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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了兩個時辰，天色將黑，總算等到殿試結(jié)束。趁人不備，任真朝假蔡酒詩使了個眼色，然后兩人匆匆出宮。

    替身回到吹水居，順利完成任務(wù)。任真既沒回家，也沒換回蔡酒詩的面容，徑直走向城北。

    他要去見莫鷹首。

    兩人初次相見，是在烏山鎮(zhèn)的鷹視堂，那時他用的就是本來面目，這次再以真容相見，自然還是以繡衣坊主的身份議事。

    如果他沒料錯，鄔道思服下劇毒，即使能搶救過來，也不可能立即康復(fù)。而天牢太陰暗濕霉，不適合收押虛弱又不能死的重犯。

    按以往慣例，朝廷應(yīng)該會暫時把鄔道思關(guān)進(jìn)京兆府大牢，等他身體好轉(zhuǎn)后，再轉(zhuǎn)到警戒森嚴(yán)的天牢。

    要救鄔道思，相對最容易的環(huán)節(jié)，就是在京兆府。

    所以，他只能來見莫鷹首。

    只要這位府尹大人愿意幫忙，監(jiān)守自盜，把鄔道思替換出來，就是舉手之勞。

    來到莫府，報上名號后，他被引進(jìn)一間密室，很快見到莫鷹首本人。

    莫鷹首穿著一件血色睡袍，在昏暗燭火下，像是凝固已久的黑血，看起來有些陰森。

    他面帶微笑，請任真落座后，調(diào)侃道：“坊主上次造訪，屬下身體有恙，實(shí)在無法拜見。這次再不見您，恐怕我在南北兩道都不好混了！”

    對于眼前這個少年，他始終沒有懼意。

    以前不懼，是因?yàn)樗诒碧平?jīng)營多年，樹大根深，不怕只身過江的猛龍，來壓他這條地頭蛇。

    現(xiàn)在不懼，是因?yàn)閮扇硕荚诰┏窃赂姨撆c委蛇，并非對南晉誓死效忠。他們既有共同利益，又互捏把柄，誰都沒必要怕誰。

    任真苦笑一聲，“鷹首過謙了。若非事出無奈，我也不愿連夜拜訪，咱們開門見山，不兜彎子了，如何？”

    莫鷹首點(diǎn)頭。即使任真不說破，他也能猜得到，無事不登三寶殿，任真肯定是有急事相求。

    “你幫我救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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