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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提及過去，不深究原因的情況下，蘇清玉和許泯塵在一起時其實挺溫馨和諧的。

    比如說現在。

    蘇清玉從廚房回到臥室，他正在看書，在發現她之后便把書暫時放到一邊，伸出胳膊搭在枕頭上，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在等什么不言而喻。

    蘇清玉很自然地脫了鞋上床躺到他懷里，他單手攬著她的肩膀，他的頭站在他的頸間，姿勢很舒服，也很隨意，她伸出手拉來毯子蓋在兩人腿上，空調吹太久的話他會不舒服。

    等她躺好了，姿勢調整舒服了，許泯塵才會繼續看書，因為一只手被她枕著，只有一只手的話翻書頁會不方便，所以每次蘇清玉都會主動幫他翻書，也會跟他一起看。

    其實她看書的速度遠不如他快，他基本上已經將這本書倒背如流，一目十行都不為過，蘇清玉卻是每次讀都一個字一個字讀下去，等她翻下一頁的時候，他其實早就看完了。

    他一直都沒說過這個，每次都耐心地遷就著她的速度，家里放的大部分書，他們都這樣一起讀過，這是作為不怎么富有的人最好的樂趣。

    兩人這么看了一會書，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蘇清玉從他懷里出來，順手替他揉了揉肯定已經酸掉的胳膊，感覺著他那因為長時間酗酒抽煙不加鍛煉的早已沒有了肌肉的身體，心里是不太舒服的，但面上一點都不顯。

    “我明天就去夏先生的公司工作了，那邊給的薪水應該比之前的公司高，我們以后的生活可以過得舒服一點了。”

    她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說話，不想影響到他這會兒還算平和的心情，但其實她真的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因為即便她表露出來了，也不見得會影響到他，這雖然很可悲，但是現實。

    人的一生總會遇見許多人，會有很多對你好的人，可能讓你記住的，似乎總是那個對你不夠好的。當你真的非常愛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有一種連你自己都無法反抗的宿命感，明明你自己非常辛苦，卻擔心會影響他的生活質量，明明自己有時候難過得想哭，卻不愿意表現出來，怕影響到他的心情，很多很多，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你覺得我的選擇對嗎？”蘇清玉望著許泯塵，希望得到他一點指導，就像在她小時候他教導她作業一樣，明明那么難得題目，誰說她都想不通，他一說她就懂了。

    不過她最后還是失望了，許泯塵只是合上書說：“你該去洗澡了，至于你的問題，只要你會對這份工作抱有熱枕，去從事它的時候心里是開心的，那就是對的，根本不必問我。”

    他總是這么客觀和直接，或許是因為沒有感情，所以在表達任何意義的時候都能做到如此直接。蘇清玉笑笑，并不放在心上，這都三個月了，他已經比一開始連話都不怎么和她說的時候好了很多，要是她連這點小事都要傷心難過，還不得被自己的淚水給淹死。

    “我去洗澡。”

    她輕聲說完話就拿著換洗衣物走了，這樣寬和溫柔的樣子是她在他面前通常的樣子，好像她永遠不會受傷一樣。但其實，許泯塵并不怎么喜歡她這樣。委屈自己，成全別人，只為一份毫無指望的感情，在他看來，一點都不值得。

    次日，蘇清玉起了個大早，因為要去新公司報道，所以她希望早點到，給同事和上級留下一個好印象。

    她起來的時候，許泯塵還在睡覺，他睡覺很輕，她下床時醒過一次，只是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就又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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