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水到渠成-《明滅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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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這么多了,還遠(yuǎn)著呢。”王云歆撫摸著朱翊煥,“只要當(dāng)下不留遺憾就行了。”
“不好意思,又打擾到你們了。”李代晴打著哈欠走出臥室,“但我還是要說一句,距離開考就剩半個小時了。”
三人開始忙碌起來,朱翊煥借李代晴家的洗手間洗了把臉,清醒一下,隨后和兩人告別,自己獨自前往考場。
“你倆剛才又說什么了?”李代晴換了身衣服,梳理頭發(fā),“不會打消你的想法吧?”
“怎么可能?”王云歆整裝待發(fā),“那我的努力豈不是都白做了?”
“你現(xiàn)在真是滿腦子容不下別人。”李代晴笑著點了一下王云歆的鼻子,“走吧。”
由于朱翊煥率先幾步出發(fā),所以也是他先到的考場。中午時分通常比較燥熱,哪怕是已經(jīng)睡過一覺的同學(xué),烈日當(dāng)頭下也免不了困倦,都打不起精神來。
王云歆來到考點,和李代晴道過別之后,火速趕往考場。學(xué)校也考慮到考生們的感受,開放了空調(diào)。陣陣涼風(fēng)吹來,王云歆總算是心平氣和,一邊擦著汗一邊扇著風(fēng)。
“數(shù)學(xué)不會,政治也就那樣,全部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英語上面了。”王云歆心中暗暗祈禱,“聽說朱翊煥英語相當(dāng)不好。不管怎么樣,也希望你這次能考出一個不錯的成績。”
朱翊煥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是不是空調(diào)有點太冷了?”雖然喜怒不言于表,但面對向來成績“夸張”的英語,朱翊煥還是一臉黑:“只能希望這次考試別太難,別全都?xì)г谟⒄Z上面了。”
又是熟悉的鈴聲響起,最后一門主科,對于部分人來說,考完這一科就沒什么后顧之憂了,所以答題的時候格外認(rèn)真。而王云歆和朱翊煥又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對面:王云歆看見題目就寫答案,可謂神速,聽力部分也是幾乎一遍過;朱翊煥只單詞認(rèn)得幾個,句子也看不懂,語法也不會用,倒是覺得聽力不應(yīng)該只說一兩遍,還時不時打瞌睡。
費了老大勁,終于把英語試卷寫完了,也正好該收卷了。朱翊煥仰首嘆息:“簡直比一千米長跑還累!唉,不知道能考成什么樣。”
“今天的最后一場考試可能要考砸了。”朱翊煥收拾東西準(zhǔn)備出校,才剛下了樓梯,王云歆又飛奔而來,滿面春風(fēng):“考得怎么樣?”
“一般般吧。這次好像要比平常簡單一些,應(yīng)該能考的稍微好一點。”朱翊煥苦笑,“或者也好不到哪兒去。”
“別這么灰心。”王云歆安慰道,“在咱學(xué)校你也算是個‘風(fēng)云人物’了——雖然許多人只知道你的成績卻不知道你這個人,而且也包括我。但你起碼只偏英語這一科,其他八門你都考得不錯的。”
“好吧,不想這些雜事了。”朱翊煥抖擻精神,看了看天,“太陽都還沒下山呢,昨天這個時候才開始考化學(xué),今天就直接回家了。”
“今天我想出去玩兒一番,這兩天在考場憋的的透不過氣來。”王云歆伸展一下身子,“有沒有好玩兒的地方?帶我去。”
“怎么突然想起這個來了?”朱翊煥感到意外,慢慢思考,“附近確實有一個開放公園,不太大,你愿意去么?”
“去去!當(dāng)然去!”王云歆興高采烈,一蹦一跳的,拽著朱翊煥,歪著頭,“愣著干嘛?快走吧!”
