但這個世界其他強勁的集團都是他沒聽過的名字。
他搜了一下那些集團的資料,網頁上卻彈出了相關的關鍵詞。
言氏家族。
紀覺川幾乎是立刻想到了言硯。
可是在他原來的世界,言家根本沒有這么大的能力,更別說能跟望覺集團相提并論。
他的腦中閃過一個想法。
難道這個世界的言家和他原來世界的言家不是同一個?
那言硯還會出現在這個世界嗎?
紀覺川頭痛欲裂,閉了閉眼。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紀覺川做了個深呼吸。
“進來。”
陸極推開門走進來,臉上的神情有些復雜:“紀總,我剛才出去后,覺得您說的那個名字有點耳熟。”
紀覺川瞬間望過去。
陸極頓了一下,繼續說:“所以我去查了一下,發現……”
“發現什么?”紀覺川緊緊盯著他。
陸極第一次見到紀覺川如此情緒外露,幾乎是把焦急寫在了臉上。
“發現我確實聽過這個名字。言硯是言開誠的兒子,他現在還在讀書,言家也把他保護得很好,所以沒有多少人聽過他的名字。”
紀覺川站了起來,剛想往外面走,又停了下來。
他還不能確定陸極口中的言硯就是他的言硯。
而且言開誠這個名字,對他來說也是完全陌生的,說不定只是碰巧遇到了同名的人。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錯過這個可能性。
紀覺川看向陸極:“我們跟言開誠有合作嗎?”
陸極已經適應了他今天時不時問些奇怪的問題,點了點頭:“有的?!?
“拿給我看看?!?
陸極轉身出去,很快拿了幾份文件進來。
紀覺川坐回辦公桌后,接過文件細細看了起來,然后抽出其中一份文件。
“這個合作我需要跟言總再重新談談,幫我跟他約個時間。”
紀覺川手指在桌上輕敲了兩下:“就說我碰巧在言家附近,問他下午有沒有空?!?
陸極臉色古怪,但還是應了下來。
他看出紀覺川的目的應該就是那個言硯,所以才不惜找這樣蹩腳的借口,也要去一趟言家。
只是不知道他家老板什么時候認識的言硯,兩人又是什么關系,怎么會讓紀覺川動如此大的架勢。
陸極出去聯系言開誠的助理了。
過了一會,陸極就走了進來:“言總那邊說下午有空,您隨時可以過去?!?
紀覺川點了點頭,心里的焦躁總算下去了一點,只是一顆心仍然懸著。
陸極看他臉色好了一些,趕緊趁機把工作匯報了,沒想到等他匯報完,竟然看到紀覺川在走神。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像紀覺川這樣的工作狂,竟然也會有在工作時間走神的一天,說紀覺川是被附身了他都信。
陸極默默地把手上的文件放到紀覺川辦公桌上,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陸極出去后,紀覺川仍是沒有碰桌上的文件。
他盯著墻上的鐘,煎熬地等待時間過去,一面希望下午能在言家見到言硯,一面又害怕希望落空。
在漫長的等待中,紀覺川又打開新聞網站看了起來。
雖然還不確定言氏家族跟言硯有沒有關系,但他還是重點留意了一下有關言家的報道。
這個世界的言家是個大家族,家族的人產業遍布各個領域,幾乎占據了商界的半壁江山。
紀覺川的心涼了下去。
這些報道仿佛在告訴他,眼前的這個言家,跟言硯應該是毫無關系的。
紀覺川關掉了所有的頁面,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管怎樣,還是要等下午去了言家再說,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要去看看。
下午,言家大門外。
一輛車停在大門的不遠處。
紀覺川靠在椅背上,目光幽深地盯著言家的大門,遲遲沒有動作。
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他好幾眼,也不敢出聲問,只能坐在駕駛座上靜靜等著。
又等了幾分鐘,紀覺川才開口:“過去吧?!?
司機趕緊踩下油門,把車開到了門口。
因為提前約好了登門拜訪的時間,言家的大門已經打開,管家正在門旁邊等著。
看到車子出現,管家立刻迎了上來,幫紀覺川拉開車門,語氣彬彬有禮:“紀先生,我們先生已經在里面等著了,您跟我來?!?
