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界II-《貪戀過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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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靳知一起復盤,喻遲笙才敢說:“其實那時候我一點都不喜歡看畫。”
沈靳知忍笑,拉起她的手走在香榭大街上:“后來發現了。”
這回輪到喻遲笙驚訝:“你怎么發現的?”
沈靳知點點她的額頭,湊近說:“用眼睛發現的。”
沈靳知似是又想起他第一次拉喻遲笙飛來巴黎看畫展。
那時候百影正處于發展的關鍵時期,他做決策總是受制于沈家一派的股東,這是沈恒原對他的打壓,而沈老爺子也縱容。
沈老爺子還是不允許他親愛的孫子存著毀了沈家的念頭,沈恒原用許音的忌日逼著他回沈家,要他屈服地交出百影,也在那一刻沈靳知才發覺沈家是這樣冷血,而他終究沒走出沈家這個巨大的牢籠。
他被壓得喘不過氣,終于故意缺席那些應酬的場面,拉著喻遲笙飛到巴黎看畫展。
喻遲笙對他一向不設防,也不問緣由,只是不管不顧跟著他真飛到西半球。
剛到巴黎的一周里,是許音的忌日。
許音失明前愛畫靜物,沈家規矩深嚴,她沒有機會再采風,只好終日呆在園子里看花。她失明后總是提起那片被陸子悠鏟干凈的紅薔薇,覺著可惜。
他拉著喻遲笙去看carol那片紅薔薇,這小姑娘壓根對畫沒什么興趣,整場畫展都沒說幾句話,后來得知carol的畫能拍賣到八位數以上,才算小小地驚訝了下:“這幅畫...八...八位數嗎?”
她驚訝的表情很真實,毫不掩飾,不太像他接觸過的那些趨炎附勢的人,連驚訝都怕人低看一眼。他像是被她這種坦誠逗笑,總算知道這小姑娘是為他看畫。
他拉著她從畫展出逃,陪她去看煙花,這時候小姑娘的眼里才是有光的。
原來她偏愛熱鬧,而也是那時他才發現他不是天生就孤寂。
《存在》第十二次展出前,沈靳知先帶喻遲笙見了故事的主人公。
薔薇花田盛開得熱烈,咖啡廳就在邊上。紅薔薇地吸引來一大波游客,節假日時咖啡廳都是人滿為患,大概沈靳知是carol初戀的貴客,他們到咖啡廳時,店內空無一人只有carol的初戀來迎接他們。
carol的初戀是個很美麗的法國女人,有著一頭柔順的栗色卷發,一顰一笑都是法式風情和法式優雅,讓喻遲笙看了自慚形愧。
她笑得溫柔,用法語問候:“asher,好久不見。旁邊這位就是你的薔薇嗎?”
carol的初戀沒出過國,用得也是當地的方言,與眾多故事中描述的不同,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法國女孩。
喻遲笙聽不懂,求助似的看向沈靳知,沈靳知果然安撫地拍拍她的肩,偷偷湊過來給她翻譯:“她問我你是不是我的薔薇?”
喻遲笙被這句薔薇鬧得臉紅,只剩下沈靳知笑著向carol的初戀問好。
因為喻遲笙和carol的初戀語言不同,兩人交流困難,喻遲笙時常手舞足蹈來解釋,時不時拉著沈靳知來救場。
沈靳知很受用這種被需要的感覺,一整個下午都樂此不疲地給兩人翻譯。
carol的初戀眼神中透露出的哀傷和懷念也被兩人的玩笑打鬧代替,愿意談起她和carol的初遇。
那時候carol為了尋找靈感驅車來到法國南部的小鎮,陰差陽錯下迷路來了這里,遇見了她。
遇見她似乎是carol最倒霉的時候,carol身無分文,又丟失了聯系工具,差點被她當成騙子。
大概作為天之驕子的carol從沒有一刻像那時候一樣無奈,可也是這樣他們才平等。
他們才能那樣平等熱烈地相愛。
法國南部陽光總是熱烈,carol說他見到她的那一刻就覺得,她應該被人熱烈地愛著。
carol的初戀在日落時分在喻遲笙期待的目光下得出一個結論:“carol他做到了熱烈地愛我。”
“所以我愿意永遠永遠在這。”
carol的初戀用英文跟她感慨說:“永遠真是個不錯的詞,不是嗎?笙。”
《存在》畫展在即,日日都有許多畫家慕名而來。
那一片紅薔薇地熱鬧得很,咖啡廳也人滿為患。
喻遲笙也時常湊熱鬧去看他們畫紅薔薇,carol的初戀看她對畫畫好奇,不由鼓勵她試試。
喻遲笙搖搖頭說自己不會,carol的初戀反而笑得更歡,說:可asher會啊讓他教你。
沈靳知像是個全能選手,什么都謙虛地會一點。
沈靳知聽到她們談話的時候,正在幫carol的初戀調咖啡,眉輕輕挑起朝她笑,說carol的初戀過譽了。
喻遲笙不知道沈靳知從哪學來這么多技能,她果然被吸引跑過去問他:“什么時候學的?”
沈靳知動作總是慢條斯理,舉起手里那杯卡布奇諾湊到她嘴邊:“嘗嘗?”
卡布奇諾有一層打發的奶泡,很甜。
她皺眉看沈靳知:“好甜。”
喻遲笙唇角沾了奶沫,皺起眉的樣子格外生動。
沈靳知笑著湊過去吻她:“是嗎?讓我嘗嘗看。”
舌尖撬開牙關掃蕩過唇齒,甜膩的奶味散開,更讓人沉淪的是氣氛。
喻遲笙被親得喘不過氣來,沈靳知只是看她笑,評價道:“是挺甜的。”
喻遲笙先是報復式地喝了一大口的卡布奇諾,堵過去:“不是不喜歡甜的嗎?”
