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蘇柯,別藏了,出來吧。” 黎硯聳拉著眼皮開口道,他的嘴角還有傷口,一說話便扯著疼,因此說話有些含混不清。 蘇柯見被發現也不再躲,直接從柱子后面現身,他的視線落在地上的黎硯身上,似乎極為滿意眼前人的狼狽。 “這不是黎硯嗎?怎么在這里啊。”蘇柯蹲下身來,直接用力扯起黎硯的黑發,強迫他看著自己的臉,慢條斯理道:“需要我幫你嗎?” 黎硯瞥了他一眼,隨即便轉過頭去。 蘇柯見狀咬牙切齒道:“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把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就是這種眼神,輕蔑中帶著淡淡的不屑,仿佛生來便高高在上,從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般。 蘇柯用力收緊十指,冷冷道:“你怎么不裝了,不是在費齊鈞面前裝的純良無害嗎?” 黎硯聞言有些疑惑的看著蘇柯,這人是在做自我介紹嗎。 “行了。”費齊澤看了一下手表,“敘舊到此為止,我要干活了。” 費齊澤說完之后便將黎硯此時的慘狀拍了照片,只見黎硯此時全身上下盡是傷口,蒼白精致的臉龐上沾染了緋紅血跡,給整張臉添了幾分綺麗艷色,腿上淤青最為嚴重,腳踝處鼓得很高,看起來慘不忍睹。 “好了。”費齊澤低頭檢查了一下照片,“要是二十四小時之內,費齊鈞不把錢放到指定地點,你的手指就難保了,下次就是眼睛,鼻子,依次類推,什么時候送來,什么時候停止。” 黎硯聞言微微垂眸。 費齊澤和蘇柯便去了一旁商量事情,走之前不忘用黑布將他眼睛蒙上,嘴巴也用了膠布封住,黎硯的世界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才又聽到兩人的腳步聲響起,黎硯知道這是商量完事情了。 他此時有些口渴,小腹也傳來了饑餓感,不知道他們打算這樣不給他吃不給他喝多久。 黎硯:【我這算不算是工傷】 系統:【算的算的,我會給你申請額外獎勵的】 黎硯頓時一本滿足,身上的傷也不疼了。 一陣飯菜的香味傳來,費齊澤直接開始吃飯了,蘇柯則臉色凝重的在一旁,看起來心事重重,絲毫沒放低警惕。 黎硯感覺胃里更加難受了,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始數羊入睡,身上的傷口也疼的厲害,不這樣的話一刻也忍受不了。 正當黎硯快要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一聲巨響居然響起,嚇得他猛的睜開眼睛。 只見門口站了個高挑身影的男人,費齊澤一看來人,頓時臉色大變,失聲叫出了他的名字,“費齊鈞?” “你怎么找得到這里?”費齊澤神色有幾分驚慌。 “我叫他來的。”蘇柯在一旁淡淡道,目光卻死死的盯著來人,朝他一字一句道:“你還真聽話,果然是一個人來的。” “這和計劃的不一樣。”費齊澤有些失控的吼道。 “不,這才是我的計劃。”蘇柯搖搖頭,淡淡道瞥了他一眼。 費齊澤忽然察覺到了什么,臉色陡然一變,“你在飯菜里下藥....”話音未落,便閉眼暈倒在地。 蘇柯轉頭望向費齊鈞,面無表情道:“你還是來救他來了。” 費齊鈞從進來起視線便沒離開過地上的黎硯,看到他的模樣時,臉色冷的可怕,薄唇緊抿。聽到蘇柯說話,這才瞥了他一眼,目光似砌著寒霜。 “那些事都是我做的,你要報復沖著我來,與他無關。” 蘇柯顫聲道:“你怎么能這樣說....” “把他放開,我留下。” 蘇柯沉默了一會,忽然猛的大笑出聲:“不可能,他要陪我一起下地獄的。” 費齊鈞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冷聲道:“要下地獄你一個人下。” 蘇柯聞言神色一冷,他緩緩的朝費齊鈞的方向走過來,一字一頓道:“你難道對我沒有絲毫感情嗎?” 費齊鈞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蘇柯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捂著肚子大聲笑了起來,神色有幾分癲狂,笑聲比剛才的更加夸張。 等蘇柯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費齊鈞開始緩緩的走進他。 蘇柯的情緒頓時激烈了起來,他猛的將一旁的鐵桶抬起,朝地上躺著的人走去。 是汽油!費齊鈞聞到了嗆鼻的味道,不由神色猛變,抬腳就要去搶回鐵桶。 蘇柯艱難的將鐵桶蓋打開,手里舉著打火機,火光搖曳,他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的身影,眼里劃過暢快的笑意。 眼看汽油就要潑在黎硯身上,正在千鈞一發之際,地上一直安靜的人忽然暴起,朝蘇柯撲過去,打翻了本就不穩的汽油鐵桶,蘇柯身上頓時燃起了熊熊烈火。 