紀覺川頷首,跟在他身后走了進去。
經過噴泉水池的時候,紀覺川的腳步頓住,莫名被這座噴泉吸引了視線。
管家跟著駐足,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眼底浮現些笑意,給他介紹:“這是我們小少爺設計的噴泉。”
紀覺川微怔了一下,下意識重復了一遍:“小少爺?”
管家點了點頭,語氣有些驕傲,像是在談自己的小孩:“是的,這是我們小少爺送給太太的禮物?!?
紀覺川又看向那座噴泉水池。
雖然不如那些大師設計得精美復雜,但卻很有靈氣,簡單的設計搭配飛濺的水花,讓院子里的景色都亮眼起來。
他又深深看了一眼,才跟著管家繼續往里面走。
走了一會,紀覺川注意到一路上的燈都很多,不止是路燈,就連地板燈和壁燈都不少。
他看著前面的路燈若有所思。
管家注意到他的視線,主動跟他解釋:“我們小少爺有點怕黑,所以家里裝了很多燈,到了傍晚就會打開。”
紀覺川手指動了動。
言硯也怕黑。
這個相似點讓他心里一顫,垂了垂眸。
走進別墅客廳,一個男人站起來,朝他伸出手:“紀總,您好。”
男人看起來約摸四五十的年紀,器宇軒昂,眼神精明。
紀覺川頓了一下,才握住他的手:“您好?!?
言開誠請他在沙發上坐下。
“不知道紀總親自登門拜訪,是為了什么事?”
陸極在電話中只提到有項合作需要重新商談,可沒有說具體是哪一項,他也想不到有哪項合作會讓紀覺川重視至此,還親自上門來。
紀覺川進來后就暗中打量了一圈客廳,放在腿上的手緩緩握成了拳。
他對言硯太過熟悉,幾乎是進來的一瞬間,就能確認這里是言硯生活過的地方。
客廳每一處都能看到言硯留下的痕跡:看到一半用書簽小心夾著的書,掛在億萬畫作旁邊的水彩畫,三角鋼琴上放著的娃娃,還有門把手上的可愛掛飾。
他甚至能想象出言硯生活在這里的畫面。
言開誠沒等到他的回答,疑惑地又問了一遍。
紀覺川回過神,拿出從公司帶過來的文件資料,把注意力投入到面前的文件當中。
等合作談完,言開誠的神情放松了些,讓傭人重新泡了一壺茶送上來。
紀覺川突然開口:“言總,不知道那幅畫作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言開誠還以為他問的是墻上那幅拍賣會上拍下的價值上億的畫,沒想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他問的是旁邊那幅水彩畫。
他一直繃著的神情驟然放松,臉上泛起笑容,不無驕傲地告訴他:“紀總見笑了,那是我兒子的畫作,送給我當生日禮物,我就掛到墻上了。”
那幅水彩畫掛在墻壁的最中間,億萬畫作掛在旁邊,像是用來為它作襯的。
紀覺川眸光微閃:“他很有才華。”
言開誠笑意更深,不知不覺就多說了點。
在言開誠講到言硯的畫室時,紀覺川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可以參觀一下他的畫室嗎?”
