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撒嬌炮灰最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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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
馬路對面的大屏幕正在轉播新聞。
發布會上,一個冷厲的女人站在臺上,冷靜地回答記者的問題,強勢的眼神讓記者提問前都要在腦子里反復確認。
紀覺川聽到言硯在小聲的自言自語:“小姑最近這么忙啊,難怪不能陪我來畫展。”
“……”
紀覺川覺得后背有點涼。
又在車里坐了一會,言硯趴在車窗上,看到不遠處在車里等他的司機下了車,正在往展覽館的方向張望,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
他趕緊回頭湊到紀覺川面前,緊張地問:“我臉色好些了嗎?”
紀覺川像是在仔細地幫他看,良久才應答:“好些了。”
言硯放下心來,又跟他道了聲謝,推開車門走了。
目送他的身影上了車,紀覺川又在車上坐了許久,才讓司機開車回去。
在接下來的幾天,紀覺川果然沒什么機會再見到言硯。
但自從上次后,言硯對他的印象好了很多,每次“偶遇”都會開心地跟他打招呼,只是對他的稱呼仍是很生疏。
他只能想盡辦法多制造偶遇,努力拉近兩人的關系。
轉眼幾個星期過去。
言硯越來越頻繁夢到紀覺川。
在夢里,他們總是耳鬢廝磨,甚至還唇貼著唇。
越往后,夢境就越過分。
他還以為是自己對紀覺川產生了非分之想,后來再遇到紀覺川,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他跟紀覺川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
一天夜里,言硯突然醒了過來,臉上冰涼涼一片。
他抬手摸了一下,發現上面都是淚水。
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外面又黑又安靜,只有他房間的燈亮著。
言硯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機,點開跟紀覺川那個三無小號的私信頁面。
他腦子里太亂,一時不知道該發什么信息過去,過了半天,才敲了兩個字。
[老公……]
他沒有等到任何回信。
因為半個鐘后,紀覺川的車就出現在了言家大門外。
濃墨似的夜色中,車燈刺破黑暗,像是雙眼發光的巨獸。
言硯的手機終于收到了回信。
用戶wyyc99_123:[下來開門。]
言硯拿著手機呆了幾秒, 一下從床上彈起來,穿上拖鞋就跑出了房間。
他怕吵醒爸媽,躡手躡腳地下了樓, 一直走到門口才敢繼續跑起來。
鐵門外停著一輛車, 車子熄滅了車燈, 蟄伏在黑暗中,只有借著鐵門上的燈光才能隱約看見。
言硯小心翼翼地按下開鎖的按鈕,鐵門緩緩打開。
他走出鐵門, 才看到有道身影靠在車上, 影子隱沒在黑暗里。
言硯剛邁出去沒幾步,就被緊緊按在了懷里。
他下巴被捏住,兇狠的親吻鋪天蓋地落下, 似乎想把他吞食入腹。
昏暗燈光下, 紀覺川的瞳孔黑如點墨,里面翻涌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像是壓抑已久。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 紀覺川無數次想這樣把言硯按在懷里親吻,可到后面連見言硯一面都成了難事,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言硯離他越來越遠。
如果言硯今天沒有想起來, 紀覺川甚至沒有信心能把人追回來。
言硯靠在紀覺川身上,手抓住他的領口,臉都憋紅了還沒被放開。
他在那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示意紀覺川先放開他。
紀覺川眸色深了些,戀戀不舍地放開了他的唇瓣。
“這里有監控。”言硯小聲提醒他。
沒想到言硯恢復記憶后第一句話就是這個,紀覺川好笑地捏住他的臉:“你不想我?”
言硯想起所有的事還沒到一個鐘, 在那之前, 他根本不記得紀覺川, 更別說想他了。
但他還是昧著良心點點頭:“想。”
想了半個鐘也是想。
紀覺川沒戳穿他,只是朝他身后的鐵門揚了揚下巴:“先進去。”
言硯沒想到紀覺川大老遠跑過來,竟然只是見了他一面就讓他進去。
可想到現在已經是凌晨,他們一直站在門口也不合適,于是點了點頭。
“明天見。”
紀覺川臉色黑了黑:“我有說我要走嗎?”
