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長安城東寺街乃是熱鬧之處,南來北往的商賈云集于此,更有那極北處的突厥亦有商團到此交換貨物。他們販運的北地羊馬、獸皮等頗受中原百姓喜愛,且不喜金銀,可拿手中糧食、瓷器、絲錦、玉器等物作交換。也多有外藩使團來此見識長安繁華,沿街酒店、茶肆、客棧鱗次櫛比。在這最為繁華熱鬧之處,有一勾欄妓院,名喚“醉香苑”。高分三層,一樓為酒樓茶肆,來往普通客商可在此吃酒品茶。中間設有一臺,高約數尺,寬有4丈,此處專為長安及各地名伎登臺表演之用,現上有一女子正在撫琴為酒客助興;二樓乃是回廊建筑,多設包間雅室,乃是王公貴族,外藩使者等請宴聚會之用,更兼眼界開闊俯瞰戲臺,若有中意之人,可擲金銀于臺打賞伎者;三樓有數十間上房,如有爛醉客商可直接登記住宿,也有苑中賣身之妓女收納中意嫖客于房中茍且。 二樓甲子包房中,現有二人,普通來往客商打扮,一主一仆。為主者年約24、5歲年紀,雙目有神,鼻直口方,上唇修剪一字短須,下頜光潔無須。頭扎一字青絲包巾,發束整齊烏黑。一襲白色長絲外袍,腰束藍色束腰帶,一身干練。右手持一把黑色折扇,左手無名指戴一綠色翡翠玉石戒指,身高八尺,玉樹臨風。輕搖折扇,更顯風流倜儻。后有一仆臉頗光潔,頜下光溜,五短身材,乃是普通家奴扮相。 白衣公子落座后,隨從喚來此勾欄院老鴇,命其選2、3個妙齡女子陪酒,順手遞過一個10兩銀錠。鴇兒立時便知眼前公子氣宇非凡,非富即貴,不敢怠慢,忙去后屋安排陪酒女子。 片刻,酒肉菜食等盡皆擺置停當,白衣公子也不急于就坐而是憑欄環顧四周。只見底層座席幾無空位,奇裝異服之人間雜其中,更多的是京師本地富豪公子少爺,其中有幾人竟是當朝大臣之子侄。臨白衣公子最近的一桌客人頗為粗魯,罵罵咧咧。白衣公子放眼望去盡是一桌5、6個軍漢在此飲酒作樂,其中更有兩個軍官模樣。白衣公子認得這些軍漢乃是京師禁軍,相約到此,好似正在談論軍中之事。 白衣公子側耳傾聽,只聽一個年長軍官模樣的大聲說道:“那宇文化龍狗一樣的畜生,身無所長,全憑那宇文述老兒一句話,便得作我禁軍統制官。我等兄弟十余載風里來雨里去盡心盡職卻不被提任,更恨那宇文小賊卻喜貪墨,士卒餉銀逐月減少,只是他勢大我等均不敢言,唉!況如今天下太平,哪有我等建功封賞之時。豈不郁悶?唉!喝酒?!? 興是幾人都有了幾分醉意,說話間口無遮攔。只聽一軍漢說道:“兄長,你只看到無風水面平靜,卻不知那水底已起旋渦。” “哦?兄弟此話怎講?難不成傳聞中的儲君之爭已明面化了?”另一軍官低聲問道。 “哼哼,也差不多了。自古兄弟鬩墻之事還少么?那太子殿下如今正得圣寵,風光無兩。且開府納賢,搜羅天下名士數不勝數。那晉王千歲雖也有些急智,但比及太子相形見絀,要想在這京師之地太子腳下有所作為,哼哼!那是難上加難?!边@個軍士邊喝酒邊小聲說道。 “我前日在東城門當值,聽得山東客商說起,那晉王千歲派手下將官已將潞州全境封鎖。山東、河北流民盡皆截留,不放西行入京師。說是要開辦鹽場、鐵場和盡發河東沿河無主荒地。各位難道感覺不到近幾日入城流民特別是青壯少了很多嗎?況那宇文化龍一家早已歸附晉王府,命城門官嚴控流民特別是青壯者入城?!绷硪粋€小校模樣的城門禁軍說道。 “難不成晉王千歲,知京城不可為,而欲在外埠獨成。。。。。。”一軍士接口道。 “嗨!此言休得再提,這京城官家耳目眾多,我等飲酒便是。休在議皇家事,以免引禍上身。來,喝酒?!币卉姽倜Υ蜃≡掝},不許在談。不過接下來的舉動和言語,這頭頂之上的白衣公子便聽不到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