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后山試煉是大考最后一項,手握七瓣金蓮的弟子,才能有進入布道塔的機會。進去之前吧,還得上半個月的理論課,也讓疲勞的弟子能有幾日休息時間,好好調理身心。 因為,比起試煉,布道塔才是真正的考驗,未入道的弟子是要在這里尋找自己的道心的。 后山試煉磨礪身體,布道塔便是打磨道心。 “我完蛋了我完蛋了……”褚珀在心里哀悼,她這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講科學,不迷信——穿書之前——的當代入黨積極分子,要問她有沒有黨心,那她敢拍胸脯保證,一顆紅心全是黨。 但要問她有沒有道心。 道心是什么,能吃嗎? 問題就在于,她是親傳弟子,理應是承繼了師尊他老人家的道心的,塬清修的是枯榮一道,座下四名弟子,以手中靈刀為載體,分屬四季。 大師兄的確挺“春”的,但她覺得二師姐看著一點也不“夏”,三師兄似乎是被困在了某個秘境里,已經六年沒有回宗門了,原主只見過他一面,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原主……原主的本性,倒還真的具備寒冬般的殘忍冷酷。 只可惜,這個殼子里換了個靈魂,現在就只剩下冷得能黏住舌頭的勾星刀,還勉強帶著點冬的氣息。 這一進布道塔,她還不得立即露餡?可不進布道塔,她又無法和勾星刀綁定升級。 褚珀睡不著,托著下巴坐在窗前,雨水順著房檐成串往下淌,雨聲嘩嘩響,偶爾幾滴濺入廊內,撞得鈴鐺“當啷”一響,流風崖好似被大雨圍成了一座孤島。 她漫無邊際地想,“大家為什么不住在一起呢,像這樣的大雨天,就可以一起坐在廊下聊聊天?!? 一個人守著一座山頭,不覺得孤單嗎?跟室友下雨天嘮嗑是最快樂的事,只要她們不講鬼故事。 還是內門弟子的住所熱鬧,她之前去掌事堂打招呼,被告知欺負宴月亭的那兩人因為兩次大考未過,修為也不會有大的長進,已經被內門除名,清退下山。 宴師弟現在可能也無聊得摳腳吧。褚珀捻來一滴雨,屈指彈出,撞得鈴鐺又一聲響。 實際上,宴月亭沒在屹峰,大雨初始的時候,他已經掠過岱山腳下的浮風城,磅礴的水簾將城市的燈光遠遠遮擋在身后。 他一路急行,片刻都不停歇。 到巽風派的地界外,卻是大好的清朗星空,圓月已經過去好多天了,現在的月牙尖利得很,月光也不太亮。 濕噠噠的水聲從窗口漫進來,陳羽被擾了清夢,咕噥著翻個身,模模糊糊看到一個人影。 “哪來的賊子!敢闖你爺爺的門!”陳羽一聲大喝,墻上的大刀呼嘯飛來,像他這種被巽風派清退的內門弟子,出了仙山,回到凡塵,那也是要被人尊稱一聲“仙上”的,他一點不怵。 刀光映出來人的臉,陳羽滿腔悍勇頃刻間泄了一半,“宴師弟?!” “陳師兄,對不起,我可能沒你期待的那么大人大量。”宴月亭手起刀落,右眼有一瞬的刺痛,陳羽直直倒回床上,他渾身毫無傷痕,人卻已經斷氣了。 這兩人可殺可不殺,他之前覺得不殺也行,現在突然想殺了,所以就來了。 宴月亭從窗口離去,袖擺微動,帶走地板上的一切痕跡,重新闔上窗戶。 褚珀在流風崖上抓耳撓腮一夜,實在沒辦法,只能去找大師兄補課。 第(1/3)頁