言開誠現在只把他當成一個對畫作感興趣的人,應該不會拒絕他的請求,他也能趁機看看言硯在不在樓上。
出乎意料的是,言開誠不但沒有答應這個簡單的請求,還收住了話頭。
主人不再主動找話題,客人也應該告辭了。
紀覺川朝樓上看了一眼,適可而止,站起來告辭。
坐回車上后,他沒讓司機立刻開車,而是打開車窗,朝言家深深地看了一眼。
二樓房間的窗簾拉著,沒有動靜。
剛才言開誠雖然跟他聊了很多,可仔細想想,他所有的話題都是點到為止,一點言硯的信息都沒有透露。
他現在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言硯還在讀書。
看來言開誠把言硯保護得很好,剛才他那一試探,說不定還讓言開誠起了警惕心。
雖然這一趟沒什么收獲,甚至連言硯的面都沒見到,但紀覺川的心還是放了下來。
至少他確認了言硯也在這個世界。
說不定言硯也正在焦急地找他。
對這個世界的疑慮只在紀覺川心中一閃而過,他現在滿心迫切地想見到言硯,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想其他。
紀覺川回到了公司,繼續坐在辦公桌后光明正大地走神。
他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下剛才聽到的信息,又在上面圈起幾個字。
雖然言開誠沒有告訴他言硯的學校,但以言家的地位,他們能夠看上的貴族學院寥寥可數,應該很快就能找出來。
紀覺川打開電腦,找出北城所有的貴族學院,一所一所篩選過去。
陸極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在紙上寫著什么。
他還以為紀覺川終于恢復正常,開始工作了,心里松了一口氣,把文件送過去。
沒想到隨意往那張紙上瞥了一眼,竟然看到上面寫的全是貴族學院的名字。
陸極如遭雷擊。
紀覺川竟然不務正業到了如此地步,這是世界末日要來了嗎?
一個小時后,紀覺川圈出幾個學院,把紙放進口袋里,匆匆往外走去。
他等不到派人去查,只想立刻親自把人找到。
言硯再見不到他,估計也要急哭了。
車子飛快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紀覺川緊緊握著方向盤,目光沉沉看著前方。
現在靜下心來,他才有精力思考關于這個世界的事。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是到了平行世界,并且這個平行世界的他沒有跟言硯相愛。
但他逐漸發現,這個世界跟言硯是如此的契合。
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言硯本來就屬于這里。
如果這是言硯生長的地方,那之前言硯性格的突然轉變,似乎也都能解釋了。
紀覺川抿了抿唇,車速飚得更快。
他想立刻就見到言硯。
半個鐘后,車子停在了北城入學條件最嚴的貴族學院前。
*
明亮教室里,學生已經走了一大半,只剩下幾個人還在收拾東西。
窗戶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一個纖細的少年,少年的眉眼精致,唇紅齒白,每個動作都像是一幅畫。
他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剛站起來,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硯硯,學院門口好像有人在等你。”
言硯回頭,晶亮的眸子看過去,唇瓣微張:“誰呀?”
“好像是一個學美術的學長。”談風凱嘴里“嘖”了一聲,“這個月都第幾個了,真煩?!?
言硯拿起東西,跟談風凱并肩往外走。
“等會我先把人趕走,你再出來,怎么樣?”談風凱轉頭問他。
“不用了?!毖猿帗u頭拒絕,抿了下唇,“我最近經常去美術院那邊,說不定是那邊有事情要通知我?!?
談風凱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言硯總是這樣容易相信別人。
要是換作別人的話,他一定毫不猶豫地罵蠢,可這個人是言硯,他卻半點罵不出口,只覺得言硯單純。
單純到連身邊的人是人是狗都分辨不出來。
所以他才要寸步不離地跟在言硯身邊,免得他被哪個狗男人騙去了。
從教室走出去到學院門口,一路上有很多人跟言硯打招呼,言硯都微笑著回應了。
到了學院門口,果然有個人正站在那,等著言硯過去。
言硯認出他是美術院的一個學長,只是印象中他們沒怎么說過話。
看到他出來,那個學長眼睛微亮,朝他走過來。
“言硯,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可以跟我去附近店里坐一會嗎?”
談風凱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翻了個白眼:“他沒空。”
那學長皺了下眉:“你有什么資格替他回答?”
談風凱活動了一下手關節,一字一頓:“我說了,我們硯硯畢業之前,不、談、戀、愛?!?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嵊泗县|
涞水县|
措美县|
木里|
山阳县|
株洲县|
满城县|
桂平市|
蒲城县|
新乡县|
普兰县|
永嘉县|
汝阳县|
浪卡子县|
阳城县|
竹溪县|
安顺市|
通州区|
惠来县|
江孜县|
大理市|
景泰县|
顺义区|
繁峙县|
丰镇市|
神农架林区|
尼木县|
教育|
永清县|
四子王旗|
惠安县|
邮箱|
航空|
延川县|
郑州市|
集安市|
田林县|
沂水县|
永新县|
清水河县|
石楼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