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婚約,你是在說這個(gè)嗎?”林水月手里拿著的,是林瑾鈺的婚書、庚帖。 林瑾鈺急紅了眼:“你還給我!” 當(dāng)著她的面,林水月將婚書及庚帖撕碎。 她手一揮,漫天飛揚(yáng)的碎紙,就好似落雪一般,將林瑾鈺整個(gè)人覆蓋。 “林水月!你瘋了嗎!這是我的婚書,是我的婚事,你又有什么權(quán)力做這種事情!?”林瑾鈺徹底崩潰了,她嘶啞著聲音道:“父親母親就這樣看著她肆意妄為嗎?” “永昌伯府雖未過聘,可滿京城里都知曉女兒與少卿的婚事了,父親母親也想要做那起子悔信之人嗎?” 秦氏面色難看,在她的哭訴中,到底沒有忍耐住:“瑾鈺也是一時(shí)糊涂,做錯(cuò)了事情,你們好歹姐妹一場(chǎng)……” “誰同她是姐妹?”林水月打斷了她的話。 這是第一次,秦氏覺得林水月的態(tài)度是極為冷漠無情的,對(duì)待她是連帶著對(duì)街邊的乞丐都不如。 “林夫人,此前我叫你一聲母親,待你也算尊敬,看在血緣關(guān)系的份上,我也并未與你計(jì)較,但若今日之事,林府上下如有人反對(duì)。” 林水月微頓了瞬,那雙黑眸里不帶任何的情緒。 “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她黑色瞳仁里,閃爍著冷芒:“我同林府上下這幾年淺淡且單薄的情誼,早已在你們決心留下林瑾鈺時(shí),化為虛無。” “也請(qǐng)林夫人好自為之。” 秦氏被她這短短幾句話,扼住了喉嚨,她面色變了又變,而旁邊的林朗,亦是神色復(fù)雜。 他輕嘆了一口氣,隨后閉上了眼道:“來人。” 林朗一聲令下,叫院子里的所有人幾乎是同時(shí)都看了過來,那林瑾鈺更是滿懷希望地看向了他。 她就知道,林朗不會(huì)這么放棄她的。 林水月一個(gè)從家里搬了出去的外人,憑什么插手林府的家事? “按二小姐所說的做。”未曾想,林朗卻是給出了這樣一個(gè)回答:“還有,自今日開始,林府上下只有一位小姐,便是水月。” 林瑾鈺不可置信地抬頭:“父親!?” 她怎么也想不到,就因?yàn)檫@么一件事情,林朗便將她放棄了。 一瞬間,林瑾鈺手腳并用,撲到了林朗的腳邊,想要求饒。 不想林朗卻道:“堵住她的嘴,拖下去,在把她送出府中之前,我不想再聽到任何聲音!” “是!”趕來的林府下人見狀,亦是不敢耽擱,上前堵住了嘴,將林瑾鈺拖走。 直到人被帶離這院中之前,林瑾鈺依舊在不斷地掙扎,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著林水月,仿若在咒罵林水月一般。 見林水月無動(dòng)于衷,她眼里又蓄滿了淚,淚珠子瘋狂地往下涌。 然而,這院里,已經(jīng)無人在意她了。 林瑾鈺死也不愿意走,最后被人打暈送上了牛車。 那惠娘所在的鄉(xiāng)野,離京城極遠(yuǎn)。加之離開林府之前,林朗命底下的人將她身上的綾羅綢緞,所有的頭面俱是都換了下來。 只留了身粗布麻衣便將她直接送走。 惠娘家中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如今將林瑾鈺送了過去后,尚不知她會(huì)面臨些什么。 但有一事是所有人明晰的,那便是此生大抵都不會(huì)再與他們相見了。 這還是林水月手下留情了的,未曾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而林水月也清楚,比起死亡,林瑾鈺更害怕失去錦衣玉食的一切。 她后半生里,都會(huì)活在痛苦之中。 林瑾鈺被送走后,林水月并未在林府停留,甚至哪怕是在林朗親自處置了林瑾鈺后,她待他們依舊也沒什么好臉色。 林淮尹將她送出府外,瞧著她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輕嘆了口氣。 自一開始,他們就做錯(cuò)了。 讓林瑾鈺這個(gè)假千金留在府中,杵在了林水月面前,本身就是對(duì)林水月的一種傷害。 那邊,林水月的馬車沒有直接回復(fù),反而是一路離了京城,進(jìn)了臨西水榭中。 臨西水榭的南閣雅間內(nèi),胡西西左顧右盼,對(duì)眼前這個(gè)局面,稍感疑惑。 她清楚林水月今日約他們出來,是為了商議要事。 但,叫裴塵也就算了。畢竟從很早之前她便看出裴塵對(duì)林水月有意了,如今林水月有事,他不可能不相幫。 叫樊籬是怎么回事? 這個(gè)二愣子還能做成什么大事不成? 她不知道的是,上次林水月被汪輝反咬一口時(shí),便是樊籬幫了大忙。 樊籬此人卻是不著調(diào),也不愛讀書不喜仕途。 做派之上,頗有些京城里那些紈绔公子哥的模樣。 可他有一點(diǎn),便是認(rèn)識(shí)許多三教九流之人。 林水月第一次對(duì)上汪家時(shí),就是利用樊籬的人脈,與汪府打了一個(gè)輿論戰(zhàn),大獲全勝。 所以今日這宴里,也有他。 林水月來得有些遲,但見她面色尋常,甚至面容平靜的模樣,裴塵便知曉林瑾鈺已經(jīng)被解決了。 他見她坐下,便為她倒了杯茶。 “新收上來的紅茶,嘗嘗。” 林水月輕抿了口,茶香蔓延在齒間,她眸中舒緩了瞬,褪下了眼中的冷芒。 “水月,你到底是個(gè)什么想法?這事我問過我爹了,我爹說,那些個(gè)上門的人看著沒有章法,實(shí)際上卻是言行一致,時(shí)至今日依舊還在不斷的折損你的名聲。” “很明顯便是背后受人指使。”胡西西犯了愁,嘆氣道:“女子安身立命本就不易,如今你在朝堂之上,還要處處受人指責(zé),依我看啊,這官不當(dāng)也罷。” “不若你辭了官,帶上你家老太太,咱們一并離開京城吧!” 樊籬正在喝茶,聽到這大小姐的話,一口茶沒咽下去,差點(diǎn)噴出來。 胡西西真不愧是胡西西,她想出來的主意,就是跟林水月私奔吶? 樊籬連忙放下茶盞:“聽聞胡小姐最近被親事所擾,日日與胡大人叫板,這會(huì)叫林大人帶你離開,莫不是為了逃親吧?” 胡西西沒好氣地道:“有你什么事?你個(gè)麻將都打不好的傻蛋,懂什么?” 樊籬也不生氣,笑瞇瞇地道:“我懂的確實(shí)不多,但至少知曉一點(diǎn),那就是太子出手之后,必不可能這么善罷甘休,林大人若有著官職身份,太子就始終都還有些顧及,若沒了官職,只怕太子會(huì)更加按耐不住。” 胡西西一時(shí)語塞,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他所言有理。 “那該如何是好?” 樊籬搖搖頭:“這事不太好辦。” 但他想裴塵該是有些辦法的才是。 “之前送過去的信,二小姐都看見了?”裴塵看向林水月。 林水月輕頷首。 他輕嘆道:“二小姐信是收了,卻不給我寫封回信。” “只叫我日日為其擔(dān)憂焦慮,二小姐好狠的心。” 林水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