費齊鈞連忙過來替他把繩子解開,然后拉著他朝外面跑去,火勢蔓延的很快,等跑到門口的時候,黑色濃煙滾滾,熏的人頭暈眼花。 等終于跑到了安全地點,黎硯臉色蒼白,呼吸有些急促,大口的喘著氣,用力咳嗽著,仿佛要把肺咳出來一般,臉上血跡斑駁,那張雪白的小臉都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救護車!醫生!”費齊鈞扶著他大聲道。 黎硯微微抬頭,看見外面守了不少人,有全副武裝的保鏢狙擊手,還有救護車停在外面,費齊鈞沒打算報警,看來本就是沒打算給里面的人活路。 慌亂嘈雜的聲音在四周響起,黎硯任由護士將他送上擔架,他的雙腿想必骨折了,方才神經緊繃沒怎么感覺到疼痛,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后遺癥。 黎硯接下來被送到了醫院,在去的路上因為太累堅持不住先睡過去了。 等睜開眼時便看見潔白的天花板,四周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黎硯動了動手指,轉過頭去,便看見費齊鈞坐在一旁,此時正歪著頭小憩著,他看起來睡的不怎么安穩,眉頭緊蹙,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察覺到了異樣,猛的驚醒過來,睜開眼睛看著黎硯, 兩人的視線默默對視著,氣氛安靜沉默。 “你醒了。”費齊鈞澀聲道,似乎是沒怎么休息好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黎硯點了點頭,視線落在自己的腿上,猶豫著怎么開口詢問,費齊鈞看他視線所在,心中微微刺痛,啞聲道:“沒事的,會好起來的。” 但他的表情完全不是這回事。 黎硯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了,費齊鈞雖然極力想隱藏這個事實,嚴令醫生透露病情,但是黎硯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黎硯的身體本來不好,一直在吃藥調理,再加上遭了頓毒打,火災中攝入了過多的有毒氣體,咳嗽越來越嚴重了。 走廊上費齊鈞動作輕緩的將門關上,然后看著眼前醫生,沉聲道:“真的沒辦法嗎?” 醫生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瞥了一眼費齊鈞的臉色,猶豫半晌,神情凝重道:“他以前是不是做過那種手術?” 【情緒碎片加20】 話音剛落,費齊鈞頓時臉色一白,他哪里能不明白醫生話中的意思,那個手術還是他親自一手促成的,他自嘲一笑,兜兜轉轉這都是報應。 醫生雖有些納悶面前的男人臉色為何忽然變得十分難看,但是還是敬業的繼續說道:““病人情況不太樂觀,皮外傷倒是小事,但是他捐腎之后排毒功能受損,現在內里已經損傷的七七八八。”說完后頓了頓,瞥了費齊鈞一眼,只委婉道:“接下來好好調理,說不定有轉機。” 費齊鈞聽出話里的意思,頓覺手腳冰涼,心中仿佛被人撕扯一般疼痛難忍,他緩緩閉上雙眼,掩住眼底的痛色,極力維持平靜:“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等醫生走后,費齊鈞看著病房門出神,卻遲遲不敢進去,來往的人都好奇的看著這個模樣好看的男人為什么站在這里一動不動。 病房里黎硯躺在床上,神情復雜,視線直直的落在門上,仿佛在透過他與誰對視一般。 兩個人,一個門外,一個門內,距離卻像隔了山海般遙遠。 眼看年關將至,這些天的氣溫驟降,醫院里的小護士抱怨著加班太忙,看來是無法在家過年,黎硯笑著聽著她說話,時不時插上一句。 大概是混熟了之后,小護士說話也不再小心翼翼,畢竟上面的人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小心照料這人,本以為是什么位高權重的人物,沒想到是一個眉眼精致的男孩,剛進院時她遠遠的看了一眼,看見兩個身影被一群人簇擁著急步走進來,一個高個的年輕男人懷里抱著身形瘦削的男孩,男孩身上全是血跡,抱著他的人長得極好看,只是臉色十分可怕,神情冰冷凝重。 小護士想起當日的場景,終于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黎哥,那個人是你的誰啊,就那天抱你進來的那個人。”她一邊說著一邊比劃,“長這么高的那,模樣怪好看的。 黎硯聽了嘴角微勾,蒼白臉上那雙漆黑的桃花眼微微一瞇,似是在思考怎么回答,隔了好一會,才緩緩搖搖頭,如實道:“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費齊鈞對他來說是什么?任務對象?前金主?戀人?朋友?他不知道該怎么去界定這條線,不過為了任務完成,他肯定是得把費齊鈞當作陌生人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