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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命先生說我的命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但是我不同意，我認為出來混的，是生是死應(yīng)該由我們自己決定，你們是我手下里面底子最干凈的，路怎么走，你們自己選擇吧！”

    “好了，各位未來阿sir，祝你們在警察部一帆風(fēng)順。”韓琛舉起手中的茶杯叫道。

    “不要，我要做一個好人。”劉建明大叫一聲，滿頭大汗地從床上翻起。

    “呼——呼——呼——！”劉建明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背后已經(jīng)濕透。

    “你怎么啦！做噩夢嗎？”床上的一個女人揉著朦朧睡眼坐起來問道。

    “沒，我沒事，你不是說明天還要趕稿嗎？快睡吧！我去下洗手間。”劉建明眼睛游離地敷衍道，他剛剛夢到了韓琛，夢到了韓琛派遣他加入警察部隊當(dāng)鬼。

    劉建明進入衛(wèi)生間后，反手把門擰死，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抬頭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劉建明滿臉的彷徨，韓琛曾經(jīng)說過，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路這么走，自己選，可是，這么可能輪得到自己選擇，竊聽到黃志誠跟陳永仁的對話，劉建明更加覺得人心難測，陳永仁當(dāng)臥底害不害怕，劉建明不知道。

    劉建明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害怕被人拆穿，害怕身份暴露后被韓琛放棄，被警署通緝，被黑道追殺。當(dāng)警察期間，劉建明為了立功和幫韓琛鏟除異己，出賣過不少道上的人，他現(xiàn)在肩膀上的勛章沒有一顆不是靠出賣人獲得的，要嘛出賣警方，要嘛出賣道上的兄弟，一天有一天，一年又一年，仿佛無窮無盡的輪回，劉建明無時無刻不生活在恐懼中。

    終于有一天，韓琛死了，那個掐住自己命脈的韓琛被人殺了，劉建明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也無法抑制地產(chǎn)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他要做一個好人，一個靠出賣他人而活的內(nèi)鬼要做一個好人，這不但瘋狂，而且愚蠢、至極。

    劉建明坐在馬桶上癱坐了一晚上，終于記起了警校里的一件事。

    “進了警校，就要謹守警校的規(guī)矩，不守規(guī)矩的人，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out，這個人就是人榜，有沒有誰想要跟他交換？”訓(xùn)導(dǎo)教官指著被開除的警校學(xué)生對其他人大聲地叫道。

    操場上訓(xùn)練的學(xué)生全部表情肅穆，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劉建明突然轉(zhuǎn)頭，望向陳永仁的背景，渴望地低聲喃喃道：“我想跟他交換。”

    劉建明終究明白了，原來那個被開除的27149的學(xué)員就是陳永仁，他也是臥底，不過卻是警方的臥底，還真是交換，只不過，陳永仁做的是對的事，自己無論這么做，卻都是錯誤的。

    坐在衛(wèi)生間里面一夜未睡的劉建明不知道，外面的Mary也是一夜沒有閉眼，擔(dān)心地看著衛(wèi)生間玻璃門折射出來的人影。

    ……

    南珠大廈天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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