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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戰斗空間比她想象中的要穩固太多,甚至讓她感到十分吃驚——如果是在外界戰斗,只怕整個吾重坡此刻已經完全化作廢墟了,然而他們交戰了那么久,卻連這里的地板都無法破壞分毫。
龍族的體魄賦予了墨仙遠超常人的體力,即便是使用悍不畏死的打法此刻依舊臉不紅氣不喘,而對面的刀則明顯有些體力不支了,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沉魔兄弟眼前一亮,和他們猜測的一樣,刀果然很虛弱,而眼下無疑是殺死對方的好機會,于是異口同聲提議道:“我們一起出手殺了他。”
卿陽聞言也有些意動,但還是有些擔心——真正的高手是不會輕易展露疲態的,他懷疑這是對方故意賣出的破綻,不知道為什么,這家伙總是給他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沉魔兄弟同時皺起眉頭,也不知道這家伙曾經遭遇的是哪一位神明,竟然將他變成了如今這樣優柔寡斷的性格。
謹慎過頭就是怯懦了,這不是一位強者應該有的樣子。
紫眼沉魔強忍不快,問道:“你就不擔心他再斬出像剛剛那樣的一刀,將我們直接斬首?”
暴厭突然死在他們眼前的那一幕至今還歷歷在目,如果不盡快解決掉對方,那么死的就會是他們。
“他不是隨便就能發動那樣的攻擊的,再看看。”
猶豫再三,卿陽還是做出了讓沉魔兩人失望的選擇,決定繼續觀望,沉魔兄弟本想拋下他自己出手,然而卻忽然皺起眉頭,因為面對此時虛弱的刀,墨仙居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是故意給對方時間恢復一樣。
這女人想做什么?
刀同樣凝視著眼前突然停手的墨仙,心中猜測著她的意圖,問道:“為什么不繼續出手?”
墨仙沒有回答,而是在沉默片刻后問道:“你不怕神明,難道是因為你覺得自己有戰勝他的可能嗎?”
或許是為了給自己爭取些許休息的時間,又或許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刀悄然收起即將揮動的手臂,給出了回答。
“想要勝過神明很難,而且我沒也想過這個問題。”
“為什么?”
“贏了生,輸了死,僅此而已。”
“輸了死?”
“沒錯,這是可以預見的結局。”
這平靜的態度讓墨仙莫名覺得惱火,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分:“所以我在問你為什么不怕死!”
“怕死?”
刀抬眸看了她一眼,“持刀者有進無退,有死無生,為什么要怕死?”
墨仙忽然愣住了。
有進無退,有死無生……
“沒錯。”
刀似乎猜出了她在想什么,平靜說道,“據我所知,這也是龍族一直以來的宗旨,你……”
墨仙的拳頭勐然捏緊,高聲打斷道:“你有什么資格嘲笑我!說什么有進無退,你既然能活著站在這里,說明你也是靠著逃命才活下來的!”
“且不說我沒有興趣去嘲笑你……你又怎么知道我是靠逃跑活下來的?”
“難道不是嗎,站在這里的所有人都一樣,都是失敗者!輸了就是死,這不是你說的嗎!”
“失敗者嗎……咳咳咳。”
刀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口中溢出黑色的血液,緩聲說道,“這句話倒是沒說錯。”
他抬手指向墨仙,神色平靜,“不過我雖然輸了,但也不算是一敗涂地,而且這一次我會贏回來。”
然而就在這時,他抬起的右手忽然被一道綿延而來的冰晶所凍結,與此同時,只聽遠處的卿陽高聲對墨仙喊道:“墨仙,就是現在!”
他權衡再三,終于選擇趁此機會出手,而且是故技重施,用額頭的第三只眼封住了刀的行動。
卿陽最強大的地方便在于他額頭的第三只眼,這只眼睛用處繁多,不僅可以窺探敵人的信息,更是可以釋放出一系列強大的術法,可謂是妙用無窮。
然而他觀察了刀許久,竟然始終沒有從他身上看到一絲破綻,仿佛這就是一柄渾然天成的刀,渾身都是鋒芒,只為殺人而生。
這一發現讓他感到恐懼。
因為他看到的上一個毫無破綻的對手……是神明。
這種無從下手的感覺總會讓他想起當初面對神明時的無力和絕望——他至今都還抱有一絲期待,要是自己當初能夠多一些時間來觀察神明,得知對方的全部情報,或許還是有機會一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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