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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義！”老教皇皺眉道：“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你不是艾莉絲，我知道就算真相扭曲了，你的心還沒有扭曲，你只是在痛恨這個扭曲的世界而已。”

    “我知道你對在芝加哥的所作所為，只是想為羅本復仇，你對蘇小子他們做這些，只是想讓他們嘗嘗真相被扭曲的感覺，只是想要報復他們，甚至報復整個世界！”

    “但是丫頭，老頭子還是要問你一句話，你愿意為了這份報復，毀掉整個世界嗎？你希望這個末日永遠不要完結嗎？如果你這樣做的話，怕是羅本也不會原諒你吧？”

    “你可知道這世界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只差一步，這個末日就可以徹底終結，人類就會全面勝利，老頭子不是圣人，不會阻止你報仇，不會阻止你為幽暗天國討回公道，但你不可以等到末日之后嗎？”

    “其實就算驅逐了妖魔，這一切并不是完結，而只是剛剛開始，人類依舊會自己禍禍自己，無數的野心家和統治者都會為了權力和利益爭斗，他們已經禍禍了幾千年，還會禍禍得更久，這就是人類最大的劣根性，永遠無法改變的！”

    “但那時的爭斗，卻是屬于人類自己的，是由我們掌控的，而此刻人類最大的敵人，始終是那些想要毀掉我們的異次元生物啊！”

    “小丫頭，我知道你恨，知道你不甘心，但還是那句話，為了這份恨意，你愿意毀掉整個人類世界嗎？”

    “你可知道，如果沒有你的這份恨意，這個末日其實早已結束了……小丫頭，我殺不掉你，沒有人可以殺的了你，但我希望你想一想老頭子說的話，想想你死在末日中的家人，想想羅本為何會任由自由同盟去污蔑他，想想那老家伙一生的堅持究竟是什么？”

    老教皇說完就走了，帶著目瞪口呆的桑石和齊芳，他們根本聽不懂老頭的話，但還是深深被震撼了。

    陳蕓癡癡的看著老頭，她突然明白葉揚為何總是說這老頭了不起，總是無比的崇拜他了，甚至比對王峰和林天還要更加崇拜。

    女孩扭頭看了看依舊枯坐在地的簡詩情，她不知道這女孩有沒有聽懂老頭的話，不過她已經懂了，但懂了之后，女孩突然發現她很難去分辨善惡對錯了。

    這世界仿佛沒有對錯的，有的只是矛盾，從人類獲得了無上的智慧開始，一切都是那么的矛盾，又或許，矛盾的并不是這個世界，而是人類自己。

    “你放走了那女人？”回到東華聯盟后，王峰和蘇墨軒同時喝問道，老頭只是微微一笑道：“其實，我們誰也殺不掉她的，放走也未嘗不可。”

    王峰無語，只是冷哼一聲就不再說什么了，蘇墨軒倒是滿臉糾結，是糾結于他沒能第三次殺掉女孩？還是在慶幸他不需要刺出這第三槍了？

    “如果她再回來怎么辦？這件事沒有完全解決，始終是很麻煩的。”葉揚皺眉道。

    “人類的問題是永遠無法完全解決的。”老頭笑著拍了拍葉揚的肩膀道：“小家伙，狩獵者的任務還遠的很吶，不過在擔心這些之前，還是先考慮下那真正的最終之戰吧。”

    歪著頭，葉揚微微想了想就點頭了，又朝著陳蕓笑道：“看吧，我說的沒錯喲，這老頭雖然滿口大道理，但真的很了不起，隨便一句都是至理名言。”

    “嗯，他真的很了不起。”陳蕓挽住葉揚的手臂笑道，不過女孩覺得老頭值得佩服的并不是他的滿口大道理，也不是他的真實之眼。

    而是……在所有人都想用殺死簡詩情來解決一切的時候，只有他看透了本質，殺，并不能止殺，所以老頭才想用他的真誠打動簡詩情。

    或許能拯救這個末日世界的，永遠不是無敵的妖力，而是一些人心中的滿腔赤誠。

    就像老頭說的，人類的問題永遠也沒得解決，簡詩情的復仇或許也永遠無法完結，但……她似乎漸漸停下了腳步，因為老頭的那些話。

    “暫時停止嗎？等到末日之后嗎？”城外的小樹林里，簡詩情雙眉深鎖著思考著。

    她看著那蔚藍的天空，看著周圍的花兒，草兒，看著那清澈的小河，女孩在捫心自問，她真的愿意毀掉這一切嗎？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剩下多少美好了。

    “佛列啊，你說說，老師一生的堅持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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