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程旭落馬-《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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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闈伊始,京中熱鬧了起來。
科舉開考,林水月難得閑了下來,近來無事,便常往林府上去。
林老夫人牽頭,辦了幾場宴席。
打的名頭是賞春,賞花,實(shí)則卻是為林淮尹挑一門合適的婚事。
只待他科考結(jié)束之后,便可直接定下來。
林府宴席上,秦氏打扮端莊,卻也掩蓋不了眼下青黑色。
強(qiáng)撐著情緒,同來往的賓客寒暄,目光卻總?cè)滩蛔⊥吷吓苋ァ?
林水月出閣后,沒人禍害林家池塘里的錦鯉了,林淮尹又差人把魚都放了出來,如今簇?fù)碓诹艘粔K,五彩斑斕的格外好看。
湖邊放著一張梨花木纏枝方桌,林老夫人、老封君并著齊老夫人環(huán)坐,里面夾著個(gè)林水月。
她甚著天青色雪絨花長裙,腰束白玉革帶,鬢發(fā)如云,斜插著支碧璽青花簪子,耳配青玉墜子,手上帶著一對白玉鐲,是上好的羊脂玉,卻也比不得她那雙玉手纖嫩白皙。
“胡了。”老封君推倒了跟前的牌,笑呵呵地道:“所以這打麻將還是得找水月啊,和其他人玩都沒有意思。”
林水月自一纏枝花錦囊中倒出了一疊銅板來:“沒錢了。”
老封君挑眉:“怎么,裴塵平日里苛待你了?你就帶這三瓜兩棗出門?”
“老夫人有所不知。”旁邊伺候的紅纓憋著笑:“小姐這輸?shù)亩际抢蠣數(shù)你y子。”
齊老夫人笑了:“難怪這就不肯來了,原是將林大人的家底兒都給輸光了。”
“這林大人也太過小氣了些,不過就是贏了他幾百兩銀子,誰讓他老是跟水月打賭,還非要挑林水月不擅長的。”
齊老夫人一聽,也樂了:“下一次倒是可以讓水月去同他人對弈,五百兩銀子為賭注,只怕是下上一把林大人就不愿意了。”
林老夫人看向林水月,卻聽她笑道:“論下棋我也未必會輸。”
老封君:“就你這個(gè)棋藝,快別要難為你父親了,只怕是沒下了幾次,他的俸祿都不夠你揮霍的了。”
旁邊的人也笑到不行:“這可真是稀罕,林大人尋常聰慧果決,到了這棋牌桌上卻是什么都不擅長,做的全都是賠本買賣去了。尤其這把牌,只怕林大人在這里見了,都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她們兀自說笑,秦氏看著卻格外的不得勁。
這若是換了從前,林水月陪著林老夫人打麻將也只是在林老夫人的院子里,斷不會擺到了人前來。
可因如今麻將在京中興起,連太后閑著都喜歡摸兩把,這東西也不屬于什么見不得人的,加之出身大家的人玩這個(gè)也就是圖一樂,于是只要有宴席,都會有人家擺麻將桌。
最為主要的才是,而今來往的賓客,無論身份貴重,無論同他們家什么關(guān)系,上來都要稱呼林水月一聲林大人。
林水月說如今受不起,人家也依舊賣她的面子。
她往這府中一坐,許多從前林府攀不上的貴人都來了。
老封君自是不說,日日都到,其他的人卻也都是奔著她來的。
這林府辦宴席,秦氏是主母,原應(yīng)該重點(diǎn)在她這一側(cè)才是,而今卻全都跟著林水月跑偏了。
“夫人。”秦氏身邊的嬤嬤見狀,低聲勸她:“如今您也瞧見了,小姐不光在京中名聲大噪,老爺也同她關(guān)系緩和了不少。”
“若您能請小姐幫忙,那必然……”剩余的話,不方便在這宴中說。
實(shí)際上是林水月搬出林府后,林朗與秦氏離了心。
不光待她很是冷淡,而且還在將林老夫人接回來后,把府中所有俗務(wù)都交到了老夫人手中,他自己平常就宿在了幾個(gè)妾室那里。
弄得秦氏在府中地位尷尬,早已不似從前那般作威作福。
秦氏聽了她這個(gè)話,低聲道:“你以為我不想?”
林水月到底是從她的肚子里爬出來的,她倒也想親近,可如今的林水月早已經(jīng)不是昔年被他們從鄉(xiāng)野接回來,那懵懂無知又好說話的模樣了。
她是林大人,出手便敢斬太子的存在。
秦氏怕她始終記恨著從前她偏心林瑾鈺的行為,哪里還敢與她親近。
只能將一肚子的苦水往肚子里咽。
旁邊的嬤嬤見狀輕嘆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秦氏目光短淺,此前以為林瑾鈺在自己膝下養(yǎng)了多年,日后必然能夠嫁到了高門大戶里去,等林瑾鈺嫁了,她便有了依靠。
她對自己生出的孩子情分淺,并不是出于什么原因,而是覺得沒必要,覺得鄉(xiāng)野里長大的孩子,不會比林瑾鈺有出息。
可誰知,不過短短幾年,林水月?lián)u身一變,成為了名震天下的林大人!
而那林瑾鈺,還在刑部大牢內(nèi)鎖著呢!
“今日便是春闈最后一日了吧?”那邊,林水月差人去問林朗要銀子,麻將桌上停了下來,老封君輕聲問了句。
齊老夫人點(diǎn)頭:“過了今夜,明日所有的舉人便會出考場,待得評卷之后,便能知曉今次究竟誰人奪魁了。”
“別說,我這心里還真有些緊張。”老封君忍不住道:“樊籬這孩子尋常都沒個(gè)正行,突然要奮發(fā)圖強(qiáng)考科舉了,可把我嚇了一跳。”
“只盼著他此番若是名落孫山了,別太喪氣就是了。”
林老夫人淡聲道:“樊籬聰慧,必能考中進(jìn)士。”
而他們說話間,林水月還在把玩著手里的麻將。
算算時(shí)間,應(yīng)當(dāng)也差不多了。
正想著,就見夜辭快步行來,至林水月跟前躬身道:“大人,出事了。”
她聲音并未壓低,驟然開口,引得宴上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
得了林水月授意,夜辭才道:“科舉還未結(jié)束,夏翰林巡查科舉場,發(fā)現(xiàn)了舞弊之人,而后悄然將此人扣下,從此人口中得知,舞弊的源頭是……程旭程大人。”
“消息傳至宮中,皇上震怒。”
周圍一片嘩然。
“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程閣老竟也會參與舞弊?”
“他可是主考官啊,而今出現(xiàn)了這等紕漏,春闈豈不是要重新考?”
若是真的重新考的話,所牽連的事情更多,只怕又會是一番腥風(fēng)血雨。
“諸位不必?fù)?dān)心。”林水月面色沉寂,一開口便奇異地叫周圍安靜了下來:“本次科考的試卷,并非程旭所出,且在科考之前,試卷一直都有殿前禁軍把守,不存在漏題的情況。”
“程旭所為,當(dāng)是采取了其他的方式來幫人舞弊,他是主考官,極有可能是利用職務(wù)之便,向人傳遞了考題答案。”
她是刑部尚書,所經(jīng)手過的案子也有這類舞弊案,一開口便能讓周圍的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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