“啊?”言硯有點懵,難道紀覺川要在鐵門外等他一夜?
紀覺川冷著臉牽起他的手,跟他一起走進鐵門。
言硯愣了一下,才知道紀覺川的意思是要跟他一起進去。
可他家人還在家里,等會說不定還會遇到管家和傭人,要是被人發現他們在一起,可就說不清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突然回到自己的世界,而且這個世界還有紀覺川的存在,但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他跟紀覺川是沒有婚約的。
言硯悄悄看了旁邊的紀覺川一眼,還是決定不把這件事挑破。
剛想給紀覺川帶路,就發現紀覺川牽著他走在前面,像是本來就認路。
他好奇地問了一句:“你來過我家嗎?”
“來過。”
“什么時候呀?”言硯更好奇了,他印象中好像沒有見過紀覺川來家里,“是來找我嗎?”
“當然是來找你。”紀覺川的聲音不知道為何有點不爽,“免得你跟別人走了。”
別人?
言硯沒聽懂他這句話,想了想,告訴他:“我沒有跟別人訂下婚約,我爸媽說我還小,不用這么早想這些。”
“我知道。”
看言開誠對言硯的緊張程度,紀覺川也能想到言家不可能這么早給言硯訂下婚約。
他之所以說那句話,只是在介意那天在畫展見到的那個男人。
可惜言硯不知道他的意思,還以為把誤會解釋清楚了,也就沒再說話。
走了一會,言硯突然開口:“你之前是故意的嗎?”
“嗯?”紀覺川側頭看向他。
言硯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之前還奇怪怎么在哪都會遇到你,還以為真的有這么巧的事,那是你故意的吧?”
“是。”紀覺川淡定承認了,“我經常在你學院附近徘徊,還會看你的社交軟件,然后開車趕去附近,所以你才會總是見到我。”
言硯驚訝地張開嘴,定定地看了他一會,才轉回頭,簡單評價他的行為:“有點變態。”
雖然小聲,但紀覺川還是聽清楚了,臉色黑了黑,沒有否認。
庭院里安安靜靜,言硯牽著紀覺川的手,輕手輕腳地跟在他身后,對比起紀覺川坦然的樣子,倒像是他來了別人家。
進到客廳后,言硯把腳步放得更輕,還對紀覺川做了個“噓”的手勢。
他像做賊一樣帶著紀覺川上樓,直到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才重重松了一口氣。
只是很快,他又發起了愁。
紀覺川這么大一個人在他房間,要是天亮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可怎么辦?
言硯還在皺著臉發愁,紀覺川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這里的主人,他單手解開領口的扣子,在房間里打量了一圈。
這里就是言硯的房間。
房間的空氣中都是言硯的味道,所有東西也是按言硯的習慣擺放,他像是闖進了屬于言硯的小天地。
言硯穿著睡衣,坐在房間里的秋千上輕晃,燈光下漂亮的臉輕皺,顯得有點稚氣。
這一刻,紀覺川像是明白了為什么言硯永遠都是干凈純粹的樣子。
這是被身邊的人寵著護著長大才會有的樣子。
言硯還在因為帶紀覺川進房間的事而傷腦筋,抓著秋千繩子的手就突然被一只大手包住。紀覺川彎下腰,輕輕含住他的唇瓣,繼續剛才在鐵門外的那個吻。
明明現在的場合不適合做這種事,但言硯還是很快就沉浸在這個吻里,還不忘勉強分出一點心神擔心紀覺川會被發現的事。
紀覺川被他迷迷瞪瞪還努力保持清醒的樣子逗樂,把他從秋千上抱起來,抵在墻上。
很快,言硯就沒法再分神想其他事情,他被吻得喘不過氣,像是溺水的人一樣緊緊攀住紀覺川的脖子。
被放開后,他咽了下口水,眼睫顫了幾下:“你、我們去睡覺吧。”
他隱約察覺到等會要發生什么,可這是在他房間,而且他爸媽還在隔壁。
把人帶到房間來已經是他做的最大膽的事了,他怎么也不敢再繼續下去。
剛說完,言硯就感覺到有東西正頂著他。
“睡覺?”紀覺川在他唇瓣上輕咬了一下,“這怎么睡?”
