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余音繞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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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無情的肆虐著大地,灰茫茫的一段距離像是隔了一條銀河。舊樓上方有昏暗閃爍的光線透過隔著厚厚簾子的玻璃涌了出來,似乎是被擋久了稍有機會便狠了勁兒破窗而出。
他指間的腥火亮了又滅了。
帽檐遮住了他半邊臉看不清神色,只有他抬手將煙往嘴里喂的動作看起來不是那么冷漠卻又處處透著疏離。許鏡穿著一身長長的駝色大衣,踩著高跟鞋擋在了他面前。
女人將剛剛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梁敘沒說話靜了一下,他頭也未抬淡漠的垂著眸子。過了兩口煙的功夫他將剩下一小截扔在地上,用腳碾滅,這才抬眼看過去。
“讓開。”他聲音冷淡。
許鏡咬了咬唇:“說說話都不行了嗎?”語調里有隱忍的顫抖和快要噴薄而出的更咽,聽起來竟比這黑沉的夜晚還要壓抑。
“沒什么好說的。”他說。
剛來北京就聽陳皮說過許鏡跟了個男人,當時李謂他們知道那個男人是薛天差點要鬧事,被他一手給攔了。人總要為一些沖動付出代價,他知道。
“我來不為別的。”許鏡正了正身子,鼓足了這些天來做好一切準備的勇氣,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這兩年嬸兒要給你還賬過得挺緊張。”說完將信封遞了過去。
梁敘抬了抬眼皮,嗤了一聲。
“一個人在北京打拼也不容易。”許鏡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張陰影下的臉,生怕看到一絲鄙視,接著慢慢說道,“你就拿著吧。”
梁敘一聲沒吭徑直走了過去,手插在口袋里微彎起的胳膊肘撞到了信封,那物件‘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許鏡眼角酸澀,偏頭看著他絕情的背影。
“我只是想幫你。”許鏡雙眼漸漸紅了,想起自己被迫輟學走投無路還有現如今他的冷漠一時無處發泄,“她家里有財有權卻什么都幫不上這就是愛情嗎,她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話到最后看到他腳步在樓梯拐角處停了下來,許鏡吸了一口風雪涼氣,聲音慢慢有氣無力卻又透著蒼涼諷刺。
“這兩年你這么痛苦她知不知道?”
梁敘沒有回頭,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有那么十來秒的時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他彎了彎嘴角又瞬間消逝,丟下了一句話然后整個人徹底沒入了黑暗里。
“她不需要知道。”他說。
風雪兜頭吹著黑夜里女人的身體還有臉龐,無力垂下的手臂像沒有了知覺似的。耳邊呼吸的聲音愈來愈重,不知道哪里傳來二胡凄凄涼涼的聲音,拉過來拉過去又忽然停了。
“對不起。”許鏡低喃,再一眨,眼眶里噙滿了淚水,整個人像沒了魂兒緩緩的蹲了下去。像是慢鏡頭回放似的將頭埋進了腿間,眼淚無聲無息順頰而下,“我只是太累了。”
那是個注定無眠的夜晚,老天明白。
連續兩天的大雪過后天上又出現了太陽,隔著薄薄的云層還是能釋放出一點溫暖來。陽光破冰似的照在地面的水坑和房屋玻璃上,反射的光芒里可以看見些許五光十色。
北京悄無聲息的進入二月。
近來余聲已經在準備期末考試了,七門課的時間拉開有幾條戰壕那么長的距離。她們宿舍每天都沒個人在,個個奮戰埋頭在圖書館或在外兼職。
方楊罕見的在一天下午呼叫她。
當時余聲早早就吃完晚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頭頂的樹枝上有落滿的雪被風吹撒下來。方楊的聲音聽著不太健康,像負重跑了三千米一樣。
“沒什么事兒。”方楊深呼吸了下,“我想起很久沒給你打電話了。”
“復習是不是很辛苦?”余聲問。
那邊女生又深深嘆了一口氣,聽得余聲怪難受。她知道方楊一直很拼視前途為一切,尤其是現在這個重要時段更是不能打擾壓力肯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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