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孟聽枝只覺得耳邊一陣酥癢的熱,撇開一點臉,將手別到身后去抓他的手,握他的腕,牽引著,往自己剛剛磕到的膝蓋下方放。 “這里。” 拇指沾了溽熱酒氣,心隨意動地刮了刮那寸許的細膩皮膚,完好無損,皮沒破,可能是磕青了,這會兒停電也看不清。 他忽然使壞似的用力一按。 孟聽枝應激地朝上彈,下意識想躲,被他不動聲色地按住。 秀致的眉蹙起,孟聽枝將額頭抵在他肩上,弱聲抱怨:“好痛。” 纖細的腳踝被抓住,讓她痛的那人沒費半點力將她地往前一拖,她剛縮了半截的小腿又回到了原位。 兩人又重新緊貼在一起,這一次甚至貼得更近。 他起了反應。 孟聽枝不傻,頓時脊柱發麻,一股熱氣沖上腦頂,立馬連呼吸都克制地輕了再輕。 “像個鵪鶉。” 他察覺她的僵硬,胸腔里低低哼笑了聲,大手從她纖白皙的后頸往下,遇到疊起的衣料,便把她蹭翻的睡裙角往下拉,仔細地捋平褶皺,將她完好地裹住。 隔著衣服,程濯輕輕拍了拍她,“不弄你,明天早上還是七點半去集訓?” “嗯。” “去哪兒?” “木雕樓和潭西書院。” 過了好一會兒,她渾身的緊張才松懈下來,即使他反應依舊。 程濯又輕揉了揉她的后腦,手指順她的發,“孟聽枝,你聰明點。” 孟聽枝抱著他搖頭。 他衣襟上那股玫瑰調的香水味無孔不入,她聞著有點難受,卻怯怯著沒膽子生氣。 唱反調的本事還有點,手指輕攥著他的衣服,低糯地說:“我都笨死了……” 好像在求他,她都這么笨,能不能不要再欺負她了。 他撫她后背的那只手,移到她臉頰上,房間里的燈忽然回跳,一瞬的光明又極快消失,像流星擦過一樣。 她朝他側臉上純情的親一下,便摟住程濯脖子,一句話也不說地靠著他,他輕輕地動,摸來火機和煙盒。 他音色低沉,夾煙的手擱得遠,問粘著自己的小姑娘:“嗆不嗆?” 小姑娘埋在他脖頸間,搖搖頭,又見燈光回跳一下,走廊傳來人聲腳步。 孟聽枝知道,風雨止住,是電要來了。 她更明白,有些事不能也不適合挑破講明,燈光大亮之下哪會有什么旖旎滋生,暗夜花不適合在烈陽下賞,是不夠聰明,也沒那么笨。 這晚,有周游內應,也過了點名時間,孟聽枝就沒有回去。 套房里還有別的房間,程濯讓她挑一間睡。 第二天早上,程濯剛一醒來,就聽到陽臺位置有搓洗聲。 他連短衫都沒套,簡單洗漱還沒全散睡意,眼眸微有惺忪,裸著白皙精壯的上身,往陽臺去。 盥洗池里續了一半水。 他昨晚那件襯衫浸在一片泡沫里,孟聽枝吃力地搓著,像是洗了一陣子,手指都有點紅。 程濯瞧著新鮮又好笑,環臂往陽臺門框上一靠。 “一大早就洗衣服,哪來的賢惠?” 孟聽枝垂下頭,擰一下衣服,展開湊到鼻子前聞,那股玫瑰精油的香終于被干凈的洗劑味道壓了下去。 “我做夢了……你襯衫上有別人的香水味,”孟聽枝轉頭委屈地看他,“真有。” 程濯完全不拿這當事。 表情都沒一絲一毫的波瀾,眼皮懶懶斂著,揉兩下還睡意朦朧,自己幸自己的災,樂自己的禍,“哦,那我完蛋了。” 孟聽枝一副被欺負到沒話說的樣子,不理人了,把水流開到最大,用力搓襯衣。 “生氣了?” 他沒穿上衣,寬肩窄腰,不過分鍛煉身體的肌肉線條很賞心悅目,從身后嚴絲合縫地貼上來,手臂親昵地環過孟聽枝的腰。 她整個背上都是熱的。 那熱度像燒到腦子里了,根本拿不準自己能用什么身份問。如果是普通的校園戀愛,男朋友身上沾了別的女人香水,那能大吵特吵,周游就是因為這個跟前男友干脆說了拜拜。 可她跟程濯不是。 都已經那么親密了,但親密就只是親密,遠沒有知根知底,心意相通那么深刻具體,親密,僅僅是一條需要用自知去維護的安全線。 壓抑的憋屈,幾乎要在夢醒后把她吞沒。 “不是……”她犯難地措辭,企圖用一種尋常的口吻問:“她是誰啊?跟你關系很好嗎?” 程濯用眉梢蹭了蹭她的臉。 她洗漱過,無妝,臉蛋干凈又柔軟,觸感很好。 她垂頭的動作,讓后頸的小巧秀雋的骨頭凸出來,泠泠似玉石,瘦得讓人生憐。 程濯興由心起的低下頭,細密地吻了吻,薄唇干燥滾燙,未醒透的嗓子沙啞磁性地喃著。 “不知道,誰啊,我之后去問問。” 之后程濯洗漱,孟聽枝去陽臺上抖開襯衫,用衣架撐起,理好皺褶,掛在陽光下。 這是采風的倒數第二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