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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三合一-《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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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順著他們這條線往上,卻發(fā)現(xiàn)……”林水月忽而躬身,未再開口。

    然則朝中眾臣已經(jīng)是驚若寒蟬,紛紛掀袍跪下。

    林水月的意思,是朝中有人,通過自己手中的權(quán)力,在向人賣官。

    她例舉的這些官員,俱是官品不高的地級官,也在離京甚遠的地方,然而如此之龐大的數(shù)量,其背后涉及之人,只怕……

    別的不說,那吏部尚書已經(jīng)雙腿發(fā)軟,險些癱倒在地了。

    賣官這等事,是比貪墨還要更加嚴重的。

    尤其是出現(xiàn)了這么大的人禍之后,更是叫人心驚膽戰(zhàn)。

    然而朝中臣子到底不是吃素的,林水月語畢,便有人大聲斥責(zé)道:“林大人,你所言俱是你的揣測。”

    “何時開始,揣測也能夠作為奏報的條件了?林大人若是不熟悉官務(wù),便回去做自己的官家小姐,為何要來這大殿上危言聳聽?”

    不錯,不少人緩了一口氣來。

    皆是對著林水月口誅筆伐:“林大人未免也太過于急于求成了些,不甚了解的事務(wù),也能拿到了殿前來說。”

    “且不說各個地級官治理地方,與京城的情況不一樣,就說各地的調(diào)任之上便是復(fù)雜非常。你隨口幾句言語,就想要葬送了他人努力,你是何居心?”

    “還請皇上明鑒,林水月分明是空口白牙的誣陷,鄞州災(zāi)情在前日已經(jīng)有所匯報,她此時又拿來說道,分明是在顧左右而言他!”

    皇帝面沉如霜,見狀凝聲道:“你可有證據(jù)?”

    “回皇上,有。”

    那跪地的吏部尚書氣急了,當(dāng)即怒聲道:“你能有什么證據(jù)?又是你在荊山的災(zāi)民報給你的?亦或者是其他地方搜羅而來?”

    “災(zāi)民的妄言也企圖當(dāng)做證物,簡直是荒唐可笑!”

    林水月卻并不生氣,聞言平靜地道:“有被冒名頂替之人,有被陷害入獄的,更有甚者,已經(jīng)被殺人滅口。”

    “大人想聽哪一種?”

    那吏部尚書當(dāng)即臉色大變,不料,林水月根本不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輕聲道:“臣所提之人,俱是有涉案的人證、物證。”

    “這些人已于今晨抵達京城,隨時可以召見。”

    這話一出,那吏部尚書是徹底癱倒在了地上,茫然四顧之下,只見得太子眼眸陰鷙。

    他心頭突地一跳,是縱有千言萬語,如今都說不出一個字來,盡數(shù)被憋在心頭了。

    “既是如此,傳朕旨令。”皇帝聲音發(fā)沉,若仔細聽,還能聽到其中潛藏的深切怒意。

    “命大理寺、刑部協(xié)同查理此案,三日之內(nèi),朕要一個準確的答復(fù)。”皇帝怒而起身,拂袖離去。

    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林水月一眼。

    而此時的大殿之上,已經(jīng)是滿殿死寂。

    太子一步步踱步至林水月身側(cè),見她神色平靜,絲毫不見慌亂,不由得獰笑了聲。

    “好、好。孤當(dāng)真是小瞧了你。”太子怒不可遏,轉(zhuǎn)身離開。

    而余下更多的,則是不明就里的官員。

    “這是何意?”

    “難不成太子讓林水月奏報的,并非此事?”