這段時間紀覺川在言硯面前一直是正人君子的形象,現在突然本相畢露,讓言硯還有些不習慣。
他耳朵通紅,小聲回答:“就這樣睡啊。”
看到紀覺川危險的眼神,瑟縮了一下,又說:“你用手弄出來嘛。”
紀覺川把他抱到床上,濕.熱的吻落在他脖頸間。
言硯睜開濕潤的眼睛看著紀覺川,跟他談條件:“只做一次。”
“好。”紀覺川低低應了他。
……[詳情見作話]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言硯含著淚問:“不是說好了一次嗎?”
紀覺川眼底的情.欲濃得嚇人,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聲音低啞:“我還沒有一次。”
這段時間紀覺川幾乎沒怎么見到言硯,有時候就算見到,也只能遠遠地看上一眼。可這絲毫不能緩解他的思念,只能讓他的思念更加瘋狂。
每次在遠處望著言硯身影的時候,他都覺得以前所有的親密都是一場虛幻的夢,也許言硯一直都在他遙不可及的地方,一切都是他的妄想。
所以在收到言硯信息的時候,他才會有那樣強烈的不真實感。
現在言硯就在他懷里,他們全身上下緊緊貼在一起,深深結.合著,才讓他有了一絲安心。
他只想在言硯身上烙下更深的印記。
天色開始泛白。
言硯躺在柔軟的被子里,白嫩的皮膚上每一處都是新鮮的痕跡,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沉沉地睡去了。
那天言硯睡到了中午才醒來,紀覺川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離開了,他身上也被清理得干干凈凈。
他原本還苦惱要用什么方法送紀覺川離開,沒想到紀覺川自己找到了辦法,倒是讓他松了一口氣。
過了兩天,到了要去學校的日子。
言硯沒想到的是,放學的時候會在學院門口看到紀覺川。
比他反應更大的是旁邊的談風凱。
上次談風凱就對紀覺川起了警惕心,但因為紀覺川的身份,他還是覺得他應該不會是那樣的人。
可現在紀覺川又出現在學院門口,讓他不得不懷疑起他的目的。
怎么想也是跟那些狗男人一樣盯上了他身邊這顆白菜。
談風凱剛想開口,言硯就先跟紀覺川說上了話:“你怎么來了?”
談風凱:?
這熟稔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談風凱有些凌亂地拉住言硯:“硯硯,你跟他認識?”
言硯點了點頭,小聲介紹:“他是我男朋友。”
他們現在沒有婚約,在別人面前的關系只能是情侶。
談風凱瞪圓了眼,半天沒發出聲音,不敢相信向來乖巧的言硯就這樣談了男朋友,而且還是跟這樣的人物。
半晌,他才艱難地問:“伯父伯母知道嗎?”
“還不知道。”言硯抿了抿唇,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跟爸媽說。
談風凱勉強消化了一下這個爆炸的信息,所以言硯不但是在談戀愛,而且還是背著父母談的。
他又看了紀覺川一眼,試圖讓言硯迷途知返:“這合適嗎?他比你大挺多吧?”
