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簡相之前與他一同反對簡玉兒與南宮玄深交,這讓簡玉衍忽略了,其實簡相與自己的出發(fā)點并不相同。 南宮玄不是良人自是不可,但江逸卻是個極好的人選。 果然,簡相見簡玉衍問起時,笑瞇瞇的順著胡須道,“玉兒如今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江逸年少多才以后定是大有作為,與玉兒也算是郎才女貌極為相配,況且”,簡相示意伺候的丫鬟們下去,這才低聲道, “江逸此人絕非等閑之輩,若是不能除之那必為我們所用,殿下,切不可因男女私情而誤了大事啊。” 簡相早就知曉的語氣,讓簡玉衍的心驟然沉了下去。 他們大事一日不成,他便不可能與簡玉兒有一絲機會,而成大事之日,雖遙遙在望卻也不是三年五載就能達成。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簡相這是在提醒他,成大事者必有所取舍。 那日簡玉衍喝許多酒,半醉間進了簡玉兒的院子,一眼便看見江逸為簡玉兒所寫的一筆好字。 簡玉衍冷艷注視著那字許久,突然將它一把扔進了微微殘喘的爐火中,火苗瞬間將白紙黑字盡數(shù)吞沒。 簡玉兒從房間里沖出來尖叫一聲,“你瘋了!”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簡玉衍動了怒,到底是書香門第的小姐說不出“滾”字,指著大門的方向氣的身子都在發(fā)抖,氣急敗壞的讓他出去,說她最近不想再看見他。 簡玉衍躺在涼亭的長凳上注視著漫天的星光,他想起剛剛記事時簡相便告訴他他不是簡府的孩子,他是前朝七皇子留下來的遺孤,他不是簡相的兒子而是他的侄兒。他想起被選進了宮中成了南宮玄的伴讀,但卻有人告訴他那是他有著血海深仇之人的子孫。 這個世上待他好的人,或是依仗他什么,又或是期許著什么,沒有誰的感情會單純?nèi)缫弧? 冷笑一聲走過相府后苑的高墻,微醺間聽見那看門的小廝氣急敗壞的大罵哪兒來的人,相府也是想來就來。 那丫頭低低的怯懦開口,簡公子與我們姑娘說待園中金梅開了,便來園中賞花。 簡玉衍突然想起許多日子以前,他隨手剪了剪顏一鳴園中的花枝,顏一鳴坐在一旁小聲說他對這些花花草草可真好, “你什么時候也對我這么好啊。” 簡玉衍輕笑一聲問她,“我對你不好?” 顏一鳴身邊的小丫頭正好進來,沒聽明白還故意湊過去添上一句,“花開幾日就敗了有什么好?” 簡玉衍突然就愣了,抬頭去看顏一鳴時,顏一鳴枕著胳膊,平靜的趴在石桌上像是什么都沒聽見。 她早就知道,他對她的好就像花期一般短暫,但是她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夜半,伸手不見五指,梅園最熱鬧的時候也已經(jīng)過去,戲子們也卸了妝沉沉睡去。簡玉衍踏入了梅園,在一片昏黑中沿著熟悉的小路走去,萬般黑暗中,唯有顏一鳴的住處有一絲微微的光暈。 沒人知道為什么門口會有一盞小燈,簡玉衍瞧著那暈暈的燭火,眼中驀然柔和了起來,低低的笑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