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靖州城頭,一片愁云慘淡。 經過兩位四重天大高手的氣機交鋒、真罡對撞。 原本平靜的冥冥虛空,如今好似滾水沸騰,劇烈地抖動蕩漾。 呈現亂流迸發(fā),肆虐涌動的可怖景象! 煙塵、泥沙、大氣皆被扭曲莫名,宛若水火暴烈相沖,造就隆隆震動的宏大音波! 轟然之間,悶雷轟響,電蛇奔走,剎時就將晴空染成墨色! 天象無端端便被改易,恰如山巒層疊的濃厚烏云,又好似千軍萬馬聚攏成勢。 倏然壓向巍巍高聳的銅鐵城墻!與此同時,細密的雨點連成一線。 如同珠簾崩碎,穿空落云,紛紛墜于大地。啪嗒,啪嗒! 只見豆大的水珠接連砸下,來得又急又猛。 打在梁種那張扭曲的面皮上,順著破布口袋也似的皮囊,沖散身下的殷紅血跡。 紀淵眉鋒揚起,沒去看被他一腳踩死肝腸寸斷的梁種尸身,轉而望向浣花劍池的謝掌門。 那襲出于朝廷織造局之手的大紅蟒袍,如同海浪似的細微動蕩,震開彌漫過來的水霧濕氣。 衣角上下翻飛,一道淡漠的眸光橫掃過去,將氣度儒雅的謝明流籠罩在其中。 先敗白山刀王莊聶東豪,再殺定揚侯府梁種!挾著這股肆無忌憚的跋扈氣焰,紀淵其人雙手負后,背對低垂穹天。 鋒芒之盛,幾乎威壓全城! 即便是早早踏入四重天、開辟氣海的謝明流,此刻也有些駭然,忙不迭把握住劍柄的手掌松開。 倘若被扣上這樣一頂大帽子,抄家斬首都算輕罪,自個兒下場必定十分凄慘。 于是,他趕快低頭、躬身、拱手。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似的客氣答道: 面對初入四重天,修為不如自個兒的紀淵,謝明流很是坦然的伏低做小,全無半點被逼無奈的憤恨神色。 人道皇朝統(tǒng)攝之下,大宗大派早沒以往的威風八面。 除非晉升五境宗師,登上山河榜前十之列。否則哪有底氣跟欽差命官叫板耍橫! 那無異于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 城頭上一眾掌門見到這幕,咬著牙在心底贊上一句。 不愧是能屈能伸的君子劍! 紀淵故作驕橫,斜睨問道。 上輩子他最厭煩這種拿捏腔調的官架子,眼下卻是派上用場。 這座靖州武林,以謝明流武功最高,浣花劍池基業(yè)最大。 而靖州又是遼東門戶,倘若紀淵壓不住人,那就立不住腳,遲早要被定揚侯趕出去。 更別提真正意義上踏進白山黑水,去做一條過江猛龍。 據北鎮(zhèn)撫司的卷宗記述,謝明流是個左右搖擺的墻頭草。 這種貨色畏威不畏德,必須拿出點手段才可降伏。 謝明流果真是養(yǎng)氣功夫深厚,有著唾面自干的涵養(yǎng)本事。 哪怕被紀淵故意找茬,他依舊面如春風,懇切說道: 新茶? 紀淵眉頭微皺,尋思著這詞好耳熟。 可分明才過雨水,驚蟄都未到,哪來的新采嫩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