紀覺川在旁邊沒打擾他們說話,聽到這還是臉色一黑。
言硯憋住笑意,搖搖頭:“沒有大很多。”
紀覺川雖然看起來成熟,但年齡其實比他也沒大多少。
談風凱神情復雜地看了看兩人,又提醒言硯:“你要早點告訴伯父伯母,這肯定瞞不住他們的。”
“嗯嗯。”言硯用力點頭。
他只是還沒想好要怎么說,但肯定不會一直瞞著爸媽的。
談風凱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留下言硯和紀覺川站在學院門口的旁邊。
司機已經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但看到他們在說話,也就沒有過來。
學院里陸續有學生出來,他們的回頭率可以說是百分百,每個人都好奇又驚訝地看著他們。
一個是商界的風云人物,一個是學院里的風云人物,現在竟然站在了一起,看起來還不像是普通關系,這足夠吊起每個人的好奇心。
言硯沒有在意那些目光,他仰臉看紀覺川:“你這樣過來,我爸媽都會知道的。”
“我知道。”紀覺川反應平淡,像是已經做好了準備,“我隨時都可以去拜訪伯父伯母。”
言硯眨了眨眼。
這是要跟他見家長的意思嗎?
明明他們都已經結了婚,卻現在才見家長,這感覺還真是有點奇妙。
不過言硯對紀覺川見家長這件事也完全不擔心,他還記得之前在那個世界見家長時,紀覺川準備得十分周全,一點差錯也沒有。
這樣算來,紀覺川應該是第二次見家長了,肯定不會有問題。
言硯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那我今天回去就跟他們說。”
“嗯。”紀覺川抬手在他頭上揉了揉,“回去吧。”
言硯趁四處沒人,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跑回車里去了。
當天晚上,言硯就跟言開誠和言太太說了紀覺川的事。
餐桌上的氣氛凝固了許久,最后還是言太太定了個讓紀覺川登門拜訪的日期,強顏歡笑地讓言硯先回房間。
言硯回到房間,開心地把日期告訴了紀覺川,接下來的幾天,他都在掰著手指數日子。
好不容易等到了紀覺川來言家的日子,言硯早早地去了鐵門外接紀覺川。
他們十指相扣,并肩走到別墅門口,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言開誠。
言硯感覺到紀覺川牽著他的手緊了緊。
言開誠沉著臉看他們走近。
上次紀覺川來言家還是以合作方的身份,那時他雖然就已經察覺到紀覺川心思不純,但也沒想到才過去這么一段時間,紀覺川就以他兒子的男朋友的身份上門了。
他臉色黑了黑,看向言硯時才緩下臉色:“燕燕,你先進去,我跟他單獨談談。”
言硯察覺到氣氛不對,猶豫了一下,指了指旁邊:“我去那邊等你們吧。”
他走到一棵樹后面,探頭去看,見兩人已經說起了話,只是聽不清內容。
言開誠的臉色一直不是很好看,說到后面,不知道紀覺川說了什么,他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點。
言硯的腿都要站酸了,他們才終于結束了談話。
他趕緊從樹后面出去,拉起紀覺川的手問言開誠:“爸,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言開誠點了頭:“可以。”
他先推開門進去了,留下言硯和紀覺川在外面。
言硯悄悄問紀覺川:“剛剛怎么了呀?”
