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日頭西斜,昏黃余暉映照講武堂。 入選的、落選的考生各自散去。 或是尋個地方吃酒慶祝,或是準備明年再來。 武舉人的功名,并沒有那么好掙。 天京內外兩座城人口數百萬,習武之輩何其多? 攏共三十六個名額,沒點看家本領,哪能代表本坊參加大比。 “許獻這小人見利而忘命,眼光看不長遠,明知道姓林的是個刻薄寡恩之人,卻依然甘心當狗腿。 他斷了一條腿,這樣的深仇大恨,必然要回去跟林碌復命,下令捉拿于我?!? 紀淵心里思忖。 他現在有講武堂考生的木牌護身,除非犯下通敵叛國,謀逆造反這等大罪。 必須交由三法司,或者黑龍臺受審。 否則,可以見四品以下的朝廷命官而不叩拜,更不受枷鎖鐐銬等刑獄加身。 這便是功名的好處。 圣人之所以定下這樣的規矩,無非是想著天下武夫有個出路。 不受貪官污吏迫害,從而被逼無奈,做了嘯聚山林的強梁大寇。 “玄洲萬載以來,只出過圣人這一位布衣天子,從乞丐、和尚到如今威加四海、鎮壓中央的人間至尊。 聽說圣人當年,就是不屈于百蠻王朝的殘酷統治,這才舉起反旗,召集義軍。” 對于那位由南擊北,平定天下的圣人老爺,紀淵莫名有種既視感。 “要是姓朱的話,那就更像了。” 如今的大景,統御三十九道府州。 圣人閉關不臨朝,已有二十年之久。 朝政大權,全部握于太子手里,其下還有鎮守一地的幾位藩王。 “明明是烈火烹油的甲子盛世,鐵桶般牢固的大好江山,可九邊軍鎮怎么會糜爛成那個樣子?” 紀淵搖頭,甩掉多余的雜念。 剛邁出外院大門,就被后面一道粗豪聲音叫?。? “紀九郎,你家可是住在太安坊?” 紀淵轉頭一看,正是魁梧雄壯的魏教頭。 他點了點頭,拱手道: “回稟教頭,我在南門胡同租了一座宅院落腳。” 紀淵還未束發之前,是跟二叔一同居住。 不過后來進到北鎮撫司,補缺緹騎。 自個兒有了俸祿,索性就搬出來一人獨居。 “某家記得那地方有個狗肉館子不錯,順道一起過去?” 魏教頭語氣有些生硬,看來不太擅長做這種表現親近、拉攏關系的事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