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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家庭混戰(zhàn)

    賈杰婞拼出渾身的氣力也難將賈中華那宛如鐵夾似的手指剝離開來。賈杰婞哀求：

    “爸，您松開我媽的頭發(fā)，我媽的頭皮都滲血了？”

    賈中華：“你只知道你媽的頭發(fā)，你咋不知道老子剛才都要窒息了？還有老子的手指都要折斷了。”

    呂玉仙：“你窒息了還能講出話來？!”

    賈中華：“若老子不壓低你的頭，只怕老子現(xiàn)在都講不出話來了。”

    呂玉仙：“還不快松開手？老子也是說，這樣的日子還過個球——過!”

    賈中華：“不過，明天就去離婚，不離是狗日的!”

    又說：“放開？!”

    呂玉仙：“你先放？”

    又說：“誰稀罕你，都被車子擠得只剩半條命了，還作怪!”

    賈中華：“你先放？”

    又說：“哼!終于說出實話了，看老子受了傷就動了異心了？你個狼心狗肺的賊婆娘!”

    靈光一現(xiàn)。呂玉仙仇恨著目光：

    “你才賊婆娘，你個賊婆娘生的，都來偷老子家的購糧本了!”

    賈中華原本發(fā)紅的眼睛更加血紅了，只覺一股熱流涌上腦門，又加了一把勁兒將她的頭發(fā)往下逮。賈中華：

    “你給老子說話注意點，那個是賊婆娘養(yǎng)的？”在受力的同時，呂玉仙將他的手指往上撇去。呂玉仙：

    “是你先罵老子的!”

    賈中華：“哎呦!”一聲，幾乎跪在地面上。賈中華嘶吼著沙啞的嗓子：

    “老子的手指要斷了，放開？再不放，老子就要動手了!”

    呂玉仙側偏著頭：“有本事你動個試試？!”

    賈杰婞試圖撥開他們的手指，但發(fā)現(xiàn)他倆的四腳四手就好像螃蟹進攻后的攪繞。賈杰剛好像是擦到了頭皮，只見他小手揉著頭右側。

    這一幕忒過殘忍。賈杰敏來到這個家庭最畏懼的便是這樣的場景。她干脆提起沉重的拖把挪動著。

    呂玉仙：“你先放？!”

    賈中華：“你先放!”

    呂玉仙與賈中華仍是彎腰對峙著。又仿佛兩頭角斗場上的斗牛僵持著各不相讓。

    賈杰婞：“爸，您先放了媽媽的頭發(fā)？”

    賈中華：“叫你媽先放了我的手指，我的手指要斷了!”

    賈杰敏學著大姐的樣子說：“媽媽，您就放了爸爸的手指吧？”

    呂玉仙：“憨包!養(yǎng)不家的白眼狼，老娘白養(yǎng)你了？叫你爸爸先放了我!”

    賈杰敏夾著尾巴已經(jīng)拉開一條長長的濕氣至院門。呂玉仙這一聲罵去側偏目光忽然掃視到賈杰敏旁側的木桌上有把剪刀。呂玉仙：

    “杰敏，快將剪刀遞過來給我？”

    賈中華聽到要剪刀，有些吃不準她的意圖。他血紅的眼睛中閃現(xiàn)出來一縷不易覺察的驚惶。

    賈杰敏不敢輕動。賈杰剛上前一把抓過剪刀。賈杰剛責罵賈杰敏。賈杰剛：

    “笨蛋!”便迎上呂玉仙遞過去。她挪出護住發(fā)根的手接過剪刀就開始斷發(fā)。只聽“咔嚓、咔嚓……”兩聲而響，賈中華就只抓住一把脫離開來的斷發(fā)。呂玉仙終于可以松快直起腰來。她猛然將剪刀扔到桌面上。由于用力過猛，剪刀從桌面上滑落在賈杰敏的腳跟前。只嚇得退出至院門。怯怯弱聲。賈杰敏：

    “差一點扔到我腳背上了。”

    仿佛對一只怨惡的蟑螂。呂玉仙目不斜視：

    “就戳死你了!”

    又說：“還撿不起來？”賈杰敏忙將地面上的剪刀撿起來放在桌子上。與此同時，賈杰剛也效仿母親對她投來憎恨的一瞥。

    逮住妻子的頭發(fā)落空，賈中華將手里的斷發(fā)辮扔落，忙又再次抬手抓去。但過從過短的頭發(fā)叢里滑落。與此同時，呂玉仙只將緊握在手里的手指猛然對折過去。賈中華忽然一下就癱倒在地面上。臉色由紅發(fā)白，眉頭緊縮，眼睛也閉緊沒有縫隙。從那種扭曲的臉譜中，賈杰敏能清晰地感受到，父親忍受住什么樣的疼痛。她的聲音猶如蚊子：

    “媽媽，爸爸都快難以喘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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