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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薛青螺為先父守孝，還要帶著這譜冊，想必八九不離十就是它了，他拿著譜冊想起了啞娘，啞娘嗓子毀了，樂藝倒是精湛，唱不了這曲子，也許能彈出來，他問道：“蓮衣法師要這曲譜嗎？”

    蓮衣道：“檀主拿著吧，有朝一日見到能把它唱出來的人，就替薛姑娘遂了遺愿。”

    李蟬笑了一聲，“到時(shí)候也請法師來聽曲。”

    “出家人不便擔(dān)風(fēng)袖月。”蓮衣微微一笑，“不過曲子好聽的，就算例外。”

    ……

    烏山腳下，薛宅蔓草荒陋，茂盛梨間再不會(huì)傳出樂聲。

    山下的郭洵焦急等待，終于見到一身血污的李蟬與蓮衣出現(xiàn)在山道口，連忙率緝妖吏把人接入已被包場的腳店，一進(jìn)門就問道：“怎么樣了？”

    李蟬沒理會(huì)他，朝后門喊道：“店家，有熱水嗎？”

    那位被屏退到腳店后院的老板應(yīng)了一聲有，李蟬便走向后院，拋下一句：“叫人送身干凈衣裳過來，那妖怪的事，你先問蓮衣法師。”

    李蟬走進(jìn)了后院，郭洵又眼巴巴看向蓮衣。

    蓮衣左手托著念珠，輕聲道：“妖魔業(yè)已伏誅。”

    郭洵一下放了心。

    “還請蓮衣法師具體說說。”

    蓮衣便將自己與李蟬上山，遇到倀鬼薛青螺，又被變舌算計(jì)的事，一旁的緝妖吏提筆記述，蓮衣說到自己入洞后我被倀鬼引開，待解決了倀鬼，找到李蟬時(shí)，李蟬已經(jīng)把妖怪殺了。

    “是他殺的妖？”郭洵遲疑著，“我見他滿身血污而蓮衣法師不染塵垢，還以為是蓮衣法師神通強(qiáng)大……”

    蓮衣問道：“郭都尉，神咤司也是專門降妖伏魔的，若由你們?nèi)Ω赌侵蛔兩嘤謺?huì)如何？”

    “這案子說難，也不難。那變舌行動(dòng)不便，只需十余緝妖吏上山圍剿，用上神咤司的三十六般靈應(yīng)法，最多死傷一些人手，也能把這案子破了，卻沒這么輕松。”郭洵苦笑，“蓮衣法師沒來時(shí)，我本是打算請他找出妖魔，后面的事由神咤司去辦，沒想他把這事辦完了，倒顯得神咤司無用了。”

    “郭都尉不必妄自菲薄。”換了身干凈皂色衣裳的李蟬走出后門，“神咤司好歹查清了情報(bào)。”

    郭洵看向李蟬，問道：“原來的烏山山神該是香火凝形的正神，不是妖怪，那變舌什么來頭？”

    “象雄國地神，炟那伏羅。”李蟬往桌邊一坐，用手巾擦著未干的頭發(fā)，“這家伙把山神吃了，又躲在地下吃人。”

    “象雄國的魔神？”郭洵皺了下眉。

    “我就知道這么多了，別的不歸我管。”

    李蟬放下手巾，伸手做了個(gè)要錢的手勢。

    郭洵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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