“那多喝點。”
沈靳知被喻遲笙逗得肩膀一動一動的,只能悶聲笑著接受她的吻:“...嗯。”
喻遲笙覺得自己一向有仇必報,沒想到最后還是讓沈靳知占了便宜。
不過那杯卡布奇諾也算是五五開,被他們喝完。
carol的初戀沒說謊,沈靳知的確會一點繪畫。
不過這經歷來得不是很愉快。
等之后喻遲笙問起沈靳知畫畫的事,他笑著說是耳濡目染,受許音的影響。
小時候許音總是在他身邊畫紅薔薇,久而久之他也就對繪畫有了興趣,只不過許音失明后他很少再去接觸這些。
喻遲笙聽沈靳知提到許音也覺得有些傷感,故意不在沈靳知面前提起。
沈靳知雖然不提,但那幾日在咖啡館也常畫院子里的紅薔薇。
除了紅薔薇地,咖啡館后院也有一小片紅薔薇,聽說是專門從carol和初戀從前住的地方移植過來的,但并不對外開放。
為了轉移沈靳知的注意力,喻遲笙提議自己也要畫。
對此,沈靳知似乎能輕易看穿她的意圖,虛撐在畫架上笑著看她:“阿笙,不用這么明顯地逗我開心。”
借著日光和紅薔薇的熱烈,喻遲笙也覺得自己勇敢了幾分,明目張膽耍賴:“那你教不教?”
沈靳知還真笑起來,湊到她身后手把手教,最后委婉提議道要不自由發揮。
喻遲笙對自己在畫畫上的天賦有自知之明,她干脆答應說好啊。
喻遲笙記得那天的日落時分的光線是玫瑰色的,一切都溫柔得不像話。
沈靳知充當她的模特,坐在她面前。
她舉著寫生簿,一寸一寸地用畫筆對上他的眉眼。
沈靳知看她認真的神情越發擔心自己在她筆下的樣子,差些忍不住笑。
在這方面,喻遲笙也有自己的固執。
雖然天賦比不上其他人,但努力想畫好的心還是有的。
看沈靳知亂動,她的表情變得很嚴肅:“別動,我在畫你。”
看沈靳知真的安安分分當她的模特,喻遲笙看著寫生簿里的畫又有些于心不忍:“你不怕我把你畫得很丑嗎?”
沈靳知其實說不來這是什么心情,只是覺得眼前這畫面很生動。
喻遲笙舉著畫筆,手忙腳亂的樣子,威脅他不要亂動的樣子,都很生動。
他笑說:“就當是讓阿笙出氣了。”
她假裝不懂,大筆一揮完成素描畫。
她舉著她的畫撲到沈靳知懷里。
沈靳知端詳完她的大作,果然沉默幾秒:“阿笙果然沒有繪畫的天賦。”
她搶回她的畫,仔細瞧了一番覺得自己也沒這么差,這才看見沈靳知眼里的笑意,差些氣得跳起來打她,與沈靳知同歸于盡。
沈靳知卻低笑著拉她,一同往草地里倒。
草地松軟,沈靳知把她禁錮在懷里,她仰頭撞進沈靳知那雙桃花眸里。
“原來我在阿笙眼里是這樣的。”
喻遲笙伸手去搶:“不喜歡還給我。”
沈靳知把她的畫舉得更高,借著日落玫瑰色的光線,一切都朦朧浪漫。
沈靳知忍笑評價道:“丑得很有特色。”
“我很喜歡。”
他們仰面躺著,玫瑰色的晚霞占了一大片天,紅薔薇在黃昏的光線里像極了童話中野獸花園的那一片紅玫瑰。
受氛圍感染,兩人似乎都覺得不用多說什么,只是安安靜靜地享受法國的黃昏。
“阿笙。”
“嗯?”
沈靳知說:“在荔城古剎我求過一個心愿。”
喻遲笙問:“什么心愿?”
漸漸垂落的暮色,讓一切情緒都恰如其分。
沈靳知說:“我大概跟你說過我是個很壞的人,我的壞遠比你想象中要多。我怕這一生太短,再也沒辦法去愛你,所以在慈悲的神佛面前,我祈求在你下次離開我之前,我要用某些東西困住你。”
“比如婚姻,比如一個承諾。”
喻遲笙出現在他世界里的時候,他想過很多種未來的可能性。
當一個策展人,拉著苦兮兮的小姑娘看畫。
拉著小姑娘落荒而逃,去看她喜歡的煙花。
他卑劣不堪,連這些都利用上也要把喻遲笙留在他身邊。
他祈求神佛讓他做個辛勤的園丁。
只一心澆灌他心愛的紅薔薇。
喻遲笙似是沒反應過來,問他:“阿知,你是在求婚嗎?”
沈靳知默認,笑著問她:“所以知道這些,你還愿意和我結婚嗎?”
喻遲笙還沒說答應,發現自己無名指已經多套了顆鉆戒,與粉鉆排排坐。
借著玫瑰光線,她去看那顆鉆戒:“這就是你說的正式?”
她沒忍住去計較那些十里紅妝的事,沈靳知卻只是笑。
他把她抱在懷里忍笑解釋道:“怕你罵我資本家。”
她心痛看著排排坐的鉆戒:“這還不是資本家?”
她下次得擔心戴出去會不會被搶走了。
任憑喻遲笙嘀咕,沈靳知蹭了蹭她的鼻尖:“所以阿笙愿意成為我這個資本家的妻子么?”
喻遲笙終于笑著對上他視線:“愿意啊。”
即使知道你的卑劣,可我也見過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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