    梁少卿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目光始終落在了那林水月身上,良久都移不開視線。

    沉默許久之后,才道:“自然不是。”

    太子讓林水月奏報的,是將此番鄞州雪崩之事,全部蓋由鄞州一位官員身上,而保全了其他。

    這等奏折報上去之后,圣上必然會勃然大怒。

    因為實在是荒唐至極,一人只手遮天,攬下所有罪責(zé),而這其中掩蓋的有多少,簡直是不得而知。

    加之早在前幾日呈上去的那份奏折內(nèi),對鄞州傷亡數(shù)目瞞報。

    以求達到了最快將此事遮掩過去的目的。

    誰都知道,鄞州一案,看似牽連的最上層,是那吏部尚書。

    實際上吏部尚書卻早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太子一方,而管著這些事情,幫助太子處理好尾翼的,則是范府上下。

    也即是說,林水月這不聲不響,扔出的卻是塊巨石。

    一下就將整個晉朝的官場砸爛了。

    真要查起來,從賣官之人,到買官善后之人,有誰能夠跑得了?

    太子給了她一條死路,未想到林水月不走太子給出的選擇,自己拋出了如此重大的消息來。

    這官場的天,都為之變色。

    此前熱議幾天,誰人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畢竟范府勢大,太子又自來這狠厲,無人膽敢妄動。

    而林水月此人,真就有那種玉石俱焚不顧一切的架勢。

    太子逼迫她抉擇,她索性豁出去,大家都別活。

    甚至連帶著她什么時候跳過范府,將所得人證物證送入京中,都是件未知的事。

    此人,何止是可以為官,這等行事風(fēng)格,簡直像是個瘋子!

    且看圣上的態(tài)度,只怕這樁事情,是不能夠善了了。

    此時才有人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遲疑道:“所以她連著幾日不來早朝,并非是在閉門作畫,原來是在等人證物證俱全了?”

    “不錯,且是今晨一到,便直接上奏。”田閣老微頓片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當(dāng)真是果決非常。”

    這等特質(zhì),他還在一個人的身上見到過。

    只那人一直收斂鋒芒,全然不像是林水月這般肆無忌憚。

    而且,今日他也恰巧沒有來早朝。

    那邊,林朗氣急敗壞,追上了林水月,也不管她樂不樂意,直接將她帶到了自己的馬車之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責(zé)問。

    “此前太子找上你,我想問你究竟是何事,你不說也就算了,如今竟是一聲不響捅破了天,林水月,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林水月面色平靜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聞言看他:“父親。”

    林朗冷笑:“這又不叫我林朗大人了?”

    林水月懶得理他,淡聲道:“父親以為,范府之地位如何?”

    林朗微頓,隨即道:“此前范學(xué)士因著身子不好,隱退了下去,但即便是沒了他,范大人也是朝中重臣。”

    他口中的范學(xué)士,便是那范恒之的祖父了。

    “范府三代,一個內(nèi)閣學(xué)士,一個一品大員,如今還出了個太子側(cè)妃,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該范恒之入仕了?”

    林朗微愣,隨即皺眉道:“若是如此,這也是范府的榮寵,你此番舉動,是要范府不顧一切要你的性命啊!”

    林水月卻兀自搖頭:“要不了了。”

    林朗詫異非常,不由得看她。

    “若范府還能這么猖獗下去,今日圣上也不會命大理寺受理此案,該受理的人,便是我了,父親明白嗎?”

    林朗張了張嘴,好半晌都吐不出一個字來。

    不錯,圣上沉靜太久,以至于他們都忘記了,早前圣上登基時,也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只是朝堂之上,不可能一派澄澈,時日久了,藏污納垢是必然的事。

    范府上下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在皇上的底線上觸碰了。

    而鄞州之事,誰都不清楚皇帝心中究竟怎么想。

    “……你這。”林朗看著她,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想說她荒唐,卻又覺得眼下荒唐的人,似乎是他自己。

    想說她膽子太大,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林朗自己都清楚,他這輩子官只能夠做這么大了,因為他膽小,也怕事,凡事不敢太過激進。

    而林水月。

    林朗今日才像是真正認識了自己的這個女兒一般,她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慧果敢,甚至膽子大到了拿自己的命去賭。

    林朗想起今日朝堂之事,背上已經(jīng)爬上了層層冷汗。

    在他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林水月已經(jīng)賭贏了。

    誠如林水月所說,如果皇帝對范府還能夠有所容忍。

    那么,就該像是第一次,也即是汪家的事情之時,輕飄飄便將此事給揭過了去,都不會讓太多人知曉。

    便消無聲息的沒了。

    而今,案子已立,林水月手里人證物證俱全。

    范府上下,可還跑得掉?

