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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么，母親正是孩子陶鑄性格的模板？

    那么，人類世界幸福的模板該是怎樣的形態(tài)呢？她游離在呂國珍與安瓊仙間。

    道路兩旁，陳舊的油毛氈小廚房玻璃窗透出的燈光昏暗。距離楊江英家只有百米。二人停歇下來休息。賈杰敏沉思。楊江英打量。齊耳的短發(fā)左右晃動，齊眉的劉海更突顯明亮的大眼炯炯神態(tài)。楊江英：

    “其實(shí)，也正是這次小腿骨折，陳麗蓉居住之近，卻不曾過來問候一聲，而你卻經(jīng)常過來，我的喜悅多是因?yàn)橛心恪！?

    賈杰敏提出了兩家人不來往或許她便不好過來問候的事實(shí)。楊江英說，之前即便是兩家人不來往，但瞅準(zhǔn)大人們不注意的機(jī)會，她也會跑進(jìn)家里來的。

    賈杰敏只能說或許是這次她害怕?lián)?zé)任。楊江英能頂住李翠的反復(fù)斥責(zé)而保全陳麗蓉，賈杰敏對她豎立拇指。

    楊江英說明原本兩家大人便鬧得面紅耳赤，如果得知實(shí)情，定會打上門去。她不想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大眼有神。再次興奮。楊江英：

    “你看，現(xiàn)在神不知鬼不覺就讓陳麗蓉渡過了難關(guān)，既保持了她的顏面，又沒讓她家的經(jīng)濟(jì)受損失，我是不是特英雄？”

    譏諷笑出。賈杰敏：

    “你特‘雨來’。”

    楊江英不解。楊江英：

    “幽冥的月光，怎么會‘雨來’？”

    賈杰敏：“小英雄——雨來。”

    楊江英恍然大悟。一陣嘻嘻哈哈。笑過之后，楊江英涂抹眼角的淤淚。又說明倒不是完全是小英雄——雨來，其中有部分私心。楊江英：

    “你想想她現(xiàn)在在我們班的地位，尚若她孤立我還不是小菜一碟？所以，我咬死不說也是從這個方面考慮。我咬死是我各自推倒了輪胎砸傷，只要你和鄧艷芬不說漏嘴，一切就由我一人來——‘扛’!”說到“扛”字時她加重了音調(diào)，眼睛瞪圓，表示出極其英勇的女英雄氣概。賈杰敏晃眼打量，仿佛她不再是楊江英而替換成為了女英雄。

    分道回家。賈杰敏卸下背簍。呂玉仙責(zé)令倒在樓梯角。一臉花貓樣。呂玉仙數(shù)落撿這碎焦炭還不夠洗衣粉費(fèi)用。鍋里浸泡的碗筷尚未清洗。賈杰敏飯后開始清洗。呂玉仙吩咐去為付華送衣服。賈杰敏只說還有家庭作業(yè)。又呵斥送還再作業(yè)。賈杰敏說明需要換了鞋子。呂玉仙不解。脫下，鞋底大小分布開黑色窟窿。一陣責(zé)罵響起。稍后，賈杰敏解釋，這是翻沙倒出的炭火過燙造成。

    送還衣服。呂玉仙只問付華是否有交代。賈杰敏搖頭提起書包準(zhǔn)備上樓。呂玉仙責(zé)令明天放學(xué)不要再在撿炭，幫助漂洗衣服。

    兩項(xiàng)相比。賈杰敏更喜歡撿碳。低聲說明不撿炭家里不能燃燒。提高聲音。呂玉仙：

    “撿什么撿，賤!要你讀書，你偏要去放豬。我們家還沒有窮到要靠你去撿焦炭燃燒的地步。”

    又說：“一雙好好的鞋子，看看……!”

    賈杰敏遲疑。呂玉仙說，老子自會請駕駛員捎帶。你多幫老子漂洗讓老子洗刷出來幾套衣服，什么都在里面了。

    賈杰敏說明漂洗的時候仍然會打下手。撿炭卻是利用家里不洗刷的時間。黑沉臉子。呂玉仙：

    “可是，你心底老想著去找楊江英，漂洗也就偷工減料的了。害得老子又去返工。老子養(yǎng)你一場，可是工都換不得一個？白養(yǎng)你一場。”

    又說：“老子就是見不得你幫助她家去撿炭，這才吩咐你撿回來的。沒想到你還撿上癮了。”

    呂玉仙常常提及“換工”這詞。賈杰敏內(nèi)心很是反感。她認(rèn)為親情不應(yīng)該以“換工”來衡量。換句話說，非血緣的“換工”也就理所當(dāng)然了。

    云南的煤炭資源首列蘊(yùn)藏在靖城。南有貴山煤礦；東南有鴨子塘煤礦；東面則是東山煤礦、高家村煤礦以及拖古坡煤礦；東北又是富源煤礦，圍繞著富源煤礦周邊大大小小的又是若許的煤礦；北邊又是威縣的羊場煤礦田壩煤礦等等。作為運(yùn)輸單位的總站，承運(yùn)的貨物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煤炭。雖說賈中華后來不再駕車，但原來在車隊(duì)還是有些人脈，需要焦炭時便是開聲口，只要碰到貨車上裝載的是焦炭，隨便卸下兩三百斤不是問題。因?yàn)樗荦堫^沖洗后過磅秤只添不減。但是，賈中華屬于難張口之人。他的相處之道似乎在他竭盡全力為他人多添的一口美味中得以解讀。對此，每每呂玉仙反復(fù)地罵罵咧咧。聽煩了，賈中華只說早已脫離了車隊(duì)。呂玉仙會抱怨他的無用。又?jǐn)?shù)落工資不見晉級。

    如此，新一輪的矛盾產(chǎn)生，呂玉仙外交也就變得合乎情理了。賈中華指責(zé)。呂玉仙便會撂挑子。賈中華接替管理家庭財(cái)政。餐桌菜品改善。賈杰敏褒獎父親炒菜爽口。呂玉仙會數(shù)落家里的油都展露鍋底。如此一來，賈中華又交出家庭財(cái)政。撂下挑子，賈中華更加全身心投入到釣魚之中去了，仿佛釣魚成為了他完全生活的重心。

    呂玉仙重新接管家庭經(jīng)濟(jì)，焦炭成為一個問題。賈中華則想既然由對方來計(jì)劃，便一切都無相干。呂玉仙則指責(zé)他沒有真心實(shí)意為家里著想。賈中華心底考慮的是難以向他人張口。呂玉仙強(qiáng)調(diào)的正是卸下對駕駛員無啥影響。賈中華不想被強(qiáng)加。門一甩就奔出去。如此，呂玉仙只好又旁敲側(cè)擊賈杰敏去翻砂車間撿碳了。

    賈杰敏就是有些“軸”。她不加思索以她不允許去的話語回答。其實(shí)，私底下她也跟隨楊江英去過兩次。呂玉仙卻沒有發(fā)覺。賈杰敏誤以為她在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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