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明流死死盯著那個好似頑童所寫,筆跡歪歪斜斜的字。 兩顆眼珠幾乎暴突出來,其上布滿條條血絲,宛若猙獰的惡鬼。哪里還有半點一派掌門的儒雅風流,從容氣度! 經由氣機感應,再三確認,謝明流無比的篤定,那方磨盤大小的胚胎靈物,正是自家的東西! 因為浣花劍池數代人心血澆灌的靈兵劍器,皆要用到玄胎精英砥礪鋒芒,提煉品質,增進層次! 所以此物至關重要,相當于掌門大位的傳承信物。 謝明流隨身佩戴那口靈兵,名為澡雪的上等劍器,就出自于玄胎精英。前后打磨整整十八載,耗費幾百斤的陽金砂,方才孕育一縷靈性。 謝明流如遭雷擊,呆呆地愣在原地,雙眸閃現明顯的震駭。好像是白日見鬼一樣,心神劇烈地波動,如同煮沸的滾水!若非親眼得見,他也難以置信! 玄胎精英怎么會落到紀淵的手上? 作為浣花劍池的掌門人,謝明流深知那處陰煞窟穴連接靖州地脈。縱然搬得開斷龍石,受得住侵蝕血肉的滾滾煞氣。 可玄胎精英本身勾連地脈山根,汲取其中的庚金元氣,等同一方不能輕動的陣眼中樞。哪怕舉手投足移山倒海的五境宗師,想要撼動一州之地脈,也沒有想象中那般容易!更別提,那座陰煞窟穴內密布層層禁制,若無秘藏符印、又非劍池嫡傳。 無法滿足這兩大條件,就算將山門掀個底朝天,也不可能奪得玄胎精英! 紀淵一邊仔細摩挲把玩玄胎精英,一邊故作關心道。對于謝明流翻江倒海似的激蕩心緒,好像渾然未覺。這位浣花劍池的掌門人面色僵硬,聲音艱澀道: 紀淵亦是收斂嘴角笑意,眸光倏然泛冷,語氣淡漠打斷道: 狗官!該死的!朝廷鷹犬! 謝明流心中深恨,明白紀淵這是借勢壓人,逼迫他吃下啞巴虧,將門派的根基拱手相讓。 可真要這樣認了,以后怎么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再者,沒了玄胎精英,浣花劍池以后如何傳承靈兵,煉制利器?到時候,底蘊日益減少。 碧水宮、赤龍府、移岳派、長春不老山這四家,指不定動什么歪心思。極有可能趁火打劫,將自家剝皮拆骨吞個干凈! 謝明流咬緊牙關,打定主意半步不退。 以他開辟氣海的四重天境界,真個翻臉無情動起手來,紀千戶未必是自個兒的對手。念及于此,那口靈性充足的澡雪劍器嗡嗡顫鳴,散發陣陣寒氣。 桌椅崩碎木屑灑落的寬闊屋內,霎時結出一層薄薄白霜。 紀淵橫眉冷眼,右手五指虛虛一握,那口黑鞘銀鋒的百代昆吾,瞬間凝聚成形。 天地人名世三劍勃然欲發,好似濃烈罡風肆虐卷動,把周身縈繞的大氣都給切割開來!一股極為犀利、無物不破的沖霄劍意似有若無,牢牢鎖定謝明流。 兩道恢弘的劍氣對峙,無匹的氣機險些將整面屋頂都掀翻洞穿!可怖的波動席卷方圓,驚得浣花劍池從沉睡中醒來。 陡然間,已是燈火大作,通亮如同白晝! 謝明流手持澡雪,運轉氣血真罡間,五臟六腑隱隱作痛??磿鴾? 他再想到蘭雅芳的接近、掖庭九姓的蟄伏、三更堂的隱于暗處。 這時候跟紀九郎把關系搞僵,讓北鎮撫司盯上,弄不好就節外生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