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現在就拔營去遼東?” 坐在偏廳里頭的紀淵眼皮一跳,心頭如同敲鑼打鼓,發出震蕩聲響。時機這么湊巧? 血神做得什么打算? 要知道,這方世界歸屬于陰如雉。 其下豢養烈東、大西、天南、陰北四支大軍。平日彼此廝殺,攻城拔寨。 以此筑成京觀,取悅血神。 究其本質與上陰學宮沙盤演兵沒什么區別。 只不過血神玩得更加真實,將一方天地作為養蠱之地。通過生靈殘殺,角逐至強天選! 那位端坐于黃銅王座上的無上存在,認為一口神兵要經歷千萬次的折疊鍛打、爐火冶煉,才可無堅不摧鋒芒難擋; 同理,一個合格的戰士也必須沐浴難以計數的精血,踩下堆積如山的骸骨。方能證明自己,是真正地心如鐵石、萬夫莫敵! “這方天地叫做'斗界',曾是玄洲九域的一部分。 后來叫原初仙神打得崩碎,籠蓋四野的穹廬塌陷,支撐十方的地柱傾斜,大破滅之后,自成一界,流散虛空.....” 紀淵如今被提拔成千夫長,大小也是一方頭領,對于斗界的來歷也有了幾分了解。這里的生靈雖然也屬于十類當中,可因為自從誕生那一刻起,魂魄肉殼就為四神掌控,并不受諸天寰宇的認可,仍舊會被貶成“化外”,遭受排斥。 太古劫前的原初仙神,把諸界生靈劃分出十類、四生。既,天、地、神、人、鬼; 羸、鱗、毛、羽、昆。此為五仙五蟲! 以及,胎、卵、濕、化。 這四種別類。 其中世尊講法,言稱唯人最貴,唯人最靈,有德為神,有道為圣,可得超脫。盡管跟腳命數,遠不如真龍、凰鳥、火鳳這等先天神圣。 卻也有橫跨十類,縱橫兩間的莫大氣運。故而,十類贏蟲。 一失人身,萬劫不復! 一旦心神魂魄、肉殼軀體接受虛空賜福,皈依四神門下。 那么十類本身蘊有的那一點真靈,便被徹底扭曲畸變,淪為天道厭棄的化外野民。這也是為何四神無法將大魔麾下的無窮爪牙,悉數投入玄洲的原因所在。 那些被天道厭棄的化外野民,倘若毫不顧忌,沒有半點遮掩,踏入那座曾是諸界中樞、寰宇祖庭的地域。 不消一時三刻,誅滅雷劫就會當頭落下,將之轟成齏粉,形神俱滅!即便位于四神序列頂點的大魔也不例外! 所以怒尊才會布局數千年,蠱惑徐伏尸解九次。 用成仙作誘餌,讓他心甘情愿化為容器,供大不凈菩薩降臨于世!沒有合適的軀體,大魔也只能止步虛空,無法橫行無忌! “莫非有大仗要打?” 紀淵挑起眉毛,故作驚訝,抬頭望向傳令的披甲親兵。 “好像是要聚兵于關外!從未央行宮發出的軍令!千夫長皆要動身!”面對傳言中喜怒無常的殺人魔王,披甲親兵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回答不好,惹惱這位千夫長大人,當場就把自個兒一腳踩死! “關外?那就是攻打玄洲了! 難不成,要發兵直逼遼東的賀蘭關?”紀淵接過那支漆黑戰旗,沉吟著問道。 “小的不清楚內情,只知道如今大西軍的眾多千夫長,以及其他三大營,都聚集于枉死城。 等待下一步的號令。”披甲親兵低頭回答。“枉死城?曉得了。 傳令下去,點齊八百披甲奴,備好馬匹,隨某家趕往枉死城!”紀淵把玩著那支漆黑戰旗,眼神閃爍道。 陰如雉弄出這般大的動靜,想必是得到血神示意了。 真要讓斗界糾結大軍,陳兵于賀蘭關外。 遼東邊將立刻得勢,定揚侯府也能穩穩拿捏東宮,借勢讓朝廷投鼠忌器。殊為不妙!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紀淵眉頭緊皺,起身喚來兩個披甲奴,為自己穿上那身七八百斤重的元辰白骨鎧。這偌大的斗界,生靈極少受到教化,真如未曾開化的野民一般。 尤其是第三等的役民和第四等的奴隸,世世代代皆如此,好似受圈養的豬狗。第二等的工匠與第一等的兵將,才能勉強活得像個人。 如此森嚴的等級,實難孕育什么興盛的文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