“沒事。”紀覺川看樣子已經放松了下來,“跟你父親解釋了一些事情而已。”
他在剛才其實也沒有萬分的把握,沒想到能順利過了言開誠這關,也讓他松了一口氣。
“那我們進去吧。”言硯朝他彎眼笑了笑,推開門。
紀覺川眼里也有些笑意,跟在他身后進去。
等看清客廳里的景象,紀覺川嘴角抽了一下,腳步頓住。
客廳里的幾個沙發上都坐了人,有上次在發布會上看到的冷厲女總裁,有之前在畫展上跟言硯舉止親密的正裝男人,還有很多在新聞上見過的面孔。
在門被推開的一瞬間,他們都立刻看了過來,目光幾乎要把紀覺川戳穿。
紀覺川還以為撞上了言家的家庭聚會,側頭問了一句:“寶貝,這是……”
言硯朝他眨了眨眼:“見家長呀。”
晨光絢麗的早晨, 床上的兩人相擁在一起,睡顏恬靜。
窗外幾只鳥振翅掠過,鳥叫聲吵醒了紀覺川, 他輕皺了下眉, 緩緩睜開眼。
言硯還在熟睡中, 烏密的睫毛安安靜靜地垂著,淡粉色的唇瓣微張,脖子上還有昨晚留下的痕跡。
紀覺川顯然對一睜開眼就看到的景象非常滿意, 他眉毛舒展開, 在言硯臉上親了一下,把人抱緊了些。
很快,懷里的人就動了動, 也醒了過來。
“老公, 早……”
言硯還有些迷糊的聲音響起。
紀覺川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早。”
這是一個普通的周末早上。
如果紀覺川沒有聽到那道聲音的話。
“嗯……今天是周末,又有更新看了。”
那是言硯的聲音, 一開始還帶著點剛睡醒的迷糊, 后面的語氣已經雀躍起來。
紀覺川還以為言硯在跟他說話,剛想應他, 就發現言硯根本沒有張嘴, 連眼睛都沒睜開。
他怔了一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但很快,言硯的聲音又出現了:
“可是今天還要復習, 真郁悶。”
紀覺川身體輕僵,意識到了什么。
他看到言硯雖然閉著眼睛,但這句話響起的時候, 言硯的眉毛輕輕皺了一下, 嘴巴也撅了撅。
然后, 言硯就閉著眼睛鉆進了他懷里。
“還是再睡一會吧。”
紀覺川總算確定了。
這是言硯心里的聲音。
他消化了一下這個認知,靜靜等了一會,才捏了捏言硯的臉:“不起來嗎?”
言硯搖了搖頭,往他懷里躲:“再睡一會。”
“不是說好了今天幫你復習嗎?”紀覺川挑眉提醒他。
這個世界的言硯還在讀書,作業和考試一樣不少,時不時還要紀覺川幫忙指導。
言硯安靜了一會,不情不愿地爬了起來,穿上拖鞋去洗漱了。
紀覺川特意仔細聽了一下,沒聽到那道聲音在抱怨。
他眼底有些笑意,跟在言硯身后進了浴室。
兩人洗漱完下樓,張姨已經煮好了湯圓,給他們一人打了一碗放在餐桌上。
看到他們下來,張姨笑著跟他們打了招呼,又指了指桌上的湯圓。
“我煮了點湯圓,有芝麻餡和紅豆餡的,快趁熱吃吧。”
言硯在餐桌旁坐下,朝張姨彎了彎眼睛:“謝謝張姨。”
紀覺川在他旁邊坐下,聽到另一道言硯的聲音說:“唔,不喜歡紅豆餡的湯圓,全部給老公吧。”
他拿勺子的動作頓了一下,險些笑出聲。
平時言硯腦袋里都在想這些東西嗎?
言硯把碗推到他的碗旁邊,仰起臉,晶亮的眸子看著他:“老公,我不想要紅豆餡的。”
倒是沒有跟他說謊。
紀覺川用勺子把他碗里紅豆餡的湯圓都舀了出來,又把自己碗里芝麻餡的湯圓舀給他。
言硯把碗端回去,吃了一口,轉頭問:“老公,你今天要去公司嗎?”
“幫你復習完后要去一趟。”紀覺川回答,頓了一下,“怎么了?”
“沒事呀。”言硯低下頭又吃了一個湯圓,腮幫子鼓起一塊,臉上的表情有點愉快。
紀覺川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簡單。
果然,言硯的心聲又響了起來:
“等老公走了就能做那件事了!”
紀覺川眉頭皺緊了。
哪件事?
“我都忍好久了,復習完終于能痛快一回啦。”聲音里的雀躍歡喜毫不遮掩。
紀覺川沒忍住轉頭看了言硯一眼,只見言硯又舀起一顆湯圓,翹起的唇角透露了他的好心情。
他心里像是被羽毛搔了一下,愈發好奇言硯到底想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做什么。
過了一會,言硯又咬著勺子問他:“老公,你在公司要待多久呀?”
