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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杰剛：“老外婆，我知道了!”

    又說：“我買這眼鏡的錢比起我小姨的大紅喇叭褲，不過就是九牛一毛?！?

    呂嬡仙：“什么大紅喇叭褲？”

    呂國珍：“杰剛說在良縣見到你坐在一個男人的自行車上，穿著條大紅喇叭褲。”

    呂嬡仙面色“刷……!”地紅到耳根。眼睛中的光速好像也火辣辣的不知該如何應(yīng)用，無論打量哪里都好不自在。少頃，呂嬡仙：

    “那是他看走眼了?！?

    賈杰剛：“小姨，我看得真真切切的可沒走眼。當(dāng)時還有汪文潔也看見了呢，不信我找她來，你問？”

    呂嬡仙本是想遮掩過去，卻不知賈杰剛這般不懂事。呂嬡仙心里正想發(fā)邪火，李天云便推門踏進。李天云：

    “哎呦，杰剛回來了呀!”

    賈杰剛忙起身招呼讓坐。李天云坐下。呂國珍擔(dān)憂賈杰剛再提及剛才的話題便不斷遞眼色。結(jié)果賈杰剛一點也不以為然。賈杰剛：

    “外婆，您這是啥意思？不斷地跟我遞眼色。”賈杰剛一句問話，呂嬡仙顯得極其地不自然。

    呂國珍：“我是說剛才的事，你小姨既然說是你看走眼了，那你就不必去找汪文潔了。”

    呂國珍自然不明白二人間的戀愛關(guān)系。她讓他不去找，其實，賈杰剛坐了一會兒便在心里盤算著汪文玉什么時候下課。賈杰剛想著自己的心事。賈杰剛：

    “老外婆，您想想，我兩只眼睛的視力都不賴，又怎么能看走眼呢？”

    又說：“我再坐一會兒出去，至于找不找的，那是我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您就甭管了?！?

    刺猬意識到有威脅逼近忽然豎起了針刺。呂嬡仙忽然吼將出來：

    “您就讓他去找，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他當(dāng)他叔叔的面還想生出什么事端來？!”

    淺笑。李天云疑惑而問：

    “什么東西看走眼了？”

    呂嬡仙：“什么看走眼，小娃娃的話也值得你關(guān)心？打破砂鍋問到底!現(xiàn)在都幾點了，怎么還不去上班？”

    李天云忙回答說，剛才車間停電，大家都打牌消磨時間的，我便轉(zhuǎn)回了家。

    呂國珍接過話說，即便是停電了，你也應(yīng)該留在車間里。你調(diào)動過來不久，可要給領(lǐng)導(dǎo)留下好印象啊？

    李天云點頭說知道。李天云：

    “我轉(zhuǎn)回來一個是嬡仙不喜歡我打牌，一個是她今天來三姐家，您也在這里，我過來陪陪您們也是應(yīng)該的。遇到杰剛回來，大家坐下來說說話也是難得的團聚?！?

    呂嬡仙冷眼惡嗓：

    “你以為你是誰，人家稀罕跟你團聚？!”

    賈杰剛忙說：

    “小姨，您這話就不對了，什么叫‘人家稀罕跟你團聚’？在我李叔叔眼里，我永遠都是他的侄兒子都是小輩人。說句您不中聽的話，他對長輩對小輩的包容都遠賽過您呢!”

    呂玉仙太過了解呂嬡仙的壞脾氣。忙制止說，小孩子的沒有發(fā)言權(quán)，特別對長輩還是應(yīng)保持該有的尊敬。

    眼下的省駕校是輸出駕駛員的必經(jīng)路，而出爐的駕駛員則意味著可帶領(lǐng)一個家庭過上富裕的生活。自從賈杰剛上路領(lǐng)到出車補貼，他似乎覺得自己也蹬上了家庭中的顯耀位置上。冷眼過去，賈杰剛：

    “我媽也是一點都不民主，什么叫‘小孩子沒有發(fā)言權(quán)’？要知道，小孩子也是家庭的組成成員，說出來的話也應(yīng)該受到重視的。再說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

    又說：“剛才我不過是說了看見小姨穿紅喇叭褲的事實，你們就要全盤否定，弄得好像真理就只把握在你們手中一樣。老外婆不斷使眼色，我媽又以‘小孩子’、‘發(fā)言權(quán)’一類掩蓋，好像弄得我小姨跟她摟著的那個男人真有什么曖昧關(guān)系一樣?！?

    洪水泛濫一點不考慮堤壩的承受能力。呂玉仙對視呂國珍不知所措。呂嬡仙面蒙暗灰。

    李天云不是一匹狼。他避重就輕。李天云：

    “你小姨有紅色喇叭褲，那我怎么沒見她穿呢？”

    呂國珍：“小孩子的話你也認真？!”

    賈杰剛：“老外婆，穿喇叭褲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又何必隱藏？”

    又說：“現(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我想穿還沒得穿呢!”

    原來，呂嬡仙穿的那條喇叭褲是良縣火車站段云偉的，但那已經(jīng)成為呂嬡仙的過去式。相處一段時間性格不合而分手，如此李天云提出離婚這才有了轉(zhuǎn)機。賈杰剛這么多嘴，卻令呂嬡仙心底極其地不是滋味。愛恨情仇各種復(fù)雜的體驗浸泡著呂嬡仙泛苦泛酸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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