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像什么詹事、少詹事、府丞、主簿、舍人……諸如此類。 說白了,都是太子門下屬官。 唯有心腹班底,才能擔任。 蕭憲只是正九品的舍人,說話沒什么分量。 這位兩鬢微白的中年男子,卻是正四品的少詹事,主管東宮內外,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袁先生不必開脫,一碼歸一碼。 圣人最痛恨結黨,本宮也不希望看到,朝堂上勾心斗角,打壓異己的形勢越演越烈。 你今天罷免一個尚書, 我明日扳倒你一個侍郎……一甲子如日中天的鼎盛國運,也該自此而亡了。” 太子眸光溫潤, 言語卻很沉重。 詹事府眾人皆是起身,不敢坐落。 “滅圣盟落了兩枚棋子,放在天京,謀劃不小,絕不只是煉血丹那么簡單。 黑龍臺已經動用各處諜子,追查大名府內,一切與之有瓜葛的門戶。” 太子殿下面色平靜,低頭看向一份攤開的奏折。 上面陸續寫了十幾個人名,其中大多為涼國公舊部。 豹韜、威武、鷹揚這三支衛軍的將種勛貴,近兩年內的京華榜天驕……竟然都被白骨道余孽拉下水。 “本宮的掌中,還缺一口鋒芒無匹的蓋世神劍。 北鎮撫司空出幾個千戶、百戶的位子,正好把如瑟喚回來。” 太子殿下似是下定某種決心,抬頭說道。 “往黑龍臺安插人手,會不會犯忌諱?” 袁少詹事提醒道。 “本宮是存著公心、還是私心。 圣人明察秋毫,必然明白。” 太子殿下擺手道。 屏退左右后,他揉了揉發脹的眉心,孤身一人走到東宮內院。 步入其中,殿面闊五間,黃琉璃瓦單檐歇山頂,顯得頗為大氣。 邁過門檻,轉入后堂。 九層紅漆木臺上,竟然供奉了一座城隍神像。 太子拈起三根血色線香,用燭火燃起。 跪在蒲團上,神色認真叩拜而下,喃喃低語。 煙氣裊裊,浮動之間,襯得那尊面容斑駁的城隍神像活轉過來一樣。 …… …… 太安坊,南門胡同。 紀淵昂首闊步,踏入院子。 然后…… 發現家沒了。 左右兩面黃泥稻桿和好夯實的土墻被推倒。 東西兩座廂房也是一片坦蕩。 因為門窗都被拆了下來。 從院外到屋里晾曬著一條條咸魚。 “九郎……九郎回來了啊!” 正在曬咸魚、裝粗鹽的平老漢見到那襲白蟒飛魚服,連忙搓了搓手,低頭竄到門外。 “九郎還不知道吧,前天有個貴氣俊俏的青衣公子,說是你置辦了新宅子,把一應物什都給搬走了。” 紀淵心頭一動,想起他之前委托洛與貞找房的那事兒。 “這宅子破落,那主人見你沒租了,便低價折給我,做個販鹽、裝咸魚的庫房。” 平老漢小心翼翼道。 今時不同往日。 紀淵已經從以前的云鷹緹騎,升官成了飛魚百戶。 那些鄰居街坊說話也謹慎起來,生怕得罪了人。 “那平老哥可知道新宅子在哪里?” 紀淵倒也沒什么留戀,查辦萬年縣的案子之前,他就把紀氏牌位包了起來,隨時準備搬家。 “內城,大通坊,靠近青龍渠的那家……聽說原本是個尚書府邸。” 平老漢無不艷羨道。 那可是內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