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潭來弟很大程度對家庭努力維持著人父應盡職責。因為他從他的反差中理解孩子的需要。一方面他竭盡全力表現魁偉形象,另一方面楊翠娥激不起他一縷激情。他覺得他完全是為了責任而責任。按照他的計劃若不出差錯的話,潭秀的戶籍早該轉出來了。可偏偏在關鍵時期,楊翠娥弄出了偷盜的爛攤子。上級黨組沒有談話,似乎在等待他的主動匯報。潭來弟因此才開展了批斗大會。 潭來弟唯有將他的形象豎立光輝。他覺得他再提出申請無疑是走了從農村盤出一個家庭拯救的道路。可是,趙仁君鬧出緋聞,于似乎職權在不斷削弱。原本潭來弟是先要轉出潭秀的戶籍再考慮復婚問題的,左不過楊翠娥的哭泣,他才走入被動設計出一場殘局。一旦復婚,要想轉出潭秀的戶籍就更難了。但潭來弟覺得他的腦子就是為應對這一系列瑣事而誕生的。 潭來弟以潭秀的戶口為主題,再次辦理離婚手續。趙仁君當年的承若仿佛窯燒泄露出來的氣。潭來弟另開途徑運作開來。他早掌握了雙管齊下走一步看兩步的高超智慧。 楊江玲、楊江英轉學走后,潭瑩失去了沿途追打的斗志不再跟隨潭琴左右。潭琴自然結伴邱陽芬返回。五公里的路程任由二人不停在公路與小道間穿插。忽然菜地里瞅見一個青瓜,潭琴食指指點叫喚開來。 邱陽芬說摘回去煮來吃可新鮮呢! 潭琴一聽明確是她先發現的,便屬于她的。 邱陽芬當然不樂意了。邱陽芬明確一人分一半。潭琴覺得一個青瓜堪稱完整。眼珠一轉。潭琴: “我同排的農村人劉正漢早說了要送我一個青瓜,他家的菜地正是這塊。他說攜帶到學校不方便,因此讓我各自來摘。” 邱陽芬半信半疑。邱陽芬: “那他為什么要送你一個大青瓜?” 潭琴張口就回: “因為他父親要去東山趕集,要我父親幫助搭順風車。” 這個時期,農民朋友們出門趕集,但凡背了山貨贈送一二,通常駕駛員還是愿意剎車的。附近村落距離八車隊大約三四公里。邱陽芬狐疑說難道人家不會邊走邊攔車嗎?憨包才會背著山貨返回到八車隊去搭順風車。 潭琴:“怎么,你不相信我?我向保證是真的。” 又說:“或許是我記錯了,人家是去走親戚。” 兩人爭執著動手扭瓜藤。可是,藤條過于韌性。最后,潭琴找來尖銳石塊分隔。又將書本騰空,這才勉強塞進了青瓜。書本只好放進邱陽芬的書包。 飯桌上,黃綠色的青瓜在淡淡的油珠子映襯下,泛出養眼食欲的誘惑。 潭來弟臉上有一股不太顯眼舒心的笑意。潭來弟: “今天我們家沾了光琴兒的光,她同學送了個大南瓜給她。這不止是個南瓜的事,這標志著我們琴兒掌握了外交手腕。有了外交手腕這就說明我家琴兒長大了。” 又說:“這種外交手腕運用得好可是前途無量啊!正如我們的總理,精通多國語言,出訪他國,那是國人的驕傲,是全世界人民的佩服。這正是外交手腕的魅力所在。” 潭琴只覺得潭來弟將這個世界的最高榮譽的金獎頒發。驕傲而又神氣地挺立幼嫩的臉,仿佛一只剛生完了蛋后凱旋紅臉的小母雞。這個家潭來弟就是權威。他提出表彰,弟兄三人不由自主將羨慕的目光送予她。一臉懵懂。潭秀奶聲發問: “爸爸,什么叫外交手腕?” 潭琴:“笨蛋,外交手腕都不懂。” 又說:“你連奶氣味兒都沒脫完,長大自然知道。” 稍作沉默。又說:“爸,我今天上廁所咋會解出血來,嚇我一大跳。” 潭秀憋出一句:“就你懂,就你會向爸爸撒嬌賣乖。多解出些血來,疼死你。” 潭琴:“爸,你看她?!”潭琴將飯碗一擱、眼睛一瞪、小嘴一撅,那可憐樣兒真真叫人心疼。 潭來弟狠狠地瞪了潭秀。潭來弟: “怎么說話的——你?” 又說:“看看,看看,你這個當娘的,咋教的女兒?!” 楊翠娥怯生生地瞟了潭來弟。 潭瑩:“爸,這事不能怪我媽。要說教,家里全部人都是她的榜樣呢!” 又說:“你這樣寵著潭琴,會將她寵壞的。” 潭來弟將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起身。背手踱步欲離開。又丟下一句: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老子!” 潭來弟毫無目的地向著車間深處走去。圍墻邊楊翠娥種植了一快小菜地。潭來弟可以肯定,潭琴從小就聰明能干。早年楊翠娥不在身邊,是潭琴將家收拾得干干凈凈,這是邋遢的她不能比擬的。正是由于潭來弟的心更趨向于潭琴,所以,這才讓楊翠娥單獨一間房,讓她各自去邋遢。潭來弟有這樣的心思。 楊翠娥邋遢。潭來弟來到小菜地邊卻沒有心情觀看她種下的菜秧。 這么些年過來,家里収収洗洗、理理順順,全靠了琴兒。在潭來弟的心目中,琴兒更像這個家庭的小主婦。那翹起的小屁股一甩,家里便拾綴得井井有條。潭來弟喜歡看琴兒収家的小樣兒;蹦出跳進,小調兒哼響,嘰嘰喳喳一會兒說衣服不該隨意擺放,一會兒又將廚房用具送至隔壁,活脫脫一只筑巢的小燕子。然而孩子大了連生理都不知。這生理衛生課老師咋教的?楊翠娥又咋當的母親?還居然做出偷衣服那般令人唾棄的事來。想到此,潭來弟就無比怨惡。潭來弟內心又充斥著一股淡淡的哀愁。生理衛生的預警,標志著女兒已經長大了。燕子長大,將會飛出巢穴。 “1”字排九號廚房中,郭新盛、張潔勤、趙玉泉及陳潔又聚在飯桌前。當然,在坐的沒人不為賈中華的廚藝拜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