“一個多鐘吧。”紀覺川故意把時間說短了。
言硯點了點頭:“這樣啊。”
心里的聲音有幾分慶幸:“來得及來得及。”
紀覺川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他強壓下心中想問個明白的沖動,仔細留意著那道聲音,可惜言硯已經專心吃起了湯圓,沒有再想其他。
吃完早餐,就到了復習的時間。
言硯拿出課本,跟在紀覺川身后進了書房,把課本放在書桌上。
紀覺川昨天就已經把書桌上的文件整理到了一邊,空出位置給言硯放課本,還準備了草稿本和紅筆,面面俱到。
他在書桌后的椅子上坐下:“開始吧。”
言硯四周看了看,問:“我的椅子呢?”
“忘記準備了。”紀覺川語氣淡淡,沒有一點心虛。
言硯不想出去搬椅子,干脆繞到書桌后,熟練地坐到紀覺川腿上。
等坐上去了,才眨巴著眼睛問:“我可以坐這嗎?”
“嗯。”紀覺川攬著他的腰,讓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課本被翻開,紀覺川直接找到用來復習的習題,讓言硯在草稿本上做一遍。
言硯拿起筆,認真地做起了題。
紀覺川看他寫了一會,就拿起手機處理工作。
他仍然能聽到言硯心里的聲音,只是那道聲音現在正忙著思考題目,沒有心思想其他閑事。
就這樣安靜地相處了一會,紀覺川注意到那道聲音開始游離在題目之外,他默默放下手機,仔細聽那道聲音在說什么。
“好無聊啊,想睡覺了。”
“不知道老公在做什么,偷偷看一眼吧……糟糕,怎么對視了。”
“中午張姨會買什么菜呢,我想吃青筍,蘿卜也行。”
紀覺川冷不丁開口:“怎么不寫了?”
言硯嚇了一跳,不敢說自己剛才在走神,扯了個謊:“有不會的題。”
紀覺川眸光閃了閃。
小騙子。
他問:“哪道題?”
言硯隨便指了一道題目。
紀覺川看了一眼,拿起筆在草稿本上寫了一遍,然后挑出重點給他講解。
一開始,言硯心里的聲音還在“嗯嗯嗯”地附和他。
后來,那道聲音就又開始跑偏了。
“老公的聲音真好聽,不過是聽了想睡覺那種好聽。”
“老公的字也好好看。”
紀覺川寫字的動作頓了一下,眼里劃過笑意。
“我記得黎康的字也很好看,啊,好想看今天的更新。”
黎康是言硯最近追的電視劇里面的男主。
紀覺川臉色黑了黑,在言硯的腰上輕輕捏了一下:“聽懂了嗎?”
言硯一怔,下意識點頭。
“你重復一遍。”紀覺川把筆遞給他。
言硯盯著那支筆看了一會,可憐兮兮地抬眼看紀覺川:“我不會。”
“不會還走神?”紀覺川板起臉,假裝生氣的樣子。
他看到言硯咽了下口水,像是在觀察自己的臉色。
那道聲音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老公好像生氣了,怎么辦……”
“要不要親他一下?”
紀覺川抿了抿唇,像是不經意般瞥了一眼言硯的唇。
“可是我屁.股還疼,腰也好酸。”那道聲音繼續說。
紀覺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言硯是什么意思。
昨晚他們只做了一次,怎么會到現在還疼?
而且難道言硯認為他會在這里做那種事嗎?
紀覺川嘴角抽了抽。
他在言硯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
為了不讓言硯再胡思亂想,他用筆在言硯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我再講一遍,別走神。”
言硯立刻用力點頭:“好!”
