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雪白貍奴習慣叫了一聲,隨后才轉(zhuǎn)回輕柔聲音。 “你如何知道混世四猴?” 想到貍奴軀殼里頭裝的是迦樓荼,紀淵本不欲再有什么接觸。 可見到這毫無雜色,生得粉嫩的小貓翻著肚皮,喵喵亂叫,半天也不回答。 他輕嘆一聲,手掌蓋上撫摸幾下,沾染幾分貍奴性情的迦樓荼這才說道: “回稟老爺,這混世四猴來歷大不一般。 其一是靈明石猴,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斗; 其二為六耳獼猴,擅聆音,能察理,知前后,萬物皆明; 第三乃通臂猿猴,拿日月,縮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 第四是赤尻馬猴,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這些都是奴婢從掖庭長老那里聽來。 據(jù)傳有一本記載太古風貌的游記,說是師徒四人歷經(jīng)劫難,前往西天取經(jīng)?!? 紀淵心頭微動,這些似是而非的古今秘聞,跟前世頗有貼合之處,不禁發(fā)人深思。 “被佛門世尊親自鎮(zhèn)壓,約莫就是打上過天庭的靈明石猴了。 與斗部、雷部眾神好殺一場,攪得日月無光。 天帝本欲下令,讓斗姆元君出手降伏,卻見西天佛光大盛,故而賣世尊一個面子,任那潑猴逞兇……掖庭長老以往把這些當成故事,講給小輩?!? 迦樓荼一邊喵喵叫著,一邊娓娓道來。 “原來如此。” 紀淵故作恍然,心底卻將此事記住,得空傳信給晉蘭舟,讓他搜尋些相關(guān)的殘篇秘本。 論及天下藏書之豐,欽天監(jiān)的社稷樓和老君教的無盡藏,都是首屈一指的好地方。 他將那頭雪白貍奴撫摸得舒爽了,就讓其待在一邊。 三魂七魄混作一團,凝出本性靈光,化入那半張靈符。 俺!嘛!呢! 金色的佛息好似萬丈狂瀾,倏然撼動冥冥虛空,欲要將其心神牽扯進去。 “五行洞天藏妖魔!混世四猴之一!” 紀淵眸光一閃,看到半張靈符上,斗大如星辰的“俺、嘛”二字大放光明,旋即飛快隱沒。 緊接著,他坐在榻上的挺拔身軀,跟那只雪白貍奴一起消失不見,好似融進浩蕩虛空。 …… …… 曇州不遠處,密林里頭有一破敗道觀。 因著朝廷破山伐廟,早就沒了香火,神像腦袋滾落于地,叫人當成半張凳子坐。 “徐姑娘,夜間寒意重,勞累你吃這些風餐露宿的苦頭了?!? 聶人英用干柴撥弄篝火,木架上烤著一只野山雞。 “聶公子說的是什么話,你一路護送妾身,過府越州,才是真?zhèn)€勞心勞力?!? 頭戴帷帽的徐瓊搖頭道。 “總之等到白山腳下,一切就都好了?!? 聶人英取下烤得微焦的野山雞,撕下一條咀嚼道。 這種吃食并無什么滋味,只是他身上的辟谷靈藥都給徐瓊用了,自個兒只能打些野味充饑果腹。 以聶人英刀王莊少主的武林名聲,本不該過得這般清苦。 隨便尋一門派,亮明身份,自然就會被封為座上賓。 可他身上挾帶五行洞天的半張靈符,徐姑娘又被北鎮(zhèn)撫司的爪牙盯上,不宜過分張揚。 所以出靖州后,沒走平坦的官道,專門挑選小路。 不然,憑借四重天大高手的聶人英,千里之遙也不過數(shù)日腳程。 “可惜,我本來豢養(yǎng)一頭日飛三千里的金凋異獸,若有它在,縱橫遼東也是等閑。 卻因為底下人觸怒紀九郎,叫他一箭射殺?!? 聶人英眸子閃爍,語氣莫名道。 那頭金凋異獸乃師兄聶子雄相贈,沒成想死于他人之手,令他頗為惱火。 若不是看在北鎮(zhèn)撫司如日中天,稱霸遼東,又有十萬火急的要緊大事。 按照聶人英的剛烈性情,前陣子途經(jīng)靖州,必定要親自登門,尋紀九郎討個說法。 “朝廷爪牙,狗仗人勢,哪怕是刀王莊,惹上也很麻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揭過去吧?!? 徐瓊語氣幽幽,好似百轉(zhuǎn)千回,很為聶人英著想一樣。 她經(jīng)由怒尊之手,參悟陰陽滋長,天人化生之道,漸漸沉迷女身,不再排斥。 “這般跋扈飛揚,不把遼東豪雄放在眼里,遲早要吃大虧!” 聶人英撫摸刀鞘,感受其中肅殺嘯音,眸光泛冷道。 他取出貼身收藏的半張靈符,上面“叭、咪、吽”三個金光大字,如同團團驕陽,熾烈耀眼,有種磅礴宏大的佛門氣息。 “五條靈根山脈,何其大的手筆,進入其中,收獲無窮?!? 聶人英指尖摩挲真言靈符,正思忖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