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箭術-《紅樓之挽天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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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歸家之后,先將買好的時文匯編集放好,然后洗了把臉,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壓了壓上涌的酒氣。
先前,他雖趁著酒意,將賴升等惡奴打了一通,但一來下手自有分寸,二來也是評估過后果。
“打了賴升,只要不鬧出傷亡,賈珍再怒,所能施展的手段也有限,因為完全斷絕了尋官府力量介入的可能,而如是請所謂家法族規(guī),也沒有那般容易,除非我在祭祖時,做出火燒賈族祠堂這等大逆不道、駭人聽聞的事情,否則,賈珍想要以所謂家法族規(guī)壓服于我,不過是癡心妄想!”
這時代的家法族規(guī),在一些偏遠地方,或許宗族勢力強橫,其如金科玉律,但到國都神京這等首善之地,國家自有法度在,豈容濫施施私刑。
實際,歷朝歷代官府,對私刑的態(tài)度一直是持否定態(tài)度。
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其實這句話有失偏頗。
縱然自西晉首倡“準五服制罪”以來,歷朝歷代,也從來沒有說過,父親故意打死兒子的人倫慘劇是啥事兒沒有的,只是根據(jù)親屬遠近減輕刑責,不判死罷了。
父子尚且如此,況同宗同族?
所謂生殺大權,悉出于上。
縱然賈珍是族長,此非年非節(jié),在京都首善之地,國家法令森嚴,賈珍想要擺族長的款兒,對快出五服的遠親施以私刑懲戒,也要受到時人詬病。
更不要說,賈珍爭執(zhí)之因,實在上不得臺面。
但難保賈珍施陰謀詭計暗害,故而賈珩才說,不會到寧國府一會賈珍。
“反而今日我若忍氣吞聲,前往寧國府受得規(guī)訓,才會助長賈珍囂張氣焰。”賈珩飲了一口茶,將此事放在一旁。
賈珍的事,雖然可氣,但只要攏住秦業(yè)家,再牢牢占住道理,他就不用畏懼。
而后,賈珩如前兩日一般換了一身武士勁裝,打算先去表兄董遷家借馬。
董遷為五城兵馬司小校,因時常需要跟著上官巡街,靖綏治安,故而只得晚上歸家,賈珩只在其家中如往常一般向董遷母親借了一匹馬,而后就直奔安化門不遠的謝再義家,然而不想?yún)s撲了個空。
謝再義之妻趙氏,正在天井院中洗衣裳,抬頭見賈珩如前而來,就笑道:“賈兄弟,老謝讓我給你說一聲,兵部的大官兒,這二日要巡察城防,安化門上上下下,都在為此事忙碌,今日恐怕不能和賈兄弟往城外了。”
賈珩聽罷,心頭雖有失望,但也只好道:“謝大嫂,那可否進屋取一張弓,弟自去郊外演練?”
因為謝再義不在家,他就只在中門大開的庭院中,也不往屋里去,且朗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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