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顧謹謠這一生過得稀里糊涂的。 她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有一手好牌卻打得稀爛。 在她被凍死的那個夜里,顧謹謠見到了顧柳鶯。 幼時跟在她身后的那個小尾巴堂妹,此時已經是平城首富陸榛的妻,仙肴齋背后大老板,大楊村那個山坳坳里飛出去的金鳳凰。 顧謹謠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么想的,見到她居高臨下地睨著自己,突然就問:“一個院里長大,你的命為什么這么好?” 她的人生幸福完美,自己毀容病疼纏身,流浪幾載,最后凍死在天橋之下。 當時,顧柳鶯怎么說的。 她說:“因為我是穿書者,還奪走你的女主光環。” 穿書,女主光環! 這兩個詞就像魔咒,一直折磨著顧謹謠的每一根神經,臨到死時,她醍醐灌頂,終于明白,自己原來活在一本書里。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或許又只有片刻。 顧謹謠是被一些聲音吵醒的。 “同志,兩張到西城的車票。” “一共三塊六毛二。” “咔嚓咔嚓。”是印章蓋在硬卡紙火車票上的聲音。 顧謹謠的胳膊被人拉了一下,有人帶著她離開售票窗口。 隨著輕飄飄的步伐,顧謹謠的視線由混沌慢慢變得清明。 七八十年代的火車站,墻上還掛著偉人畫像跟紅色大標語。 當一群穿著灰、藍、青布衣褲的行人從她面前走過,顧謹謠聽到他們在講很多年沒有聽到過的家鄉話。 不遠處那間副食店門口,有客人在買包子。 蒸籠打開,氤氳的熱氣四散,顧謹謠聞到了白菜的甘甜跟白面的香氣。 那些聲音、氣息、還有時不時從她面前走過的行人,讓這個世界清晰、鮮活、又無比真實。 當這一切呈現在自己眼前,顧謹謠出了一身冷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