兩人途徑三個紅綠燈,拐了幾道彎,看到一塊大石頭,像一只大熊貓正悠閑地躺著,上面刻著四個大紅字:一禾公園。公園確實如朱翊煥所說,占地不大,但總有來往的游客穿行其中,絡(luò)繹不絕。
“看起來挺不錯的,走吧!”王云歆招一招手,踏步前進(jìn)。公園有多個入口可以隨意進(jìn)入,這里是南大門,走進(jìn)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千奇百怪的花草樹木和石凳石桌,右側(cè)是健身活動器材,許多小孩在此追逐打鬧;向前走,一座拱橋屹立其中,下面是一條自東向西的河流,河岸兩旁是翠綠的嫩柳,迎風(fēng)招展。另外聽說這里要晚上看才好,燈火通明,小橋流水,月上柳梢,銀花火樹——頗有一番江南水鄉(xiāng)的韻味。
跨過小橋,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環(huán)形湖泊,清澈見底,水波不驚。水下世界,游魚來去自如,暢游無阻,時而還要躍出水面驚動過往的游客。一條石路直入水中央,其中巍然一座小巧的涼亭,四方穿風(fēng),八面玲瓏。從天上看,形如一個鈴鐺,時不時微風(fēng)徐徐,不僅“吹皺一池春水”,也吹響了這個安然不動的“鈴鐺”。
再向前去,煙火氣撲面而來,一條南北走向、分布通道兩側(cè)的小吃街辦的紅紅火火,一百多個小攤老板吆喝著,各具特色的小吃琳瑯滿目、應(yīng)接不暇,令人垂涎三尺。吸進(jìn)彌漫著香與辣的空氣,氣味在肺部游走,饑餓的胃也蠢蠢欲動,不必大飽口福,僅僅是掠過幾眼就足以解饞。
“沒想到還有這種地方!”王云歆像個發(fā)現(xiàn)新世界的小孩,蹦蹦跳跳,走的累了,索性坐在地上,無拘無束,“真可惜,以前的大好時光都無用了,只有這一刻我的心才是我自己的。”
“也沒帶個手機,這么好的景也拍不下來,想留也留不住。”王云歆站在河岸旁,正對著夕陽,橘紅的余光親吻著她的肌膚。身邊的古樹,密密疏疏,枝干的滄桑,道不盡的憂傷。
朱翊煥向西看去,只見得每一縷光,灑向天空的胸膛,一片熊熊烈火,蕩漾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遠(yuǎn)處一位觀者,站在太陽之中,享受最后的光輝,卻只留下一道輪廓。風(fēng)的舞動,挽起一絲絲長發(fā)飄飄,美不勝收,盡在眼底,這絕妙的一刻,驚艷了時光。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兩人也玩的十分盡興,人群逐漸退去,他們也要回家了。踏出公園的那一刻,內(nèi)心都是說不完的感慨。
“六點多了。”朱翊煥看了看表,“玩了一個多小時了,回家吧,天都快黑了。”
“我太喜歡這里了!”王云歆意猶未盡,“下次我還要來!居然有這么好玩的地方,這些年我到底錯過多少風(fēng)景?”
“下次有空閑時間還帶你來。”朱翊煥看王云歆玩的這么開心,也跟著高興起來,看著這個稍顯幼稚的女孩,滿是可愛。
各回各家,因為今天玩的太盡興了,出了一身汗。朱翊煥簡單洗了個澡,關(guān)上燈,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一天的經(jīng)歷,在空無一人的家里,帶著微笑睡去;王云歆一邊洗澡一邊和李代晴講述著這件讓她心向神往的經(jīng)歷。李代晴只笑笑,耐心的聽王云歆手舞足蹈的滔滔不絕,直到都昏睡過去。
第二天清晨,朱翊煥早早起床——這天是他期盼已久的生日,而且他昨天晚上收到父母的消息:生日當(dāng)天他們會回來給自己過生日。這一天朱翊煥等了太長時間了,終于換來父母一次最堅定的承諾,便收拾收拾心情,洗漱完畢,拿起手機就前往考場。
到達(dá)考點,正好遇上李代晴帶著王云歆停在路邊,便走上前請求道:“李代晴,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幫我保管一下手機嗎?我爸媽都不能接送我,實在沒辦法。先提前謝謝你了。”
李代晴扭過頭看了一眼王云歆,兩人心有靈犀的點點頭:“好吧,我同意替你保管,不過過生日的時候,你可要讓我作‘上賓’,怎么說也得‘款待款待’我,成不成?”
