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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野發(fā)瘋了一般地沖到了密室。

    林意此刻整個人都蜷縮在地上，手還死死抓著胸口的衣衫和那些字條。

    她的眼睛通紅，像是有血要滲透出來一般。

    樊野的腳步停住了。

    她想起來了。

    盡管他再隱瞞，她還是想起來了。

    這一刻，自責和愧疚像是洪水一般將樊野吞噬著，淹沒著。

    他深吸了一口氣，邁著步子輕輕朝林意走去，他走到林意身邊單腿跪下，伸出雙臂將林意整個人都抱在了懷里。

    林意抬頭看著這張臉，看著這張她曾經(jīng)無比熟悉，后來又忘卻的臉。

    “對不起……”

    她在他懷里，泣不成聲，他卻濕潤著眼眶，笑著，搖著頭。

    “我的林意沒有做錯，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讓已經(jīng)忘記的你，又重新想了起來，是我一意孤行的一定要讓你重新愛上我，重新留在我身邊，才制造了二狗子，設(shè)定了系統(tǒng)，我以為讓你抹殺我的那些人格的同時你會重新愛上我，卻沒想到那些人格沒有被抹殺，而我的精神力也越來越不穩(wěn)定了。

    是我把你提前拉回到現(xiàn)實，強迫你留在我身邊，甚至還還原了我們小時候住的這間屋子，才讓你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憶。

    對不起，林意，是我不好，原諒我好不好？”

    林意已經(jīng)痛得說不出話來了，心臟像是被人剜出了一個大窟窿。

    她只能不住地搖著頭，再搖著頭。

    她伸出雙手，用力地抓住樊野的衣領(lǐng)。

    她想告訴他，錯的不是他啊！

    他是愛她，怎么會錯呢？

    從頭到尾，錯的只有她自己而已啊。

    可是她說不出話來。

    樊野眼底充斥著疼痛，他用指腹輕輕的擦拭林意臉上的淚水，可是那淚水卻越擦越多，仿佛根本擦不干凈。

    他焦急而又手足無措。

    除了小時候剛到組織那段時間，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林意哭了。

    他甚至都忘記了林意也是會哭泣的女孩子。

    他傾下身，一下一下，輕輕吻著林意臉上那些淚水。

    林意閉上眼，身體還在顫抖著。

    林意：“為什么不怪我？”

    樊野笑了：“為什么要怪你？你是我最愛的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會怪你。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拼了命地去拿來給你。

    只要是你厭惡的，我都會不遺余力地去摧毀。

    即便是我的這條命，只要你想要，只要你開心，我都會雙手奉上。”

    樊野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將林意被淚水打濕已經(jīng)黏在臉頰的發(fā)絲別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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