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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替考-《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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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依照晉朝律法而言,此事也是極為不合理的,還請林大人給所有人一個(gè)合理的解釋,否則今日這徇私枉法一事,林大人就必須得要應(yīng)下。”

    議論紛紛中,林水月不動如山。

    皇帝冷聲問道:“林水月,那余夏是怎么回事?”

    已有人在皇帝耳邊細(xì)說了余夏的出身,皇帝微頓,話雖是問林水月的,目光卻在太子身上停留了瞬。

    “回皇上的話,今日舉辦策論大典,臣要引薦之人,便是余夏。”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策論大典不同于往常的學(xué)宴之流,而是行策論,辯國事。

    林水月作為主講人,確實(shí)是有一個(gè)在皇帝跟前引薦的名額。

    在此之前,所有的人都以為是林淮尹。

    未曾想到,她竟是想要引薦一個(gè)小倌。

    這……

    “荒唐!”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那王學(xué)士。

    王學(xué)士年紀(jì)大又守舊,最是不喜歡的,就是革新這一套。

    他怒聲道:“林水月!你簡直是胡作非為!”

    竟是氣得發(fā)抖,不顧身旁的阻攔也要道:“學(xué)問是圣人之學(xué),你讓一個(gè)輕賤之人至圣上跟前,你是何居心!?”

    “沒得玷污了策論!”

    “王學(xué)士的話雖說是有些過,但也不無道理。”

    “此前與燕國比試的時(shí)候,還算不得什么正式場合,讓那余夏出場也就罷了,今日是在皇上面前,到底是不太合適。”

    “而且這邊皆是苦學(xué)多年的學(xué)子,她叫一個(gè)不干不凈的人過來……”

    “皇上明鑒。”張弘出列道:“林大人愛才,我等皆能理解。”

    “但凡事不能夠隨便開先例,尤其是似余夏這等身份特殊之人。若只因他得了林大人的親眼,便能一路飛黃騰達(dá),至皇上面前做學(xué)問的話,于旁人而言,確實(shí)是有失公允。”

    “不錯(cuò),何況明年便要開科舉了,今日的策論大典,對任何一個(gè)學(xué)子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機(jī)會,林大人將這等場合當(dāng)成是什么了?”

    他們?nèi)浩鸸ブ炙乱廊惶幹┤弧?

    激得這群人更是瘋狂,正欲再開口時(shí),卻聽裴塵道:“林大人做事,自來都不是任性妄為。”

    他一開口,周圍皆靜了。

    說來這事,在許多人眼里都是荒唐至極的。

    林水月身為一個(gè)女子,在如此重要的場合之下,句句都是在為一個(gè)小倌說話。

    若非在林水月身上吃過不少的苦頭,只怕都要有人說她不知檢點(diǎn)了,肆意妄為了。

    而裴塵作為林水月的未婚夫,竟然向著她說話。

    甚至言語里還有庇護(hù)那余夏的意思。

    胡西西坐在底下,見狀對樊籬道:“裴大人可真是個(gè)好男人。”

    樊籬:“我也信你。”

    胡西西臉驀地紅了,一時(shí)說不出半個(gè)字來,磕磕巴巴地道:“胡說什么呢。”

    眾目睽睽之下,林水月緩聲道:“敢問諸位,譚寅是太傅之子,身上還有舉人功名,若他今日來參加策論大典,是否合理?”

    這話問得,底下人面面相覷,不知她是何意。

    裴塵淡聲道:“自是合理。”

    “譚寅合理,余夏便更加合理了。”林水月淡聲道。

    “一個(gè)是官宦子弟,且出身清白,另一個(gè)不過是個(gè)下賤的小倌,連帶著功名都沒有,這二者如何能夠相提并論?”太子嗤聲說道。

    旁邊的瞿斐然皺眉道:“其實(shí)我一直都覺得譚寅怪怪的……”

    身邊的齊銘曄點(diǎn)頭道:“他不像是胸有溝壑之人。”

    白羽笑道:“最有意思的是,六年前他科考時(shí),可是一朝中舉。”

    旁邊的王晗正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見狀也遲疑道:“我家兄長也是那一年的舉人,記得曾經(jīng)聽他說過,那一年競爭極大,譚寅平日里游手好閑,也不知是如何考上的舉人。”

    譚寅旁人不清楚,他們同處京城還能不知?對方一副紈绔子弟的做派,此前一直跟在太子身邊,耀武揚(yáng)威的,是最令人討厭的那種公子哥。

    “先聽林大人怎么說。”

    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林水月身上,就聽她道:“如若譚寅的功名,皆是他人替考的呢?”

    此言一出,滿場死寂。

    哪怕是此前有所猜想,在聽得林水月所言時(shí),白羽還是瞪大了眼睛。

    “替考?這、這未免也太膽大了些吧?”

    “不是膽大。”徐子喬面無表情,冷聲道:“而是朝堂腐朽。”

    齊銘曄面色微動,淡聲道:“子喬,慎言。”

    白羽卻已經(jīng)瞬間明白徐子喬的意思了。

    若是替考,那么這整個(gè)朝野上下不知腐朽到了何等地步,竟然連舉人都能作假。

    繁華之下,竟都是枯骨。

    “林水月,你信口雌黃!”譚素月色變,高聲道:“你知道科考上下查得多么嚴(yán)格嗎?就膽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林水月直接無視了她,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

    “所以從一開始,設(shè)計(jì)的人就是余夏的父親。”

    “此人,我想在座的人,尤其是齊山長,應(yīng)當(dāng)對他很熟稔。”

    齊一鳴微怔,看向了林水月,就聽得她道:“余夏的父親,是前仲懷書院的山長,孟兆平。”

    “孟先生!?”有人倏地起身,神色巨變。

    “余夏是孟先生之子?”

    “怎么可能,孟先生姓孟,余夏不是姓余嗎?而且孟先生確實(shí)是有個(gè)兒子,但在他伏誅之前,他兒子不就已經(jīng)沒了?”

    鬧哄哄中,唯有太子皺下眉頭。

    他根本想不起來孟兆平是誰。

    還是旁邊的張弘提醒道:“孟兆平是京中大儒,從前與田閣老、齊一鳴二人齊名,后還被舉薦入了朝堂,做了翰林院學(xué)士。”

    “大概六七年前,孟兆平因?yàn)榭婆e舞弊案伏誅,此后仲懷書院就散了。”

    提起孟兆平,許多人是又愛又恨。

    因著此人確實(shí)極富才學(xué),追崇之人無數(shù)。

    但卻在入了官場后,收受賄賂徇私舞弊。造成科考試卷外漏,而致使無數(shù)人被取消了功名。

    “孟兆平是罪臣,若按林大人所言,余夏便是罪臣之子。”那譚正華抬眸,眼里肅殺一片,與林水月對視道:“林大人話里的意思,是一個(gè)罪臣之子,替我兒考上了科舉?簡直荒謬。”

    “確實(shí)荒謬。”林水月無懼他的目光,一字一頓地道:“譚大人在做這些事情的時(shí)候,怎地不提?”

    “還是殺人放火之事做得太多,已經(jīng)不懂心虛為何物了?”

    “往徽明書院所在的客棧中放火當(dāng)晚,譚大人也在府中睡得香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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