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一日到了日暮時分,卻已經到了華陽山腳下。 過了華陽山之后,是三河灣。 繪河,橫河,通水河三河于此交匯,分水路岔開支流,繼續往東而去。 所以過了華陽山之后,就可以轉水路。 水上奔走三五日的功夫,從即陽渡口上岸,便是進了東城地界了。 此時此刻,兩個人卻是錯過了宿頭,尋望之間甚至連一處破廟都沒有。 這地界前幾天剛剛下了一場大雪,深一腳淺一腳的夜路更是難走,索性就在林間清理出了一片空地,起了一團火,圍繞著火光休息。 “出門之前就應該把鍋帶上。” 楊小云一邊手腳麻利的將剛剛打的野兔串在了樹枝上,一邊頗為遺憾的說道:“不然的話,這野地之間蘑菇不少,再配上野兔,給你燉一鍋兔肉吃喝,豈不美哉?” “說起來,小云姐的廚藝我似乎還真的沒有領教過。” 蘇陌看她手腳麻利,顯然不是第一次干這活了。 楊小云看了蘇陌一眼:“這倒也是,關鍵是福伯不給機會啊。我就算是想要給你大展身手,福伯這邊橫插一手,直接就把我給趕出了廚房,我也是無可奈何。等這一趟回到了鏢局,我親自給你露一手,保證讓你吃的把舌頭都給吞下去。” “那可這么說定了。” 蘇陌靠在樹干上,看了看兩匹正在雪地里找荒草吃的馬兒,不禁嘆了口氣:“這兩匹老伙計跟著咱們也是吃了苦了,明日轉過了華陽山,到了三河灣,先得找個客棧讓它們吃飽。” “嗯,三河灣熱鬧,那邊有家老店,我過去押鏢經常過去,他家的紅燒三河尾是一絕,你可以好好嘗嘗。” “過去倒是沒發現,你竟然還挺喜歡吃?” 蘇陌感覺自己對這楊小云,又有了新的發現。 楊小云微微一笑,正要再說,卻見到蘇陌伸出手掌輕輕往下一壓。 當即住口不言,片刻之間,就見到一個人影踩在他雪上,出現在了兩個人的視野之中。 初看之時,距離尚且算是遠,片刻之間,就已經到了跟前。 眸光在蘇陌和楊小云兩個人的身上掃了一眼之后,這才笑著說道: “二位,趕路人深夜至此,被火光吸引,不知道能否行個方便,讓趕路人借個火取個暖?” 蘇陌和楊小云靜靜的看著這個人,半晌都沒有言語。 那人仍舊是面帶微笑,又問了一遍: “二位,趕路人深夜至此,被火光吸引,不知道能否行個方便,讓趕路人借個火取個暖?” 他的聲音很輕柔,態度很和善。 如果他的身后沒有那一具殘破的尸體,他的氣質必然是文雅的。 蘇陌靜靜的看了他兩眼,然后點了點頭:“但請隨意就是。” “多謝。” 那人聽到這話,頓時松了口氣,然后就背著那具尸體坐在了火光一側。 從懷中拿出了水囊,看了蘇陌和楊小云一眼:“喝嗎?” “剛剛喝過。” 蘇陌的眸子在那尸體上打量了一番,看模樣是一個女子,卻不知道死去了多久。 那人點了點頭,將水囊湊近火光,放在了地上。 然后將尸體放了下來,就躺在火光邊上。 楊小云此時則看的清楚,這是一個妙齡女子,一身青衫羅裙,觀其手指,似乎還有武功在身。 此時此刻,卻是被人給開膛破肚。 傷口錯開,體內竟然不見五臟。 而對面這人搓了搓雙手,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天寒地凍,著實是讓人好生煩惱。二位卻不知道是去向何方啊?” 這人帶著一具古怪尸體,言談之間卻好像根本就沒這么回事一樣。 滿臉笑容不說,態度更是溫和。 楊小云看了蘇陌一眼,蘇陌暗中對她輕輕擺手,這才笑著說道: “咱們姐弟兩個廝混江湖,這一趟往東走,是打算投親去的。” 這話扒開來研究的話,其實沒毛病。 他們確實是廝混江湖,這一趟也卻是往東走,至于說投親……去找楊易之,這若都不算是投親,那什么算是投親? “往東啊,是去東城啊。 那人搖了搖頭:“東城不是什么好去處,門派林立,亂糟糟的,沒幾個好人。我看你們兩個面相,都不是兇惡之人,去了東城,難免會被人欺負。” “哦?此話怎講?” 蘇陌笑著說道:“實不相瞞,咱們姐弟兩個一直都在西南一地活動,很少往東去,這一趟若不是實在沒了生計,只能去東城投親,卻也不想離開這熟悉的地方,去那人生地不熟之處廝混。” “哎……” 那人嘆了口氣說道:“都是為生活所迫啊,東城之地,門派林立,大門派人多勢眾,橫行霸道。小門派人數式微,若是武功有獨到之處姑且也還罷了。若是武功不行,那就更是舉步維艱。 “而百姓更是困苦,時常食不果腹,睡不安枕,時時刻刻得提防大門派弟子上門來欺負人。 “總而言之,一句話,東城居大不易啊。” “竟是如此局面?” 蘇陌揚了揚眉,和楊小云對視了一眼。 東城之地,蘇陌和楊小云其實都知道。 尤其是楊小云,經常往返東城和西南一地,故此,非常清楚東城的情況。 百姓不說安居樂業,卻也絕不至于食不果腹,睡不安枕的程度。 而大門大派更是注重自己的門規修養,隨隨便便欺負人這種事情,傳出去會被其他門派笑話,難以在東城諸派之間立足。 眼前這人明顯是在胡說八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