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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陸聽音睡得迷迷瞪瞪的時候，想起上次學(xué)生會開會時的執(zhí)勤安排，沈晝和許佳薇被安排到了一組。意識徹底淪陷前，她提醒自己禮拜一可得早點兒到學(xué)校，不能給許佳薇可乘之機。

    原本都是踩著點兒到學(xué)校的她，禮拜一起了個大早。

    坐公車去學(xué)校的路上，她給沈晝發(fā)消息。

    陸聽音：【你今天執(zhí)勤嗎？】

    知道他不會秒回，甚至不一定會回消息，陸聽音把手機塞進(jìn)兜里。

    買早點的時候又忍不住掏出手機，繼續(xù)給他發(fā)。

    【沈晝？】

    頓了頓，又怕他煩，加一句：

    【我快到學(xué)校了，你吃早餐了嗎？】

    早餐吃完也沒等到他的回復(fù)，估計是在執(zhí)勤沒法看手機，陸聽音捧著杯豆?jié){往校門走，遠(yuǎn)遠(yuǎn)地就能看到站在校門拿著記名板的執(zhí)勤人員。

    目光如射線般逡巡一周，卻沒看到沈晝的影子。

    她走過去，抓了個人問：“今天不是沈晝執(zhí)勤嗎？”

    “沈晝和我換了，他下周執(zhí)勤。”

    陸聽音一愣。

    邊上站著的許佳薇漆黑的眼里滿是不爽和莫名敵意。

    她不覷地瞪了回去，轉(zhuǎn)身往教室方向走。

    教室里，沈晝果然坐在他位置上。

    陸聽音直奔回位，“你沒去執(zhí)勤呀？”

    她的位置靠墻，沈晝起身讓她進(jìn)去，“嗯。”

    陸聽音邊拿書邊和他說話。

    “我早上還給你發(fā)消息了，你沒看嗎？”

    沈晝沒應(yīng)聲，低頭翻著單詞本。

    “你不會把我拉黑了吧？”

    “沒。”他說。

    陸聽音怔了幾秒，輕笑著。

    “你不是這周執(zhí)勤的嗎，怎么和人換了？”

    “太煩。”

    她愣了下：“那下周也要執(zhí)勤的呀，這又不能不執(zhí)勤。”

    “那個女的，”他嗓音微啞，眉頭幾不可查地皺起，“太煩。”

    注意到他低啞的聲線，以及毫無血色的臉，陸聽音問：“你生病了嗎？”

    話音落下，沈晝就咳了幾聲。

    “感冒還是發(fā)燒啊？”

    她慢慢收起笑意，有些急迫。

    “你看過醫(yī)生了嗎？”

    一句又一句，聒噪在他泛鈍的大腦上起舞。

    沈晝眼里陰郁微啟。

    猝不及防。

    她伸手，溫?zé)嶂讣馔Ｔ谒~上。

    窗外吹來的風(fēng)是涼的，那抹暖意停留片刻，被風(fēng)吹散。

    她手背抵著自己的額頭，“好像也不是很燙。”

    “你等我一下。”

    她急匆匆離開位置。

    留下沈晝一個人，他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低頭看書，眼睫微斂，眼瞼下方覆蓋的陰影黑壓壓的宛若風(fēng)雨欲來。

    可偏偏，無風(fēng)也無雨。

    教室的人越來越多，早自習(xí)開始，早讀聲朗朗。

    陸聽音回來，手上多了一袋藥。

    她氣息不勻，把藥放在他桌上：“醫(yī)務(wù)室還沒開門，我在外面藥店買的，藥量和吃法都寫在上面，你記得吃。”

    “算了，你不記得也沒事，我給你記著。”

    “你吃過早飯了吧？現(xiàn)在就吃藥。”

    她低頭碎碎念，卻得不到他任何回應(yīng)。

    一抬頭，正對上他的眼。

    “……沈晝，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很難講清沈晝眼里的情緒，但她向來都沒看清過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嗯。”他收回視線。

    “那你吃藥。”

    陸聽音把藥從藥盒里取出來，放在他面前。

    她左右看看，挫敗道：“我忘買水了……”

    沈晝盯著眼前的幾片藥片，眼睫顫了顫，拒絕的話反復(fù)在腦海里橫亙，卻停滯在嗓子里遲遲未說出口。

    “我去買瓶水，你等我。”

    她弓著腰又跑了出去。

    沒過幾分鐘回來，她擰了擰瓶蓋，沒擰開。

    跑前跑后，她臉上沁出層薄汗，一綹碎發(fā)貼在臉頰。

    沈晝的喉嚨緊了緊，莫名發(fā)干。

    沉沉的眼睇視著她，而后伸過手：“拿來。”

    陸聽音將水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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