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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吃什么？”

    “你定。”

    “粵菜吧。”

    梁言笑得眉眼有些彎：“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么啊！”

    顧則宴沒有接她的話，自顧自地說了一句：“對面的粵味軒，粵菜做得很地道。”

    梁言不喜歡他轉(zhuǎn)移話題，又問了一句：“咱們以前常吃的那家頂味還開著嗎？”

    “兩年前就關(guān)了。”他語氣平靜，梁言愣了一下，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顧則宴離她已經(jīng)有一段距離了。

    她小跑了幾步，追上來了后，就去看顧則宴的臉。發(fā)現(xiàn)他臉色很平靜，這讓她很不是滋味。

    她挺想開口問問他現(xiàn)在的女朋友是個什么樣的人。可又怕問了，會打破他們倆之間的某種平衡。

    她也不希望在顧則宴面前，流露出她自私嫉妒的一面。

    到了餐廳，顧則宴讓她點菜。梁言點了一些他喜歡的菜后，就手支著頭盯著他看。

    顧則宴變了很多，身上的氣質(zhì)沉淀了，處處透著上層人士的得體。可又有些清冷，給人一種明顯的距離感。

    以前的他，是個很溫暖的人，透過他的眼睛，望著他那褐色的瞳孔，她就能感受到他的內(nèi)心對她的情感。

    是溫柔的，細(xì)膩的

    可如今，他鼻梁上架著眼鏡，被冰冷的鏡片阻擋著，梁言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兩個人安靜地吃了一會兒飯后，顧則宴叫來了服務(wù)員，說要打包一份生滾魚片粥。

    “你沒有吃飽嗎？”梁言詫異地問了一句。顧則宴用紙巾擦了下手，垂下眼不動聲色地應(yīng)了一句：“要送人的。”

    梁言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凝固了，她調(diào)整了下狀態(tài)后，才試探地問了一句：“是給你女朋友送嗎？”

    顧則宴點了下頭。

    出餐廳門的時候，梁言故意把自己鑰匙掉了出來。顧則宴撿起后交給了她，梁言端倪著他的神情，然后氣惱地說了一句：“你沒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顧則宴知道她的心思，那個鑰匙扣是他們曾經(jīng)用過的情侶款。梁言回來后，有意無意地試探，他都看在眼里了。

    說不動容那是不可能的，畢竟當(dāng)初那么深刻的感情。

    他也有考慮要不要回頭，可是又不由自主地想起易冉了。

    他沒有直言，默默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先送你回去。”

    梁言上了他的車，坐在副駕駛位上，她嬌嗔地問了一句：“她坐你車也是坐這個位置嗎？”

    顧則宴聽了這話心突然一跳。

    易冉是陪著他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那時候日子挺苦的，出行工具就是一輛小電瓶。那時候他也沒有心思照顧人，易冉坐在車后座，被風(fēng)吹了生了好幾次病。可每次從小電瓶上下來，她都笑瞇瞇地跟他說她喜歡坐這個，還說坐這個刺激。

    后來他們正式在一起了，可顧則宴卻覺得難受。

    他在愛梁言和接受易冉這事上反復(fù)拉扯。

    他覺得他需要時間，好能把這些事完全理清楚。

    把梁言送到家門口，顧則宴看了一眼她的家門。是一棟雙層小洋樓，雖然位置比較偏僻，但環(huán)境很好。

    “你要進來坐坐嗎？”

    顧則宴神情一頓，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過往。

    “不用了。”

    梁言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出聲：“我媽媽現(xiàn)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是嗎？”顧則宴自嘲地笑笑，臉色變得不大好看，他移開了視線，低聲說了一句：“我先走了。”

    他生出了些許煩躁，就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兜風(fēng)。顧則宴腦子里很亂，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

    他曾經(jīng)以為，這輩子只會對她一腔熱血。

    可是，在最美好的時候，梁言卻讓一切戛然而止了。

    可能是他曾經(jīng)對她太無條件的縱容了，才讓她覺得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他都能原諒她。

    顧則宴在外面晃蕩了一大圈，等到易冉家的時候，打包的魚片粥也冷了。

    易冉開門的時候神情懶懶的，抬頭看到他的那一刻，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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