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魙城極為類似于此,倒是讓路仁頗有些懷念夜晚之時,明白要是出去的話,興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不過和收獲相比,風(fēng)險也是極其巨大,還得等靜心觀察幾日再做打算不遲。
路仁心中清楚得很,和魙城極其詭異,想要離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雙方一觸即發(fā),在這院子戰(zhàn)作一團(tuán),可眾人實(shí)力都盡數(shù)被壓制到了明覺階段,那本該信手拈來的術(shù)法神通在這一刻盡數(shù)沒了底氣。
多是一些極為簡單的冰刃,火燒,地刺,乃至于風(fēng)刀,不時間從這些人手中迸發(fā)而出,瘋狂轟擊路仁。
其配合從最開始的略顯生澀,只不過短短一分鐘時間,一眾天仙便找準(zhǔn)了自己的位置,相互交替,形成困陣,想要將路仁慢慢磨死。
路仁輕哼一聲,手中開天斧所攜帶的鋒銳之力絲毫沒有因?yàn)轸}城的規(guī)則壓制而有多少變化,充其量只不過是威能大小罷了。
往日全盛時期可以噼星斬月,如今亦能摧石斷水。可以說是挨著便死,擦著邊傷,完全就是不講道理的存在,從這一點(diǎn)就能看出開天器物就算是在某些特定的場所當(dāng)中也是極為不講道理的存在。
路仁大開大合,體內(nèi)一身真力雖然被壓制在竅穴之內(nèi),甚至連周天身神拳運(yùn)轉(zhuǎn)下,想要撐開竅穴,復(fù)蘇體內(nèi)尊神從而引出竅穴秘藏之力,可任由路仁試了幾次,可謂是艱難到了極點(diǎn)。
路仁倒也不氣餒,手中開天斧不斷與那些個飛射過來的道器,法寶碰撞,將其嗑飛,到最后,他甚至拼著背上被一件玲瓏寶塔,一方大印重?fù)簦种芯薷p輕地嗡鳴之間,如砍瓜切菜一般連殺四人才翻墻退走。
一眾殺紅眼了的天仙還想要追時,卻被滿是陰沉的陳煥冷靜叫住,他一邊處理被斧刃切傷的肩頸傷勢,一邊說道。
“這地方不同以往,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拼殺的話,會遭遇難以想象的詭譎之事!”眾人紅著的眼睛頓時消退不少,有人話語蘊(yùn)含怒火。
“若那路仁來去自如,沾之即走,行動如法,一擊中便迅速遠(yuǎn)遁,如此行動我們怕是撐不了多久。”方靈沉默良久,終于緩聲道:“諸位,我們聚眾,確實(shí)是太過顯眼,可又無法化整為零,一旦我們化整為零,各自散開的話,恐怕會遭遇不測的幾率更大。”
“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其中一人長嘆道:“此劫恐難渡,陳煥,你將我們領(lǐng)到了一條死路啊,此番是我等利欲熏心所成怪不得誰。”陳煥默然,心中也生氣后悔之心,若是當(dāng)初沒有這么個念頭,有何至于被逼到如此局面。
羅旭子輕哼一聲:“說這些屁話沒有用,如今木已成舟,局面已成這樣,與其不斷感慨,不如想想破解之法。”能成天仙者,可不會輕言放棄,雖然有人抱怨,發(fā)牢騷,可沒有人愿意放棄,眼中更無那些擺爛的想法。
陳煥沉默了下,略微收拾心情后,旋即開口道:“諸位,白日是相對安全期,只要沒有去那些禁制出入之地的話,多數(shù)時候都可以到處晃蕩,但請記住,一定要避開差役和巡街捕快,千萬,千萬不能讓他們看到,否則會有很大的麻煩,絕對不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進(jìn)行爭斗,如此后果極其嚴(yán)重!這地方既有危機(jī),但危機(jī)往往伴隨機(jī)緣,里面有很多神秘我也不清楚,如今我對魙城的權(quán)柄已喪失,只剩些許便利之法,和你們沒什么兩樣,希望諸位多擔(dān)待。”方靈適時說道:“眼下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諸位能至天仙,自然心思剔透,希望不要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一眾人雖心思各異,卻也明白眼下容不得他們?nèi)ズ紒y想,生出異心,想要做一些其他事情,起碼要保證自己能自由進(jìn)出這座魙城。
一旦時日過去太久的話,恐怕自身會化作這其中一部分。…………渾身掛彩的路仁翻出院墻之后,不理會周圍隨著天光大亮而逐漸增多的來往行人對他行注目禮。
路仁快步走向隔壁,推門進(jìn)入之后,那些觀望的眾人才開始竊竊私語,似乎沒有想到這么突然出現(xiàn)的一位勐人竟然是程老頭家里的人。
“我聽說程老頭唯一的兒子二十年前初入江湖,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都傳他怕是已經(jīng)死在外面,這……突然冒出來這么一位勐漢,是他兒子嗎?”
“我怎么知道,不過這么一位勐人,似乎身上受傷了,不知道因?yàn)樵懔耸裁吹準(zhǔn)隆!币晃淮笊駶M臉憂愁道:“咱們這地方只不過一小城,若是將強(qiáng)人引過來的話,我們怕是會遭殃。”
“不是還有官府在嘛,咱們倒也不用擔(dān)心太多。”
“哼,這官府要是有用的話,哪里還有這么多搞來搞去的家伙,肆意殺人,那些個捕快,抓賊不行,壓榨我們倒是有一套。”
“噓,噤聲,要是被那些狗腿子聽見了,你小子還想不想活!”倚靠在房門上的路仁聽到外面的聲息迅速安靜下來,只剩下急匆匆的腳步行走聲后,這才快步走到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