一個上午過去,言硯總算把考試范圍都復習完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言硯驚喜地發現餐桌上竟然真的有青筍和蘿卜。
沒想到他在復習時想吃的菜張姨都買了。
他開心地在餐桌旁坐下,沒注意到紀覺川唇邊的笑意。
吃完午飯,言硯坐在沙發上,準備看一集今天更新的電視劇。
紀覺川因為在意言硯早上心里想的“那件事”,也沒急著去公司,而是跟著在沙發上坐下。
言硯放下遙控器,好奇地問他:“你不是要去公司嗎?”
“晚點去。”紀覺川淡定回答。
電視劇開始播放,言硯的注意力立刻放到電視上,沒有再繼續問。
看電視的時候,言硯總是很安靜,除了偶爾跟紀覺川討論劇情,一般不會說話。
但今天紀覺川卻聽到那道聲音沒有停下過。
“男主好帥!”
“這個動作也好帥!”
“男主說這句臺詞的樣子也太酷了!”
紀覺川覺得電視里那個人越來越礙眼。
他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只是薄唇往下抿著,表情有點不爽。
等一集電視終于放完,言硯滿足地伸了個懶腰,剛想問紀覺川是不是要去公司了,門鈴就被按響。
陸極站在門口,抱了一堆要處理的文件送上門。
紀覺川接過文件,關上門,看向言硯:“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他看到言硯表情空白了一瞬,很快又彎眼笑了起來:“好呀。”
紀覺川拿著文件去了書房。
他能聽到言硯心聲這件事似乎不受距離的限制,即使關上了書房的門,他還是能聽見那道聲音。
剛關上門,那道聲音就在給自己打氣。
“在家也沒關系,我動作快點就行了。”
“不會被發現的!”
紀覺川眉心跳了跳,似乎已經猜到言硯究竟要做什么了。
他在書房里站了三分鐘,推開門走下樓,果然看到言硯抱著三盒冰淇淋往客廳走。
四目相對,言硯倏地縮回了腳。
在紀覺川的注視下,言硯自覺地把兩盒冰淇淋放回冰箱,只抱著一盒在沙發上坐下,表情還有點不甘心。
紀覺川失笑。
沒想到言硯一大早就開始想的“那件事”就是這個。
剩下的時間,紀覺川沒再怎么聽到言硯的心聲。
他還以為是這個能力消失了,后來才發現是因為言硯不怎么在心里想事情,很多時候都是想到什么就直接跟他說了,所以他能聽到的心聲也就沒剩多少。
本來以為聽到心聲這個能力會很快消失,沒想到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紀覺川還能聽見言硯的心聲。
好在兩人做和諧運動的時候,言硯根本沒力氣想其他,不至于在過程中聽到什么毀興致的話。
第二天醒來,紀覺川耳邊格外安靜,只能聽見言硯綿長的呼吸聲。
他知道那個能力應該是消失了。
言硯眼睫顫了幾下,緩緩睜開來,聲音輕軟:“早。”
紀覺川笑著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早安。”
*
言硯早上醒來,感覺有點不對勁。
他的耳邊似乎多了一道聲音。
那個聲音雖然屬于紀覺川,可每次他看過去的時候,紀覺川都沒有張嘴。
比如現在吃早餐的時候,他低頭喝了一口粥,就聽到那道聲音響起。
“老婆好可愛。”
“不想去公司。”
“陸極不能每天都把工作送過來嗎?”
言硯茫然地抬起頭,看到紀覺川正平靜地低頭吃早餐。
難道是他聽錯了?
看電視的時候,那道聲音又響起。
“這男主哪里好看了。”
“有我好看?”
言硯轉過頭,試探地問紀覺川:“老公,你覺得男主好看嗎?”
紀覺川面無表情:“好看。”
言硯轉回頭,看來是他又聽錯了。
晚上睡覺前,言硯在紀覺川唇上印下一個晚安吻,蓋上被子準備睡覺。
明天就是周一,他們說好了工作日不做那種事,不然會影響第二天的狀態。
快要睡著的時候,言硯又聽到了那道聲音。
“該死的工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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