朱翊煥連連點頭,把手機交給李代晴之后,和王云歆走進(jìn)考場。李代晴目送這兩人,搖著頭笑笑:“唉,這兩個人……”
“最后兩場考試,加油!”王云歆給朱翊煥加油打氣。“加油!”朱翊煥也給予王云歆鼓勵。
時間在今天似乎過得飛快,一場長達(dá)一個小時的地理考試,在筆尖中如洪流般涌去。監(jiān)考老師收完試卷后,朱翊煥便按耐不住心情,迫不及待的沖下樓,也正巧碰見王云歆,但這一次卻忍不住的心跳加快,“砰砰”直跳;王云歆也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樣轉(zhuǎn)過身去,紅著臉不說話。
“朱翊煥,你過來……”王云歆有些緊張,“有個東西……給你。”
朱翊煥慢慢靠近,王云歆伸手遞出一支筆,說道:“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想著你文科成績這么好,平時可能經(jīng)常寫一些東西,這支筆就當(dāng)做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了,別嫌棄。”
朱翊煥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雙手顫抖著接過這支筆,此刻它在他的眼中已然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沒多說一句話,兩人相互深情地凝視著,一段“無聲勝有聲”之后,考試鈴聲打斷了他們心心相印的思緒,各有各的依依不舍,人去魂卻留。
最后一場——三天來的最后一場,最后一天的最后一次,中考的最后一場。這標(biāo)志為期三天的中考馬上就要全面結(jié)束,為沖向勝利再吹響最后沖鋒的號角。
考試期間,朱翊煥愈發(fā)覺得自己的感情逐漸明顯,王云歆在自己的生活中愈發(fā)成為不可被分割的一部分;另一邊的王云歆,不敢想象自己為什么會做出那樣的行動,莫非也是情出之竇開?同為相同命運的人,命運也引導(dǎo)他們向一個嶄新的方向前進(jìn)。
似乎做著試卷都會時不時回想起來,羞得面紅耳赤——她還不知道朱翊煥怎么想,就已經(jīng)在胡思亂想。
“叮鈴鈴……”收卷鈴聲響徹考場,宣誓著準(zhǔn)備三年的中考之戰(zhàn),徹底結(jié)束。一切好像才發(fā)生在瞬間,第一天的場景仍歷歷在目,第一次離校的心情無法忘卻。時間像一個不聽話的孩子,當(dāng)人們需要叫住它的時候,它卻越跑越快,越走越遠(yuǎn),甩下所有人,永不回頭。
王云歆匆匆走下樓,在人山人海中靜靜等待,在人頭攢動中四處張望,而朱翊煥的身影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是不是……我表現(xiàn)的有些過于主動了?”王云歆不禁擔(dān)心,手也攥的更緊,“他真的……能接受我嗎?”
陳元鈞這時已經(jīng)在去飯館的路上了,盯著手機自言自語道:“朱翊煥你小子怎么昨天晚上才說在哪兒過生日,早干什么去了?害得我還得現(xiàn)找,要不是剛才偶然看見消息,現(xiàn)在我都快到家了。”
尋來尋去,終于找到了,陳元鈞這才松了一口氣。但此刻飯館里面吵吵嚷嚷,“這一家店看起來有不少人,在這里真的合適嗎?”說著推門而入,然而其中,大都是陌生的人,卻也有熟悉的人。
“你終于來了?我和張憶霖等你好久了。”蕭子瑜走過來,一邊把陳元鈞往里面帶,一邊招呼:“來來,同學(xué)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十六班的陳元鈞,我朋友,當(dāng)然跟朱翊煥也是朋友。”
陳元鈞眼見一個活潑的男同學(xué)上前,面帶笑容,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周夙邦,也是朱翊煥的朋友,歡迎你來參加他的生日聚會!”
陳元鈞與其握了握手以示友好,轉(zhuǎn)過身問張憶霖:“朱翊煥的朋友有這么多嗎?”張憶霖表示不知所以:“我也不比你來得早,不太了解這里的情況。”
周夙邦找到老板,一位年近五十的母親,正炒菜炒的熱火朝天:“阿姨,我們這兒有人過生日,多請了幾個人,能不能占用您幾張桌子?吃完了我們幫您收拾成不成?”
阿姨放下鍋鏟,滿面慈祥:“可以的,小伙子。你們隨便坐,不耽誤的。我兒子都幾年沒回來過了,正好也跟著你們這群小年輕湊湊熱鬧。”
周夙邦一拍手:“謝謝嘞,阿姨!”隨即轉(zhuǎn)過身面對一幫眾人:“聽我說,阿姨同意咱們用這片‘場地’,那現(xiàn)在得加快點速度了,最好趕在朱翊煥到來之前先把能準(zhǔn)備的東西都準(zhǔn)備。這樣吧,留下幾個人擺擺桌子,剩下的人多少出點錢湊一起買個蛋糕、整幾瓶飲料以及付一下最后的飯錢。因為是我提出的,為表示誠意,我自己出五十塊,其他人能出就出,出不了沒人怪你們,今天都高興,沒什么大不了。”
此言一出,小二十個人幾乎都出了錢,但零零散散,總的說有點勉強。陳元鈞看著這點錢,笑著搖搖頭:“出門聚會連錢都不帶夠,這么多人都得跟著喝西北風(fēng)嗎?”說完隨手掏出一張百元大鈔:“算我的一些心意,用不完的給幫忙擺桌子的分了吧,不能讓他們白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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