    “我行事之前,早已同林府劃分了界限。”林水月最后扔下了這句話,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而林朗坐在了馬車中,則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他好像一直以來,都做錯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用他的目光,去衡量這幾個孩子。此前一直在他眼中,林瑾鈺都比林水月有價值。

    直到今日,他才清楚,他簡直錯得離譜。

    而那邊,太子怒氣匆匆,出了皇宮之后,直奔忠國公府上。

    府上的人未加阻攔,他進去時,正好碰見大夫從裴塵的房間出來。

    太子微瞇著眼,怒聲問道:“裴塵如何了?”

    那大夫驟然見到太子,也是一愣,隨即躬身道:“裴大人身子方才好了些,如今又病了,他身子虧空太多,還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才是,萬不能夠再吹冷風(fēng)了。”

    太子聞言,冷笑了瞬。

    腳步停在了外間,鼻間滿是藥味,他到底未曾進去。

    太子離開后,常嬤嬤端著藥進了門。

    裴塵依靠在了窗邊,手里拿著一卷書,正聽著硯書匯報。

    “……大理寺已經(jīng)著令,查封了吏部,并著范府上下。”

    他輕敲了下書卷,常嬤嬤輕聲道:“太子爺走了。”

    瞧著離開時怒不可遏的模樣,當(dāng)是氣得不輕。

    裴塵面色平靜。

    林水月一時間掏出那么多的東西來,太子懷疑到了他的頭上,倒也正常。

    但這事與他無甚關(guān)系,一應(yīng)調(diào)查俱是林水月差人去辦的。

    若說他有插手的話,僅是在前幾日林水月派人過來,說是讓他幫忙送幾個人入京的時候,幫了林水月這個小忙罷了。

    可這也算不得什么功勞。

    按說功勞,應(yīng)當(dāng)是老天爺最大。誰讓前幾日大雪紛紛,這幾日卻驟然放晴。

    他底下的人手全部都是行船好手,水一化凍便能行船,一路緊趕慢趕,終于是將這些人送入了京中。

    至此,他才清楚這些人早在鄞州事發(fā)后,就已經(jīng)從當(dāng)?shù)爻霭l(fā)。

    他只幫助送了最后一程。

    若說他與林水月聯(lián)手,那可真是冤枉了。

    若有可能,他倒也希望林水月能夠全然信任她。

    裴塵輕笑,一抬眼,便瞧見了掛在了臥房隱蔽位置的一幅畫。

    那是一副仕女圖。

    正是那天滿天飛雪,林水月一步步向他走來的模樣。

    此時浮現(xiàn)心頭,又帶起陣陣悸動。

    忠國公府上安寧美好,外面卻已經(jīng)掀翻了天。

    大理寺的人闖進了范府,將范府上下查封,范家的人,俱是暫時被關(guān)在了府中。

    范家家主,也就是那位范大學(xué)士,向押解他們的官差請求,讓他離開范府入宮面見圣上。

    也被駁回了。

    一家人聚在了府中最小的一個花廳中,女眷俱是瑟瑟發(fā)抖。

    范恒之蹲在其中,滿臉倉皇之色。

    不過一夕之間,便全然變了個模樣。

    他父親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席地而坐,目光放空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他祖父則是拖著病體輕咳了幾聲,在原地不斷地踱步。

    “林大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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